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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1)

那次在吃饭分开时候,薛与梵又很久没有再见到周行叙,他们最近也没有在学校演出。

薛与梵照旧每天不是上课就是待在宿舍或是图书馆里画画。后来她更倾向于待在宿舍,因为图书馆里有周景扬。

小八看她每次收到周景扬短信都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问她为什么不直白的拒绝周景扬。

薛与梵暂停了耳机里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叹了口气:“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和我表白。”

宿舍里的人都看出来周景扬对薛与梵有意思,薛与梵自己也察觉到了,但周景扬一直没有和她表白,她就没有直接拒绝别人的机会。

很多时候薛与梵都用态度说明一切问题了,但好像对牛弹琴,周景扬一直没有get到。

譬如,周景扬问她为什么总是不回消息。

薛与梵说自己很忙,懒得回,不想和人聊天,看见信息就烦。

周景扬当时似懂非懂的点头:“你们专业真的好忙啊。”

薛与梵说他很烦。

他嘚瑟:“是的啊,因为我们专业比你们轻松一点,我没你忙。”

又比如,周景扬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薛与梵说了所有和他特点相反的词:冷一点,酷一点,每天废话少一点。

他发给了薛与梵一个老头憨笑的表情。

【周景扬】:感觉你在说你自己。

也比如,薛与梵将不想谈恋爱的想法明确的讲出来了。

周景扬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夸她:“想法非常的好,我们现在是学生的确应该先好好学习,所以明天我们再一起去图书馆吧。”

薛与梵在宿舍崩溃,双手一摊:“我甚至觉得我入土的前男友都可爱了起来。”

薛与梵有一个前男友,刚念大学的时候谈的。

当时赶时髦,看见别人都谈恋爱了,薛与梵也有点心痒眼馋,不懂宁缺毋滥的道理,第一个学期就和一个追求了她一个月的学长在一起了。

前任吻技很差,个人卫生也不怎么样,抽烟喝酒都沾了,分手的前半个小时是薛与梵去篮球场给他送水,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瞬间让她想起了动物园里的猩猩。

那段爱情的结局是学长彻底关上了薛与梵想要爱情的想法,学业已经让她疲倦不已了,现在谈个恋爱不能帮她快乐反而也一起消耗她的精力,她谈恋爱又不是为了吃苦的,当晚回去薛与梵就和前男友分了手。

周景扬现在也给了她这种精力被消耗的感觉。

再碰见周行叙那天,薛与梵前一个晚上画画累人,偏周景扬的消息一直在发过来。

她很不顺,辛苦画了三天的作业被老师批评了,一上午断了二十根锯丝,敲坏了一个锤子,她还被锤子砸了两次手。

她烦的不得了。

就连学校食堂排队的漫长队伍都像是上帝开启的困难模式,薛与梵一个贪吃的人没吃饭就直接离开了。

碰见周行叙时,她前脚刚从食堂走出来。

气鼓鼓的,脚步都火急火燎。

他在和人聊天,是乐队那个鼓手。

鼓手背对着薛与梵,他和周行叙在说再见,结果又想到还有件事,脚已经迈着步子再往前走,人却回过头继续和周行叙讲话。

不出意外和薛与梵撞到了。

鼓手人高马大,先是一脚踩在薛与梵脚上,疼得她有一种指甲和肉分离的错觉,等一屁股被撞到在地上的时候,薛与梵觉得今天的不顺爆表了。

可能是生理期要来了,身体内激素作怪,莫名的觉得自己委屈。薛与梵一个不娇弱的女生,就像是演技高超的演员,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不顾在食堂门口人来人往自己哭得有多狼狈,鼓手吓得在旁边手足无措。

薛与梵在哭,为作业,为上午二十根锯丝,为一个砸坏的锤头,为被砸的手被踩的脚,为她这朵可怜的祖国娇花。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坐在周行叙车里,手里的纸巾是她上次被周行叙顺走的那包纸巾。当时她还说这纸巾留给他了,万一下次有女生在车上被分手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小丑竟是她自己。

车门开了又关上了,周行叙往她手里塞了个雪糕。

梦龙,白巧克力口味的。

他说左任不是故意的,如果她真的生气,他替左任赔礼道歉。

左任是那个鼓手的名字。

薛与梵嚼雪糕的动作一停,小脸皱着:“这是赔礼啊?”

表情把周行叙逗笑了:“当然不是,安抚用的。”

他把装着各种糖的袋子放到她腿上。购物袋里全是糖,水果硬糖大白兔奶糖还有巧克力。

薛与梵觉得这个锅也不能全让左任背了,吸了吸鼻子:“也不是他的错,我就是今天一天都很不顺。”

说完,肚子附和的叫了一声。

车内一下子静谧,薛与梵感觉自己像一个烧开水的水壶,给自己挽尊:“中午饭没吃,八点的早课,一上午又锯东西又挥锤子。”

那是体力活。

说完,车发动了。

周行叙踩下油门:“带你去吃午饭。”

等车开过了学校旁边的商场,薛与梵才问中午去哪里吃。

“你问的也太晚了。”周行叙问她真不怕自己带她去吃人贩子的饭?

