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的头领用英文问陆靳川:“老板,这些人宰了,还是…”
陆靳川看向云黛,“你觉得呢?”
云黛掏出手机,给李长意打电话:“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宰杀孔雀、穿山甲等野生保护动物。”
李长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吃泡面,他立马放下叉子,呼叫同事出警。
云黛:“报警就能搞定的事,你们还要杀了他们,搞得这么血腥干什么?乱遭杀孽,可是要遭天谴的。”
若是以前她说这话,陆靳川只会觉得她老气横秋,但在家里见识了她的本领,觉得她每一句话都蕴含深意。
他挥了挥手,示意雇佣兵们退下。
没有了热武器的压制,屠宰场的员工们蠢蠢欲动。
领头的员工甚至偷偷握紧了菜刀,以冲刺的姿势,要捅死云黛和陆靳川其中一个。
“boss!”雇佣兵大喊。
他们想瞄准持刀的员工,但那三个人距离太近了,很容易出现误伤。
云黛勾起嘴角,冷眸微眯,眼波流转着异样的光芒。
一道惨叫声响彻云霄。
只见握刀子的员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脑袋,发狂的大喊大叫。
他身体、脸上静脉曲张,血管似乎要撑破皮肤,爆裂出来!
云黛冷笑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敢在姑奶奶面前耍阴招。”
若她还是审判者,早就送他去阎王殿了。
但她已经卸下了那个身份,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公民,当然不能乱杀了。
陆靳川低头,看着怀里风轻云淡的小姑娘。
那个持刀的凶徒在地上打滚,表情扭曲,痛苦不堪,似乎像是吃了什么毒药。
刚才是她出手了吧。
雇佣兵头领走过去踢了踢持刀的员工,给了他两拳,一道血柱溅出,员工彻底昏迷过去。
头领走到陆靳川面前,疑惑的问:“老板,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停止了行凶,还满脸痛苦的表情?”
陆靳川捏了捏云黛的肩膀,纯正流利的用英语解释道:“可能他犯病了,警察马上就会来,这里是安全的,你们可以离开了。”
头领看了一眼云黛,这才转身离开。
深夜的风,有些凉。
陆靳川脱下外套,盖在云黛的香肩上。
她还没来得及感谢,就听到男人毒舌的说:“下午还见你穿着校服,怎么现在换了一身碎花裙子?这布料薄薄的一层,阻止不了太阳暴晒,也抵御不了深夜寒风。你们小姑娘,都喜欢这么暴露的衣服吗?”
云黛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碎花裙子,哪里暴露了?!
她发现陆靳川没事找事的本事,也挺强。
“汪汪——”
狠厉的犬叫声再次响起。
云黛循声望去,笑道:“英俊潇洒挺聪明的,隔一段时间喊一声,似乎是在向外边报信。”
陆靳川嘴角勾了勾,眼里有些…自豪。
“我亲手养大的狼崽子,当然聪明。”
两人走进加工厂,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这个厂子又破又小,谁知道它就像个葫芦,越往里空间越大。
笼子一个挨着一个,从长廊这头到那头。
笼子一个叠着一个,从地面到天花板。
这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惨无人道的圈养动物,然后宰杀它们。
“汪汪汪汪——”
闻到主人的味道后,英俊和潇洒叫的更急了。
陆靳川抬头,看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狼犬。
它们皮毛很脏,犬叫声带着一丝委屈。
瞬间让老父亲的心酸了一下。
陆靳川对云黛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救它们。”
旁边有升降机,可以操纵这些笼子升降。
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
李长意率先走下车,他看到抱头下蹲的员工,再看看满地的野生动物毛发和鲜血,忍着想踹他们的冲动。
“把他们全部带走审问!”
“是!”
李长意走进工厂,看到了‘一家四口’团聚的模样。
他开口道:“云黛,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警局有个专门小组一直在调查这个工厂的位置,没想到误打误撞被你发现了,节省了他们不少精力。那个…奖金没有,不过我们可以给你发个锦旗。”
云黛:“不必了,做好事不留名。”
李长意:“你真是太谦虚了,你今天帮了大忙,这锦旗你应该拿的。”
云黛:“一面锦旗多少钱,你换算成人民币,打到我卡里吧。”
李长意满头问号。
如果我没看错,您身上穿的小碎花裙子,是今年巴黎秀款吧,没有六位数根本买不到。
一面锦旗才几块钱?
您缺这个钱?
李长意笑道:“你真是爱开玩笑。”
云黛盯着他:“我是认真的。”
李长意:……
陆靳川眯了眯眸子,他优雅的朝李长意额首:“李警官,我们还有事,再见。对了,那面锦旗可以送到陆家。”
李长意:“好的好的,陆总再见。”
陆靳川牵着两条狼犬,拉着云黛,上了车。
云黛坐在副驾驶,她拿出准备好的鲜肉,开始喂狗。
“汪?”
