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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包间里。
陈西河与林见秋面对面坐着,直到服务员为他们准备好餐具倒完水退出去,才有人先开口。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陈西河以这句话作为开场。
“还好。”林见秋平静地答道,“劳烦费心。”
林见秋最近过得怎么样,陈西河早就私下里调查了清楚,更何况还有一个薛彻时不时来串门。
薛彻压根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陈西河张了张嘴,那些客套的话就堵在喉咙里,片刻之后又被他咽回去。
林见秋过来见他,显然不是为了跟他叙旧。
“差不多一年多以后,我收到了一封信。”
陈西河顿了顿,将放在一边的文件夹放上桌,翻开推到林见秋的面前,接着说下去。
“比当初结案时,警察发现的遗书还要往后一些,我想办法去做了鉴定,那封信才是他们生前的绝笔。”
作为自杀证据的遗书也只有一页,根据推测实际上应该还有前面的一页。
然而笔迹证明那时林父精神状态不稳定,自己撕掉了也不是说不通。
结论在留下来的那一页,他们说自己肯定还不了那么多欠款,活着只会让债务越滚越多,还会遭人怨恨,不如以死谢罪,只希望那些人不要去过度为难他们的儿子。
不负责任。
但看起来是处在极端的绝境情绪之中,做出冲动之举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事。
债主们只希望他们能还钱,自然不会去害死他们。
所以关于这起“自杀案件”的调查就不了了之,并没有人再去怀疑什么。
也包括陈西河。
陈西河一开始只觉得可惜,直到他找到那封信。
差不多是林父林母“自杀”一年多之后的事。
陈西河一直记得两位恩人过去的恩情,在两人过世一年多以后,恰逢清明节他路过林家的老宅附近,想起过去,便上门祭拜。
林家老宅废弃已久,只在“林见秋”年幼时住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举家搬到了市中心。
林父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老宅还有几分感情,偶尔也会回来转几圈,看望一下以前的朋友和邻居。
直到后来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日常越发忙碌,也就渐渐回来的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周边的邻居也都因为拆迁相继搬走,只剩下已经残缺的老房子。
直至现在的林见秋穿越过来,原主也没有再回去看过。
陈西河拿到那封信也只是巧合。
他上门的时候只带了一束花,在门前静站了片刻,一个年迈的老奶奶晃晃悠悠地出门晒太阳,就这么看到了他。
老奶奶年事已高,自言命不久矣,死也要死在家乡故土,便留了下来。
不过那时候她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视力也不好,模模糊糊地看到个人,就把他当成了林家的儿子。
“你怎么才回来”
“你爸妈给你留了东西,走的时候记得带走。”
那些絮絮叨叨的话里大致是包含了这两句话的。
陈西河本只是做做样子,免得让神智不大清楚的老人不高兴,然而照着老人随手所指的方向,他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有密码锁,陈西河带回去之后试了很久,发现是林见秋的生日。
里面是写给他们儿子的信,还有一些遗物。
那封信的落款日期要比遗书的晚一些,也全然没有提及过关于绝望的字眼,只是一些对儿子的鼓励,让他好好上学,未来好好生活。
只有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些端倪。
他们说如果他们回不来的话,让儿子去找某某人,他们之间有过交情,可以帮他度过难关。
打定主意要自杀的人,是不可能说出“如果我们回不来”这样的话的。
比起自杀的意愿,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预知和抵抗的危险。
陈西河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个箱子交给林见秋本人。
在他下定决心之前,他又去了一趟林家的老宅。
他想去找那个老奶奶再打听一下细节。
然而等他到的时候,老奶奶已经去世了,操办着后事的家人对于林家的事情一无所知。
同时得到的还有将附近房屋彻底推平改建的消息。
如果他没有心血来潮跑这一趟,哪怕来得早或晚一点,都没有办法找到这些隐晦的线索。
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参加完老奶奶的葬礼之后,陈西河就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林见秋”已经跟了叶临云,陈西河暗中见过他,看到他摇尾乞怜的模样仍旧是失望不已。
他不觉得“林见秋”会有那个心力和精力去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
而且可能会有危险,也会打草惊蛇。
然后就是长达数年的时间里,陈西河慢慢找到遗失的线索和证据,最终拼凑出了真相
“林见秋”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自杀。
