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惊讶自然不会表露在脸上,想归想,诧异归诧异,面上我则说:“不碍事,我们也只是来看看而已。”
说话的功夫,我让过那名经理,像是熟客似的走进了赌场里面。
这家场子是够财大气粗的,这一楼就有五六十张桌子,来玩的人也多,看天花板上,往下面缀着不少的条幅,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字,有南国字也有汉字,是在搞什么活动。
而且这活动的优惠程度,堪称恐怖,就是我跟顾铭也不敢这么搞。
当然,我跟顾铭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搞,我俩根底深厚,轻而易举就能拉来不少的客源。
别的不说,我俩跟旅游公司那边打个招呼,一个月起码能拉来几十个各国旅游团,再加上原本就是岘港的资深赌徒,所以生意很不错。
但即便如此,也比不上这里的热火朝天。
该说不说,这里的优惠活动,为这里的人气打下了很大的基础。
优惠大,代表着赢得多输得少,人自然也就来的多了。
看来这家赌场的根底,到底是够深厚的,竟然能搞出这样的营销方案来。
我进来后,顾铭也走了进来,一边看我俩一边闲聊着。
“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
他问我,我回答。
这家赌场既然有这么深的根底,他们想挂靠就挂靠吧,况且还能给出那个数额的挂名费,我们何乐而不为?
真要这家赌场能影响到我跟顾铭的利益,到时候再把他铲掉就是了。
岘港的资源就这么多,蛋糕就这么大,有我跟顾铭两个人分,已经够了,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不想见到有第三个人来跟我们分蛋糕。
“嘿,看来咱俩又想到一起去了。”
顾铭轻笑一声,四目对视之下,他什么意思我已经了然于胸。
他们准备开两家赌场,既然要挂名,那当然是我俩一边挂一个。
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再说,但目前为止,先把这个钱赚了,何乐而不为?
“不过却得小心点,小心养虎为患。”
顾铭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在南国,在岘港,是虎要给我卧着,是龙要给我盘着,我还能怕了谁?!”
我不觉莞尔,站在顾铭的立场上,他当然有这么说的资格。
毕竟他的背后站着的可是豹哥。
不像我,我身后什么人也没有。
所以这话顾铭可以说,我却并没说什么。
这时候那经理又凑了上来,邀请我俩去会议室坐坐。
我俩都没什么意见,随后便随着那经理去了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后,那经理吩咐人给我和顾铭泡了茶,随后说:“顾先生,杨先生,我们两位老板这就回来了,请再稍等片刻。”
我点点头,顾铭则摆摆手,示意经理可以出去了。
那经理面色僵硬了一下,我的作态还说得过去,像是个客人,而顾铭的姿态,那完全就是一副‘我是主人’的样子,也难怪人家经理反应有些不自然。
不过那经理也没说什么,僵了下面孔后便欠了欠身出去了。
时间不长,办公室的门打开。
“顾铭顾先生,杨飞杨先生,哈哈哈,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爽朗的声音在会议室的门口响起,而且这称呼……
我下意识的一皱眉,在岘港,知道我叫杨飞的人不多,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通常我对外都说自己叫杨小六。
而来人却能一口道出我的名字。
再有,相比起名字,这个人的声音我更在乎。
回头看向那正走入会议室的人,我心头顿时重重跳了一下。
怎么会是他?!
心里惊讶,诧异,想不通,也颇觉古怪,但重重情绪,没有一丝表现在脸上。
顾铭已经起身与那进来的两人招呼,而我则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并翘着腿。
有一人走到我面前,冲我一笑,像是嗤笑,随后说:“飞哥,好久不见。”
我伸手入怀,面色不动分毫。
当手从怀里掏出来时,我手里已经多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施施然的从烟盒内拿出了一根烟,又施施然的点燃,随后我方看向那跟我说话的青年。
二十七八的年纪,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身穿一身西装,未打领带,衬衫的风纪扣还大敞着,露出了他胸口的纹身以及挂在脖子上的金链子。
“你是?”
这人,我认识。
不过并非是有什么交情,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
倒是跟另一个人……
我跟他很有交集。
“飞哥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论起来,您可是我的师兄啊。”
就站在我面前的青年嘿嘿一笑。
“师兄就是师兄,您的本事,我是拍马也赶不上,没想到从南韩逃走后,师兄竟然来了南国这边,还发展的这么好,现在师弟开场子,都得看您的脸色。”
话里话外,阴阳怪气。
我看着他,眼睛稍微眯起。
“哎呀,师兄可不要这么看着我,这眼神太吓人了。”
那青年连连摆手,一副害怕的样子。
而这时,另一人和顾铭寒暄过了,也开始跟我寒暄起来。
“飞哥,好久不见了。”
我目光在青年的身上落到了那人的身上,点头说:“是啊,是挺久没见了。”
说着话,我靠着沙发椅背,悠闲的抽起烟来,没有在接话的意思。
赵老三!
韩冲!
我没想到,这家赌场的两个老板,会是这两个人。
说起赵老三,跟他当然熟悉的很,说到韩冲,跟他倒是算不上熟悉,但在老六拿我开刀之前,他是老六的秘书,用卫青的话说,就是老六用来挤掉我的一颗棋子。
就如我是老六用来挤掉孟小九的棋子一样。
“老弟,原来你们认识?”
顾铭这时微微蹙眉看向我,问道。
我点点头:“认识,是我老东家那边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铭当然门清,目中精光当即一闪,随后便不再说话。
“哈哈,飞哥这话听着让人真是感慨啊,经年一别,已将快一年了吧?”
赵老三仰头大笑,嘴上煞有其事的说着,好似跟我真的是什么知己似的。
我淡淡点头:“是差不多有一年了。”
看我的样子,那也是大点其头深以为然,一副跟赵老三感情深厚的样子。
你想演戏,我就陪你演戏,搞得好像这事谁不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