英俊和潇洒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开饭,狗眼一愣,然后叼着肉,风卷残云的吞吃起来。
陆靳川开口问道:“你很缺钱?”
云黛:“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陆靳川:“我送给你的那辆奔驰s600,你卖了?”
云黛摇头:“没有。”
她现在没时间搞车绘,等把车绘完成,才能拿去卖呀。
陆靳川欣慰的点点头。看来她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没有因为缺钱,就把他赠送的东西卖出去。
云黛把手头的肉喂完,看着沾满血的指尖,她嫌弃的摇摇头,在狼犬身上抹了抹。
两队狗眼凶萌凶萌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们?
我们是抹布吗!
云黛挠了挠它们的狗头,问陆靳川:“你为什么收养了陆白君?”
陆靳川回忆道:“五年前我在一个山庄里度假,在河边钓鱼的时候发现有个摇篮顺着河流飘了过来,里面躺着一个孩子,就是陆白君。”
云黛:“陆白君是你给他起的名字吗?”
陆靳川:“不是,摇篮上有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两个字,我找古汉语专家破解后,才知道那两个字是白君,应该是这个孩子父母给他起的名字。”
云黛眯了眯眼,“你知道白君是什么意思吗?”
陆靳川反问道:“你似乎很了解陆白君,你跟他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吗?”
云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白君是一种树的名字,传说通过白君树,天上的神仙能听到人说的话,从而满足人的愿望。当然这只是传说,谁都没有亲自实践过。”
陆靳川眼神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看来白君是一个神秘部落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被族人遗弃了。不过…白君树是什么树?你是在哪本书里看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棵树的名字。”
云黛摇了摇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没亲眼见过白君树。”
哦,不对,她见过。
她曾经在一个医学家的脑子里见过白君树。
那个医学家误入过古蟻族,因为他是医生,帮过古蟻族的人,所以他最后活着离开了古蟻族。
他在古蟻族大概生活了半个月,在他的记忆力,古蟻族的人非常神秘,竟然围着一颗雪白的大树举行各种神秘仪式。
经过审判者组织对这段记忆的破解,古发现蟻族人举行神秘仪式的目的是为了求子。
陆白君肩胛骨有红色触角,肯定是纯血的古蟻族人。
缺少新生儿的古蟻族人,怎么可能遗弃陆白君呢。
如果这个思路是对的,那么古蟻族不是抛弃了陆白君,而是把他送了出来。
在古代,王朝即将破灭了才会把金贵的小王子秘密送出来,以保留王朝最后的血脉。
那么可以推测一下,古蟻族十有八九团灭了,陆白君是唯一存活的独苗苗。
陆白君从小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出身古蟻族。
甚至他对古蟻族的了解,都没有云黛多。
真是一个可怜的娃啊。
陆家。
柳管家已经醒了。
当他看到吃肉狂欢的英俊和潇洒时,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大梦。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
陆白君朝柳管家展示自己掌心的蚂蚁,“你瞧它全身都是红色的,漂不漂亮?”
柳管家白眼一翻,差点又晕过去。
云黛用勺子敲了一下桌面,“你别闹了,快过来喝汤。”
陆白君:“哦。”
他心中对云黛又害怕,又好奇。
“云黛姐姐,我还是听不懂蚂蚁说的话。”
“不急,慢慢来。”云黛给他舀了一碗汤,“外国人在国内长大,他也只听得懂汉语,听不懂外语。”
陆白君若是生长在古蟻族,怕是跟任何昆虫沟通都没有问题。
陆白君心智比普通的小孩要成熟,但到底是个小朋友,吃饱后就想睡觉了。
陆靳川:“柳管家,你带他去睡觉。”
柳管家仿佛受了什么惊吓,连连摇头。
在他眼里,云黛是大怪物,陆白君是小怪物。
惹不起,惹不起啊!
陆靳川:“嗯?”
柳管家不情不愿的牵着陆白君的手,带他上楼睡觉。
云黛嗅着浓郁的汤香,眉眼舒展,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她开口道:“你要让陆白君上学才行。”
陆靳川:“他很聪明,小学课程自学完了,初中他年龄又太小。”
云黛:“请家庭教师吧,不需要学问多好,但是心性要正直清白,这样才能对他产生好的影响。”
这样无论以后陆白君发生什么,他根是正的,那就不会犯下什么滔天大错。
陆靳川:“没问题。你有没有推荐的老师?”
云黛:“没有。”
陆靳川:“真的没有吗?”
云黛:“你到底想问什么?”
陆靳川:“我觉得你这么优秀,背后肯定有很多名师辅导,你只需要介绍一两位,那就足够教授陆白君了。”
柳管家下楼梯的时候,正巧听到这番话。
原来家主这么会撩人的吗?
这嘴简直比蜜还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