“当年公司出问题是因为有人挪用了公款导致资金链断裂,之后这个人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你父母头上,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陈西河用指尖点了点某一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是从一张合照上剪下来再复印出来的,上面的女人神情懵懂,天然的自带着一种无辜单纯的感觉。
林见秋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
“据说她是你母亲年轻时候的至交好友。”陈西河解释道。
“大学一毕业她就被父母绑回家置换了彩礼钱,等到儿子十几岁生活能自理,才想办法逃了出来。”
“后来你母亲在出差的路上遇到劫匪,正好被她救了一命,她们都觉得是缘分,你母亲既感激她又同情她,就让她进了公司。”
“她一共在公司呆了两年,前面一年多都很安分,也可能是没人觉察到她动了什么手脚。”
“之后短短半年时间里,她诱导你父母做了不合理的巨额投资,以儿子病重为由借了大笔的钱,掏空了公司的一个账户,并且借你父母的名义骗了别人很多钱。”
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的。
更何况那时候她孤身一人至少对外来说是如此。
一个刚刚逃离不幸婚姻的独身女人,又是林母的救命恩人与好友,没有人会轻易怀疑到她身上去。
即便后来有所觉察,林父林母都已经自杀谢罪,这个女人的存在便再度隐身了。
林见秋见过类似的案子。
说得直白一点,这个女人就是精心谋划了骗局的骗子。
但是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大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的地步的。
“她的丈夫是她的同伙吗。”林见秋喃喃自语,“应该还有别人。”
“对。”陈西河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父母原本以为她是真的走投无路,加上救命之恩,一开始只是让她把钱还回来。”
“那个女人很会演戏,一直在装可怜,或许还用你威胁了他们,拖延了一段时间。”
“后来你父母清醒过来,准备报警的时候,那个女人把他们叫了出去,和她的丈夫一起将他们从楼上推了下去。”
不过那到底是他们蓄谋已久,准备杀人灭口,还是在见面之后因为一言不合发生口角,才一时冲动推人下楼,现在已经不得而知。
所有的亲历者都已经不在了。
陈西河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足以向警方申请重新立案的线索和证据。
然而调查刚进入起步阶段,他们就得知凶手已经死了。
“那对夫妻骗了钱之后就远走高飞,去了另一个很远的城市,自己开了公司,但是有人掌握了他们犯罪的证据,一直借此要挟他们。”
“离开没多久他们家遭过一次贼,丈夫怀疑妻子串通外人,一怒之下将她打到瘫痪,他自己也受了不太能见人的伤,之后一直在偷偷治疗。”
“妻子自那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两人的关系变差了,经常吵架。”
“不过可能是为了财产,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婚。”
“没两年丈夫出了交通事故,急救的时候妻子拒绝签字,医院只能保守治疗,没多久就死了。”
“只剩下妻子一个人的时候,她受不了被人长期勒索,最后也自杀了。”
两人共同谋划诈骗害人的证据还保留着,但是凶手已经死亡,自然也无法再去追究他们的责任。
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陈西河拿出一张卡,推到林见秋的面前“这是追讨回来的一部分钱,剩下大部分都被他们花掉了,或者打到了国外的账户里,这么多年转了好几道,想再追回来已经不太可能了。”
“国外”林见秋问道,“他们好像还有一个孩子吧。”
“对。”陈西河点了点头,“算起来应该也没比你大多少,不过很早就出国了,很多年都没回来看过他父母,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们家里也没有照片,不过那个孩子应该是随他父亲姓贺。”
“贺”林见秋心头微微动了动。
有那么巧吗
或许是他多想。
光是在云城,姓贺的人也不少。
“我倒是希望你不要见到他,跟那家人纠缠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陈西河提醒他。
“为什么这么说”
“那家人根本没有廉耻之心。”陈西河那张淡漠的脸上终于抑制不住厌恶的神情。
“他们家邻居都说经常听到他们夫妻诅咒姓林的不得好死,觉得是林家人害得他们走霉运,落到那种地步。”
“明明是杀人犯,却还是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齐越泽那条线跟秋哥这边是平行的,说白了这两个人现在其实没啥关系,只有身边有一个交集人物而已
剧情里的“原著”就是齐越泽在自己家因为血统不正受迫害,回国后搞事业打脸逆袭顺带逗猫逗狗bhi谈个恋爱的故事,现阶段提到他的剧情都是他在自己主线里逆袭打脸的部分,暂时跟主线无关,所以不会细写
如果不是因为前面挖了坑,后面可能都不会太提到他
总之关于齐个人的线随便看看就好了,毕竟大部分其实都是商战相关作者不会写划掉对本文的主线没啥影响
如果有人对他有兴趣的话后面就在番外补一下,没兴趣的话我们就愉快地略过他吧,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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