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这些消息,相信你很感兴趣吧?”
我这边在暗地里推敲时,林木森那边则这么说了一句。
“是很感兴趣。”
我道:“林兄弟已经帮了我一把,介不介意再帮我一把?”
林木森那边沉默片刻,随后道:“杨先生,帮你到这一步,我已经很尽朋友情谊了。”
言下之意,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赚了我的人情。如果再接着帮我,就不仅仅是人情那么简单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说白了,他是要提高价码。
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山口组有近百号的若头,表面上看,若头的上面只有舍弟和组长,但实际情况又如何?”
等了等,见林木森始终沉默不语,我便继续道:“若头上面还有腹心会,腹心会上面还有本部,本部跟舍弟平级,再往上,才是组长。”
山口组内的腹心会说白了就是几个有数的精锐若头。腹心会会长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山口组总本部长,组长排名第一号的左膀右臂,位同舍弟。
表面上看若头已经很了不起了,是山口组这种百年大帮的中层干部。
实则,若头也不过是小角色罢了,根本入不了山口组组长的眼。
唯有进了腹心会,乃至当上腹心会的会长,才能入得山口组组长的眼,如此一步步爬,最终能爬上总本部长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如果还想更进一步的话,就学高山青司那样,谋乱,篡位。要么兢兢业业,能混上组长就混,混不上当个舍弟,也很不错了。
“仅仅只是若头,就让林兄弟满足了?”
“林兄弟会满足,难道林兄弟的兄弟伙,弯刀会的兄弟们,难道也满足了?”
在道上混图的是什么?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历朝历代,都知道叛乱是掉脑袋的大罪。明知道篡位也是掉脑袋的大罪。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要进入这个队伍,要谋反,要篡位?
原因很简单。
荣华富贵,拜将封侯!
我轻声道:“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任由人去拿,没有什么东西是有主的,但只要动了这个心思,只要去拿了,就得付出代价!”
有时候这代价是自由。
有时候这代价是钱财。
有时候这代价是生命。
拼了,一只手等于是够到了荣华富贵。
不拼,那就一辈子别想抬起头来。
这话,虽然在诱惑林木森,但其实这句话何尝不是这江湖,乃至这世界的真实写照?
身边那么一大帮人跟着我,图的是什么?
图我这个人?
图江湖上的兄弟情谊?
不可否认,这些原因肯定有,但只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百分之百当中取百分之二十三十的就顶天了,不可能再多。
人都是自私的玩意。
如果我这一刻决定不干了,身边百分之九十的人会弃我而去。甚至有些人会动杀我的心思都不一定。
张起明明是叛变,为什么还有人死心塌地的跟他。
图的不就是他当家做主后能跟着一块享受荣华富贵?
世界其实就这么真实,这么黑暗。
说白了,越往上,越黑暗,反而越是地下,越光明。
“杨先生的意思是……你能助我进腹心会?”
林木森这句话并不出乎我的预料。
他混的就是这条道,又怎么可能不贪,怎么可能不想往上爬?
“东瀛六家日和赌场,全部交由林兄弟看场子,光是保护费,就够弯刀会赚得盆满钵满,最关键的是,一旦看了日和赌场的六家场子,弯刀会等于是在东瀛成为了跨地域的大帮派,水涨船高,弯刀会强大了,林兄弟作为帮主,在山口组一众若头里,还不脱颖而出?”
稍顿,我继续道:“这足以让林兄弟进入腹心会的了。而进入了腹心会后,相信林兄弟很快就会进入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先生的眼中。到时,林兄弟是虫还是龙,就看林兄弟的造化了。”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测而已。说得难听点,其实我是在给林木森画饼。但只要他能看得见这块饼,他就不可能不动心。
“杨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果不其然!
只要诱惑足够大,越是聪明的人越会跳进来!
“查到王荆韬的情人在哪,然后等我消息,我让你救人的时候你就救人,我让你做掉的时候,你就做掉。”
林木森道:“事成之后,日和赌场的场子,都属于我弯刀会。这点,杨先生不会食言吧?”
我回答得干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日和赌场本就是和山口组在合作,只要是山口组的人,场子给谁看不是看?
“好,我信得过杨先生,这件事我林木森帮杨先生办了。”
“多谢。”
这边跟林木森挂断电话,想了想,我没再去会议室,而是下了楼,去了王荆韬的房间。
等了时间不长,王荆韬回来了。
一进门,看到我坐在他套房的沙发上,王荆韬猛地一惊,瞳孔都明显地收缩了一下。
“飞哥……你怎么……”
我笑了笑,向他摆摆手。
“你来。”
王荆韬身子在门口僵了僵,随后才走了过来,并坐在了我旁边。
我点燃一根烟,又给了他一根。
“谢谢飞哥。”
我摆摆手,一边把玩着打火机一边目光深邃地盯着王荆韬。
“老王,听说你一直想要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