薛与梵蔫吧着,将还有一半的雪糕吃了:“随便吧,我就不信被卖去山沟沟里去喂喂猪还能比学珠宝设计辛苦?”

这‘积极阳光’的生活态度逗笑了周行叙。

他带自己去了老街,三中附近的老街。薛与梵猜到了他要带自己吃什么了:“你带我去吃顺顺面啊?”

周行叙停着车,挺惊讶:“你知道?”

薛与梵将糖果袋子打上结放在显然的挡风玻璃前,等他停好车了解开安全带,跟着他一起下了车:“我也是首府本地人好吗,不过我初高中是一中的。”

“一中?学霸啊。”周行叙等她绕过半个车身走到自己旁边。

三中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面店,里面有一道面叫做‘顺顺面’,看着像是一碗面,但是里面只有一根特别长的面条。后来被炒作宣传说是考试前吃一吃,能顺顺利利。

薛与梵当年在一中念书,因为和这里隔了两个区,只听过顺顺面的大名,却从来没吃过。

作为新时代的接班人,她是不相信吃个面还能变顺顺利利的。当时还和同学开玩笑,说老板要是个有商业头脑的应该再出一个面,叫做利利面。考前一碗,考后一碗,吃两碗面凑一个‘顺顺利利’,营业额翻倍。

每个人长大都会变成自己当年最讨厌的模样。

当年薛与梵对顺顺面‘嗤之以鼻’,今天她不仅来吃了,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昨天自己刷微博,看完白嫖,没点赞没转发,没有听那个博主的‘点赞有好运’,所以今天这么倒霉。

周行叙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往后街走,薛与梵好奇:“你高中在三中念得?”

“恩。”周行叙带着她走进一家普通到不起眼的店里。

附近的高中这个时间点是不会把学生放出来的,所以店里没有什么人。老板在躺椅上打瞌睡,听见门口的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

例行公事似的指了指墙上红底黄字的菜单:“吃什么?”

“两份顺顺面。”周行叙转身问薛与梵有没有忌口的,见她摇头,又对老板补充:“一份正常,一份不要姜丝不要葱花少放点盐。”

老板恩了一声,扯着嗓子朝后厨喊:“两份顺顺面。”

没了。

只听周行叙无奈的笑了声,又叫了一声老板。

打瞌睡的老板慢慢抬眸,等看清来人之后,面无表情的脸和‘消极的工作状态’瞬间得到了改变。

“是你啊?”老板站起来拍了拍周行叙的肩膀:“好久没见你了。”

周行叙没躲老板略显熟络的动作,笑:“哪有,上个月才见过。”

老板看上去六十岁都能算作爷爷辈了,讲话挺幽默:“就是小娃子们说的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周行叙和老板打诨:“别瞎说啊,我这带了人一起来的,你这是混淆我们关系给我找麻烦呢。”

老板听了他的话,视线越过周行叙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薛与梵。

一男一女,年龄相仿,被误会是自然的。

不过老板没口头上说出来,就是一脸打量的坏笑。等两个人落座之后,走进后厨,嗓门不小,薛与梵这才听见他交代后厨,一份不要姜丝不要葱花少放点盐。

薛与梵坐下来,才好好打量着这家其貌不扬的店。店里的陈设都很老旧了,因为是面店,后厨起火烧油,店里免不了墙壁上都挂着油烟污渍。

周行叙又起身走到冰柜前:“喝什么?”

“矿泉水。”

已经是秋季了,冰柜没有通电,矿泉水递到薛与梵手里是常温的。

周行叙拿了瓶可乐,还是像上次一起去吃饭一样,他没玩手机。薛与梵坐在他对面也不好意思玩手机,但两个人呆呆的坐着好像更傻。

不过他不玩手机,也架不住有人找他。

给他打电话的是乐队的鼓手左任。

左任是来问薛与梵怎么样的。

踩了人的脚,又把人撞到在地上,他当时手足无措,还是周行叙先反应过来,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后来人被周行叙带走了,左任实在是不擅长和女生相处,当时看见一直在哭的薛与梵也没有胆子跟着一起上车。

只好拜托周行叙。

他把电话接通后,将手机递给薛与梵,给她解释:“是左任。”

薛与梵拿过他手机,把听筒贴在耳边,电话那头不止一个人的声音,有些乱糟糟的,有人出声,喊着左任的名字,叫他快道歉。

“喂?”

那头还是乱哄哄的,有人说:“换人接了换人接了,你快点把准备好的道歉词说出来啊。”

吵了几秒后,另一个声音说安静。薛与梵这才听见左任的声音,他说他很抱歉:“当时应该跟老大一起安慰你的,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反正就是很对不起,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联系我。好了,我挂了。”

话音刚落,薛与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那头一直讲的话的人开了口,在骂左任:“你孙子挂什么挂?听人原不原谅你。”

薛与梵拿着手机,也有些不知所措,视线里是坐在她对面的周行叙,他很认真的看着她。

突然想到那天在酒吧里看他们商演的时候,周景扬那些抹黑之词,她当时就没有信,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更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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