拉克丝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奔驰在山路上。
她已经连续骑行好几天了,从密银城的亲戚家出发后,拉克丝一直往德玛西亚的边陲地带深入,前往她的目的地——福斯拜罗。
越往北境走,气温变得越来越冷,空气也逐渐稀薄,拉克丝胯下的马匹呼吸很急促,鼻孔里不断地喷着粗重的白气。
“再坚持一下,星火。”拉克丝摸着白马的鬃毛,安慰道,“很快我们就到神殿了,他们会给你准备丰盛的稻谷和温暖的马厩,我保证。”
马儿不耐烦地跺跺蹄子晃晃头,它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忠诚地载着自己的女主人沿着车辙印向前跑去。
拉克丝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我多久没去福斯拜罗了,四年?还是五年?”
拉克丝不大确定,但她肯定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任何家人的陪伴与护卫,一个人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德玛西亚郁郁葱葱的沃土和热情善良的人民离她越来越远,这里只有被风沙侵蚀的贫瘠荒野还有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的凶恶野兽。
这里是德玛西亚最靠近弗雷尔卓德的地方,也是一片荒凉寂寞的恶土。
拉克丝的头上传来几声高亢的长鸣,是几只银翼龙禽在云层上互相追逐,也只有它们的叫声还在提醒拉克丝,她依然立足于属于德玛西亚的土地上,而不是什么其他国家。
拉克丝眺望向远方的巍峨山脉,大片的乌云笼罩在上面,看不到太阳的踪迹,空气也显得灰蒙蒙的,高山的另一头就是弗雷尔卓德。
“我有没有机会去那边看一看呢?”拉克丝胡思乱想着,“学院里的老师说那边只有嗜血的野蛮人……可是……”
视野里出现的小城打断了拉克丝的思绪。
“终于到了。”拉克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段路真的很漫长辛苦,好几次她都有自己是不是迷失了的错觉。
福斯拜罗傍水而建,横跨在蟒江两岸。这条河从高山流下,一路蜿蜒,最后从西海岸汇入大海。
小镇的模样很普通,平整的花岗岩城墙修得很高,顺着山势起伏,拉克丝知道这是用来抵御来自弗雷尔卓德的野蛮人用的。
白马星火载着拉克丝走到城门处,手握弓箭的守卫们拦住了她:“停下,旅行者,今天已经太晚了,城门已经关了,明早才准入城。”
拉克丝掀开蓝色斗篷的罩帽,金色的长发如瀑般散开,年轻动人的面容上有一对海蓝色的眼睛,在阴郁的天气里显得格外闪耀。
“我是拉克珊娜·冕卫。”拉克丝语气凛然地说出自己的全名,“如你所言,天色已晚。但我远道而来是为了祭拜我的曾祖。希望你们能通融一下,我会非常感激。”
守卫们看向拉克丝左肩上带着的光盾状勋章,在德玛西亚,没有人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非常抱歉,冕卫小姐!”守卫们惶恐地对拉克丝行礼,呼唤同伴们为拉克丝打开城门。
“还是这么好用。”拉克丝摸摸自己的冕卫勋章。
伴随着沉重的铰链转动声,福斯拜罗的门为拉克丝打开了。
拉克丝双腿一夹,缰绳一松,星火慢慢地载着她走进城门。
一队礼遇方队正在迎接她——一共十名身着皮甲的士兵,蓝色披风上统一别着双翼利剑胸针,象征着他们是骄傲的德玛西亚士兵。
他们各个挺直了腰板,争取把最好的精神风貌展现给拉克丝看。但拉克丝却看出了他们眼神中的疲惫和涣散,有一个士兵甚至把胸针给戴反了。
“欢迎光临福斯拜罗。”一个中年士兵向拉克丝行礼,“很荣幸再见到您,拉克珊娜·冕卫小姐。”
“你以前见过我?”拉克丝有些惊讶。
士兵回答道:“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候您陪着其他冕卫家族的人来过福斯拜罗祭拜先祖。”
“上次我来的那个时候才几岁啊……十岁?”拉克丝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她觉得自己明明应该已经成熟了很多,是个大姑娘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很快就要成为真正的成年人了,居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盖伦总是说人们只要看我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希望他不是在指我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拉克丝默默地叹了口气。
“冕卫小姐,可否由我分派一队士兵送您去地区法官吉赛尔的宅邸?”中年士兵提议道,“她一定会感到十分宽慰。”
“宽慰?”拉克丝觉得士兵的措辞有点奇怪,她摇摇头,道:“谢谢,但我已经与光明使者神殿的佩妮莱修女有约了,我今晚住在神殿就好。”
士兵没有说什么,但他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说给拉克丝听,但不敢说出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拉克丝察觉到了士兵的异状。
“冕卫小姐……”士兵吞了口唾沫,“您来这里,是为了终结我们的噩梦吗?”
……
光明使者的神殿温暖而干爽,几个使徒从拉克丝手中接过了星火,他们会给这匹累坏了的马
儿一个舒服的马厩。
但拉克丝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在这个小镇里感觉到了暗中涌动的黑魔法气息,似乎有充满恶意的目光在阴影之中窥视着她。
拉克丝快步走进主厅,一个身着光明使者白色长袍的妇人正在等她。
“拉克珊娜·冕卫?”妇人问道。
“是我,你是佩妮莱修女吗?”
“是。”
“辉光使卡欣娜了解到了福斯拜罗有黑魔法迹象的传闻,派我来这里调查。”拉克丝目光严肃,“能否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在街上遇到了几个人,每一个都失魂落魄的,情况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佩妮莱修女叹了口气:“这几天这里很不太平。我们今天抓到了两个从弗雷尔卓德来的可疑人物,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吉赛尔法官的孩子卢卡也在两天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不怀好意的黑魔法师抓走了。”
“弗雷尔卓德人?黑魔法师?”拉克丝思索着,“那噩梦又是怎么一回事,守城的士兵似乎都在被什么侵扰。”
佩莱妮疲惫地看了拉克丝一眼:“睡一觉吧,孩子,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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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丝就像一缕和曦的晨光,尽管以一个哥哥的身份说这话可能不大合适,但凡是见过她的人,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盖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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