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路上总是湿绵绵的,鞋子踩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沾得一鞋子的泥巴,泥巴比鞋子重。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庄静初看着走在面前的人,眉头微蹙。
“还有多远?再远我就不去了。”
走了好一会儿,算时间哪怕郑婆子被安排住山上,但也不至于这么远,并且走了半天,她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在前面,就快到了。”郑如焉的下人朗声道,微微喘着粗气。
哪怕是下人,但在县城安逸惯了,没试过爬山的路,她几乎没走多少步就会滑到一下,对此庄静初权当没看见。
把她往山上引,她没那么好心的帮对头跟对头身边人。
果然,一会儿,庄静初就在山头看到郑如焉,却没有看到郑婆子的身影,她眉头微挑,表情平静,跟她料想的没太大出入。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只有我在这里。”郑如焉使了个眼色,示意下人们将庄静初包围起来。
她特意调查过,这里风水不错,距离大伙居住的地方有些远,平时没什么人来。
正好她可以悄无声息的动手,让庄静初无声无息的失踪,哪怕有人来询问她,到时候她在搪塞一句过去。
回到家就把刚才的下人解雇了,哪怕有人瞧见了,只要她咬定下人不是她身边的侍女,村里人又能耐她何?
庄静初把背篓丢在地上,手中拿着柴刀。
“好奇什么?你故意设下的局,让我往里跳?”
郑如焉听闻,心咯噔了一声,庄静初是怎么知道她的设局,她看了一眼带庄静初来的下人。
下人惶恐的摇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啊。
郑如焉收回目光,表情恢复冷静,不管下人说没说,庄静初到来到这里了,她既然敢来就不要想着回去了!
她轻轻鼓掌,一会儿,四周就出现了两个打手。
这是郑乾出发前,怕她在村子里带不习惯,怕大伙在背后议论难听的话,所以特意留下来的打手。
让大伙时刻记得他的身份,郑如焉不是他们能诋毁就诋毁的人。
庄静初眸光凌厉的看了一眼出现的两名打手,战术性的往后撤退了几步,表情冷漠道:“郑如焉,你想做什么?”
“怕了?”郑如焉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嘲讽的笑了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先前的大胆去哪里了?”
一次次让她当众出丑,并且趁着她晕倒,还让猥-琐的中年大叔接近她,对她做出了不雅的举动。
知道那天后,村里人是怎么评价她的吗?
大伙哪怕不知道她跟季彬的龌龊事,也在背后议论她的清白被毁了,一个个乡村妇人还搞笑的揪着自家的儿子,说什么以后找媳妇不能找她这样的。
看起来表面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
听听,她在大伙心中都成什么人了?
这一切,都因眼前的庄静初。
郑如焉自认为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记仇,庄静初已经成功让她记恨上了。
“你想对我动手,你就不怕我家里人发现我不见,然后报官吗?”庄静初警惕的看着手中持着木棍的两个打手,喊道。
郑如焉看着她惶恐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更是瘆人。
现在知道害怕了?终于能体会道她的惶恐了,哈哈哈,但太迟了!
“对你动手又怎么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南玹哥哥就不会像现在对我冷言冷语,甚至不正眼看我一下。”
知道那种心爱之人冷落的感受吗?
那种痛苦,整修整修睡不着,躺在炕上半夜就会流泪醒来,她如今过的就是这般的日子。
“南玹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这半年里,你们庄家不做人,对他严刑逼打,只要他不听话,你们就辱骂打他,害得他才会如此对我。”
事到如今,郑如焉依旧接受不了褚南玹对她的沉默不问。
以前她回家,每次都是大大方方的去庄静初家,拿上一本书找上褚南玹,那时候她能真切的从褚南玹的眼中看出他眼睛里的欣赏跟爱意。
现在却全没了。
一个人不可能短短半年的时间,性子就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对她的爱意就变得如此冷漠。
一定是庄家人使阴,让文弱的南玹哥哥内心产生惶恐了。
“呵呵。”
庄静初冷笑一声,眼底深处带着一抹嘲讽的看着她。
“这是南玹亲口说的?”
“他虽然没亲口说,但我太了解他了,一定是这样,他有苦说不出,这一切都是你们庄家人太坏了,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郑如焉自信道。
随之挥手,招呼两个打手往前上。
今天过后,南玹哥哥就能成为她的男人,只属于她一人了!
这时候的郑如焉好不快活,看着两个打手朝着庄静初走近,她表情越是开心,“动作麻溜点。”
这个地方虽然平时少人来,但磨太长时间不是件好事。
快刀斩乱麻,一定要在庄家人反应过来前处理掉庄静初。
庄静初不是吃素的,她的身手加上原主的身体灵活度,总能在棍子下来的瞬间巧妙的避开打手的致命攻击。
打手棍棍要打在她的要害处,这把庄静初彻底惹怒了。
她冷哼一声,“找死!”
对两个打手,庄静初出手时的动作一点都没减轻,而是使出了十二分力气,认真的对待这场打斗。
她有武功在身,很快发现两个打手的弱点,她拿出手中的柴刀砍了过去。
避开了打手的要害,却能让打手流血,疼得嗷嗷大叫。
“小,小姐……”下人们惶恐的叫了一声,耀虎扬威她们见过不少,可是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个被吓坏了。
郑如焉瞪大眼睛,额头上冒出冷汗。
因为此时庄静初已经将两名打手撂倒在地上,一个个疼的爬不起来,正朝着她走过来,郑如焉不得不往后退去。
“不,不,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庄静初冷哼一声,神情冷漠。
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我加倍还之!这就是她庄静初的性子。
郑如焉你能做恨,她就不能了?
天底下没那种道理,等着别人宰杀了,才能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