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太快了,等我和一号睡衣男看清楚的时候,三号侦探的半边身体已经被拉扯到门外,他再也保持不了淡定,拼命叫喊,脸庞扭曲,好似被拉出门外的手臂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救我!救我!”
我和一号男人用尽全力抓住三号的身体,但是依旧无法和门外的力量抗衡,眼看着三号侦探的**被拉扯的变形,好像要被分尸一样,圆桌周围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
“外面有什么?”
“该死的!快关门!”
众人各怀鬼胎,那个六号瘦小男人更是拿着刀片朝我走来。
“救我,救我啊!”三号的身体已经有大半被扯到了门外,他面目狰狞,嘴巴张大到能塞下一个拳头,满屋子都是他的惨叫。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从他嘴里流出,三号的声音渐渐变弱,我感觉手上的力道骤然变大,跟一号男人交流了一句,同时松开双手。
“救我,救”
三号的身体转眼间被黑暗吞噬,没人知道外面有什么,半开的铁门被一号男人关上,只有门锁中那个合金万能钥匙证明着三号侦探曾经存在过。
大量鲜血从铁门外渗入屋内,刺鼻的血腥味很快就飘散开来。
“这游戏,是玩真的啊?!”
一号睡衣男拔出门上的万能钥匙,和我一起将橱柜恢复原状,堵住铁门。
“距离游戏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想大家应该正视这个问题了。”一号睡衣男将万能钥匙扔在圆桌中央,它是三号侦探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三号死了?就这么死了?”
“一般小说里的侦探不都是头脑冷静、观察力敏锐、推理能力极强,在案件最后逆天翻盘的人吗?怎么咱们这位名侦探,一上来就死了?!”
“我对侦探没什么好感,另外我对三号的说话方式很讨厌,死了活该。”
“他死了,就少了一个强力竞争对手。”
“没错,而且他也没有白死,至少证明了那扇铁门是个圈套。”
没有人去同情三号,或者说来这里参加游戏的人早就忘了同情是什么了。
“十三个通风口都无法进出,没有窗户,唯一的铁门也是个陷阱,我们想要活下去,恐怕只能按照游戏规则来进行了。”说出这话的是杜预,他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却看向一号睡衣男。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一号,按照游戏规则,忏悔的顺序,就是房间号码。游戏该如何进行,能否开个好头,这都取决于一号睡衣男的态度。
瞬间成为焦点,一号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邋遢的穿着打扮下隐藏着一颗怎样的内心;“好,我同意按照游戏规则,正常进行游戏。”
他看了一眼橱柜后面渗出的鲜血,打了个寒颤走向大厅正东边的电椅。
午夜十二点已到,电椅背面有一道红蓝灯光交替亮起,刺耳的警笛声从大厅某个地方传出,而更让众人想不到的是,随着警笛声响起,橱柜后面的铁门发出“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怪物在撞击房门!
“这电椅是在催促你?”
“快去啊!你想要它一直响吗?该死的,那橱柜开始移动了!”
在众人的叫骂声中,一号睡衣男咬着牙坐到了电椅上,拿起电椅顶部一个类似于摩托车头盔的东西戴在自己头上。
当那头盔盖子落下时,警笛声很突然的消失了。
“有些奇怪。”我看向一号睡衣男,“他的动作给人的感觉很自然,找到头盔直接戴上,又是最关键的一号,他的存在可以说是整个游戏能否顺利开始的关键,难道他的身份是警察?还是说他就是隐藏在我们之中的第十二个人?”
我还在猜测的时候,坐在电椅上,戴着头盔的一号已经开始痛苦叫喊,这电椅破旧不堪,好像某些电路会轻微漏电。
“可怜的一号。”
“赶快忏悔吧,不要耽误时间。”
等众人安静下来,坐在电椅上的一号睡衣男抽动着脸皮,开始陈述自己的罪行。
“我叫王师,今年三十一岁,曾用笔名尸身人面,是一名悬疑小说作家。”
他说完第一句话,在场很多人都露出诧异的目光,王师这个名字无人知晓,但是尸身人面这个笔名却被很多人熟知。
“叙述性诡计之王!北派悬疑小说第一人,擅长利用文章结构、文字技巧,把某些事实刻意地对读者隐瞒误导,直到最后才揭露出真相,让读者感受难以形容的惊愕!叙述简练凶狠,情节跌宕诡异,故事架构几至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是那个连国家级颁奖典礼都缺席的尸身人面?”
“传说他只用网名交稿,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还买过他的书!”
发现有人听说过自己的笔名,一号惨然一笑:“既然你们知道我是尸身人面,那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代表作杀妻日记吧,其实那本日记里讲述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小说里那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在我的整个一生之中,面对我爱得发狂的女人,我情急不以,我眼不能见,耳不能闻,魂不守舍,可又不敢造次,去向她表露心迹,也从来没有趁最亲密熟识之机,向她祈求我所需要的唯一的宠幸。”
“我和我的第一任妻子是高中同学,她叫白芳芳。高三毕业后,她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名牌大学。而我则上了技校,像一个望着白天鹅的癞蛤蟆。”
“自卑应该是从那一天埋下的,六年后我的第一本书出版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和她竟然以作者和读者的身份又一次见面。”
“我倾尽所有去追求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我们结婚了。”
“但是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她任性、骄纵,好像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她的仆人。”
“在我二十六岁那年,另一个女人走入我的生命当中,她叫沐雪莹,是白芳芳的学生,那年只有二十岁。”
“更加年轻的身体,若即若离的引诱,我迷上了这种感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很快我和沐雪莹就不再满足于每个月只有几次的见面,我向白芳芳提出了离婚,但是我的卑躬屈膝没有换来那个女人任何的同情,她要拿走我一半的家产,她还要向所有读者公开我的**。”
“我之前从未有过杀人的想法,我曾经那么那么的爱她,可就在一瞬间,所有的爱都变成了恨。”
“我微笑着、谄媚着向她道歉,为她做晚饭,给她倒洗脚水,那天晚上我们还在床上做了六、七次,直到精疲力尽。”
“我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爱她,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在心中计划,如何去写一本完全真实的杀妻日记。”
“我每日都在琢磨杀人的办法,只到有一次我听沐雪莹提起她们学校,有毒试剂管理存在漏洞,实验室白天经常不锁门时,我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用另外一个无人知道的笔名,从网上弄到了一种剧毒化学元素——溴化铊,辗转倒手两次,三瓶五公克装的毒药到了我手中。”
“为了完全洗脱自己的嫌疑,我没有采用最简单的食物投毒,而是为我的妻子白芳芳量身打造出了最适合她的死亡方式。”
“在以前的交谈中,我知道白芳芳的母亲有精神病史,也知道白芳芳高度近视,平日里为了美貌,喜欢佩戴隐形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