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水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如今时局混乱，谁也说不清这里的水有多深，暂时观望是最好的。
很快，禄景山带着娄风、王常、狄方几人来到了大殿。
看到方奇水，娄风几人什么都懂了。
方奇水打量了娄风几人一眼，叹了口气。
娄风几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潮臭味，三人明显瘦了一圈，看样子最近过的很不好。
“辛苦了，方兄。”娄风冲方奇水抱拳一拜。
“跟我走吧。”
方奇水冷漠的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感情，带着人转身离开了大殿。
很明显，方奇水也很不待见娄风几人。
娄风也不恼怒，看向张清玉，微微拱手，带着二人跟在方奇水的身后，离开了龙虎山大殿。
方奇水此行来龙虎山的目的，其一是敲打龙虎山，让龙虎山老老实实的，其二就是带娄风几人离开。
娄风、王常、狄方都是超凡高手，现在守夜人迅速扩张，正需要这样的高手来坐镇。
“清玉，之后你想怎么做？！”禄景山低声问道。
李兰月等龙虎山天师，齐齐看向张清玉。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历练，他们觉得张清玉已经是合格的掌教，知道凡事为龙虎山的大局考虑。
“先静观其变吧......等一等，别急。”张清玉长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我去看看项爷爷。”
禄景山等人也没多说什么，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单单是影响阴阳界了，而是影响到整个天下苍生。
行差踏错，便有灭门之祸，死他们不怕，但怕断了道统传承，断了龙虎山的千秋基业。
张清玉离开大殿，去了自己爷爷曾住过的小院。
在张源崇死后，项龙、禄景山这些人，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会往这里跑，在这里诉说自己的心事，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
只要不开心了，就会来到张源崇曾经住过的小院。
“这个混账！混账啊！气煞我也！”
项龙站在院儿里的桂花树前，气的直跺脚：“张源崇！你你你......你看看你这混账孙子！太混账了！和你一个样！唉......和你一个样......”
说着说着，项龙情不自禁，哽咽了起来：“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死了......到现在，凶手是谁还不知道！我真该死啊！”
项龙狠狠扇了自己脑袋两巴掌，坐在了桂花树前，唉声叹气。
关于张源崇的死，龙虎山一直没放弃追查，但却一点实质性的线索也没有。
有本事杀掉张源崇，并且让张源崇魂飞魄散的人，阴阳界一共就那么几个，袁天顺就是其一。
如果是之前的话，袁天顺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对方是守夜人的一把手，与张源崇无冤无仇，没理由加害张源崇才对。
但如今，守夜人做了什么事？
逼着阴阳界各大世家加入守夜人，年龄小于18岁的，全部送到守夜人总部培养，目的就是当人质。
抓住的邪道余孽，只要愿意归顺的，曾经做过的一切既往不咎。
现在又来龙虎山，带走了娄风、王常、狄方几人，以及给龙虎山警告，让龙虎山安分守己，别做出出格的事。
种种迹象都表明，现在袁天顺的嫌疑最大！
所以项龙才会忍无可忍，当众与方奇水撕破脸。
“项爷爷......”
张清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项龙身后，拍了拍项龙的肩膀。
“哎呀卧槽！”项龙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张清玉：“你什么时候来的？！”
“咳......刚到。”张清玉干咳一声。
项龙急忙抹了把脸，没好气道：“小王八蛋！你走路没声的吗？！”
“有声啊，你刚才哭的太专注了，所以没注意到我。”
项龙：“......”
“我没哭！”项龙呲了呲牙：“你小子来干嘛？！”
“哄哄你，不然的话，谁知道你要哭多久？”张清玉冲项龙眨了眨眼。
“小王八蛋！老子没哭！没哭！”项龙怒道：“和张铁柱那混蛋在一起久了！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说话也没个正形！”
“呵呵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联系我大哥？”张清玉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项龙：“......”
“混账小子！你还威胁上我了？！”项龙狠狠揪住了张清玉的耳朵。
“项爷爷！你别闹！别闹啊，疼疼......”
“你还威胁我了不？！”
“不了不了！不敢了！”
见张清玉服软，项龙这才松了手。
“项爷爷，你不生气了吧？”张清玉笑道。
“生气？呵呵......我敢生气吗？我生气有用吗？你都张掌教了，我说话好使吗？”项龙摇了摇头。
“你看你！怎么还生气？小孩了不？”张清玉拉着项龙坐到桂花树前，叹了口气：“项爷爷，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其实我......比你还生气。”
“唉......你为了大局，这我知道，但你为什么要把娄风他们交出去？”项龙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么做，让其他人怎么看你？你还怎么立威啊？”
守夜人派人来了，龙虎山便放了叛徒，之后让龙虎山的人怎么想？
怎么看待龙虎山的门规，怎么看待张清玉这个掌教？
对于项龙的担心，张清玉心知肚明。
“项爷爷，没办法的，撵走了方奇水，之后还会有其他人来，甚至......袁天顺会亲自来。”张清玉眼中闪过寒光，冷声开口：“守夜人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立威，想试探我们的态度，守夜人是不会介意拿我们龙虎山开刀的，这个时候......只能忍。”
“可这......要忍到什么时候呢？”项龙有心无力，只能无奈叹息。
“我也不知道。”张清玉摊摊手：“总之......忍到我大哥表态吧，他那脾气，估计忍不了。”
“你告诉他了？”
“联系不上，电话打很多遍了，一直没人接。”张清玉摇了摇头。
“没人接？为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张清玉叹了口气：“二愣爷爷啊，你别忘了，现在天下是守夜人的。”
项龙：“......”
“小崽子！你喊谁二愣爷爷呢！”
“哎呦，我错了，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