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的长标题又来了哈,加字数了兄弟们)
正对着视线的那双眼睛,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文昌感到自己,忽然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飞速眨动着眼睛,不自然地低头望着那仰起脖子努力看向他的人——
“疼。”
文昌很小声地哼了一句,以为胡落落没听见,努力拽着胡落落手里攥紧的那小半截袖子。
而耳力一向不怎么样的胡落落,却鬼使神差地听见了文昌帝君的那一声哼唧,迅速直起身体,拉过他的手臂,撸起袖子,仔细查看着伤势。
可胡落落本天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用指甲抠了抠文昌伤口上已经干掉的血痂,露出一脸惊叹的表情:
“哇,帝君,你的血是淡蓝色的诶!”
“嚯,还发光!”
原先已经渐渐心软的文昌帝君,在听见胡落落这一惊一乍的呼声,气得脑瓜子嗡嗡地响,指着胡落落那依旧满脸天真的表情,捂着胸口怒吼道:
“给本座滚回你的房里去!”
“好嘞,哥!”
胡落落随口应道,提溜着裹在身上的宽大衣袍,一溜烟的小跑回了她的卧房,中途估计因为头晕,还差点几次撞上回廊中的柱子上。
文昌帝君尽量伸长了脖子,目送着胡落落关上门,等瞧着她房里的灯灭了,才想起来,方才胡落落身上披着的袍子,是刚刚怕她冷,特意给她穿上的。
还是件新的。
司制坊今天刚送过来的。
就套着试穿了一下。
文昌有些懊悔,怎么就偏偏拿了这件给她套上了呢?!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天帝的那只尖尾雨燕,衔着一封粉红色的信笺,快速挥动着翅膀,停留在文昌帝君的面前。
等文昌不情愿地接过信,那一抹油光水滑的黑影,便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文昌看都没看,就随手把天帝那老头的信,扔在了矮几上,斜倚着窗台,看着对面胡落落已经熄了灯的房间,愣愣地出神。
许久,抬起头,天已破晓。
文昌艰难地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关节,对着角落里一个不大起眼的雕花木柜,弯起满是笑意的眼睛,温柔地轻轻说道:
“生辰快乐。”
随即拿起矮几上的信笺,理了理衣衫,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门。
他先是到客房解开封住越山平的符咒,接着绕了一个弯,扣响了紫菀的门,最后再毫不客气地推开胡落落的门,拎着还没睡醒的胡落落,拉到阳景宫的空地上。
胡落落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右手还不忘象征性地朝着文昌挥了挥:
“早啊,帝君……”
文昌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只要一想起,昨天自己被胡落落生生抠下来的那一小块疤,还有莫名其妙搭上的一件新衣,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恨自己老铁成不了钢!
于是,文昌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甩了甩手上的信笺,十分严肃地命令道:
“花朝节要写每个选手的人物介绍,你是方案策划人,你有本事,你去写!”
说着,就把信里夹着的那一卷任命书,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径直往胡落落怀里扔。
胡落落一惊,刚想拒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越山平,把那任命书又重新塞回到了文昌帝君的手中。
“我们字丑,可没有帝君您这三界公认'行走的活字印刷术'写得好呀,帝君您就辛苦一下,代代劳呗!”
越山平说得相当轻巧,末了还不忘朝胡落落使了一个眼色,而此时脸色极为阴沉的文昌帝君,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紧闭:
“一百零一个人,你要让本座写到什么时候去?!”
文昌深刻怀疑,越山平是天帝特意派过来折磨他的卧底。
越山平显得很坦然地耸了耸肩:
“没事的,我们可以帮你磨墨啊……”
一旁的紫菀拉着胡落落,按着胡落落的脑袋,疯狂地用力点头:
“嗯对,帝君,我们能磨墨!”
不信邪的文昌帝君却非要让他们都试试,但不是写错字,就是洇墨,要么就是字丑得自己都不认识。
万念俱灰的文昌帝君,看着一地被糟蹋的宣纸,抬头恨不能仰天长啸。
所以当夜,阳景宫出现了一个非常壮观的画面:
一个冷着脸的,穿着灰色丝质长袍的高个子男人,在灯下奋笔疾书,一群人围着他或站着,或盘腿坐着,神色各异地磨着墨。
文昌皱起眉头,动了动早已僵硬的手臂和酸胀的脖颈,又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正准备放下笔小憩一会儿,揪着一团废纸的胡落落,突然走到他身后,拉着紫菀跟卯日星君他们几个,冷不丁地高声喊道:
“勇敢帝君,不怕困难!”
“帝君,你也一起跟着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