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先谢过文昌帝君了!”
胡落落没有任何犹豫,说完还一脸势在必得地看着文昌。
“帝君可愿意与我打一个赌?”
文昌听罢,轻轻挑眉,面无表情地抬眼望着胡落落,不相信她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哦?那你想赌什么?”
胡落落听见文昌这么说,立刻来了兴致,抬起手臂,直指后台不远处的司命:
“我赌……司命拿到c位!”
文昌歪过头,静静地看着胡落落的表演。
“那然后呢?”
“如果司命能够拿到第一名,帝君就必须无条件地让我离开阳景宫,不得反悔!”
文昌轻笑,手中捏着的茶杯,来回在指尖转动,斜斜地歪在椅子上的姿态,显得自在又懒散。
“那你觉得……”
“本座就一定会答应吗?”
文昌眼中嘲笑的意味越来越浓,脸上却还是尽量表现出柔和的神色,望着胡落落。
“可……我不管,即使是单方面的赌约,我也要试试!”
文昌听见胡落落这自不量力的回答,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了桌上。
“那你试吧,反正本座不答应。”
但胡落落却似是魔怔了一般,一定要证明给文昌看。
于是,快步走向了后台,走到司命身前,俯身凑到司命耳边,低语了几句。
而坐在台下最佳观赏位置的文昌帝君,看着胡落落与司命亲昵说话的模样,胸口不知怎么的,有些堵得慌。
而走到司命跟前的胡落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台下正冷着一张脸看戏的文昌帝君,低声说道:
“我跟帝君打了赌,如果你赢,就能放我离开阳景宫。”
胡落落说着,用手指着文昌帝君,不断示意司命看过去。
“我也不是给你压力,司命星君,但我是绝对绝对站在你这边,支持你赢的!”
司命不由得失笑,垂下头轻轻摇了摇:
“若是最后我与卯日一同比拼呢?”
胡落落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反正你们是成团出道,c位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回头我来说服他让给你不就行了?”
胡落落说得轻描淡写,司命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无妨。”
“只是你就这么想要离开阳景宫?”
胡落落十分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
“昂,做梦都想离开。”
“再说了,那南海十公主都要嫁进来了,我一个女的,在那里怎么说都不合适。”
台上传来准备的催促声,司命应声抬头,神情有些微微紧张地看过去,尔后又低下头,咬着嘴唇,嗫嚅道:
“那你是……因为十公主的出现要离开,还是说,你本来就不想留在帝君身边了。”
胡落落的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轻声说道:
“我本就是献祭给帝君的礼物……”
“一个礼物,丢在哪里,还是珍藏起来,对于他本人来说,都是无所谓。”
胡落落说完,看了一眼台上正热火朝天的准备,接着潇洒地转过身去,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司命星君愣在原地。
胡落落她方才说……
献祭?
还有,礼物?
司命难以置信地望着胡落落那丝毫不拖泥带水潇洒转身的背影,身上突然起了一阵冷汗,不寒而粟。
巨大的木板蒙着红色的幕布后头,司命望着胡落落那大踏步走向文昌帝君的影子,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尔后,他终于看见了那个传闻中,一出生就等着嫁进阳景宫做帝后的女子——
敖闰。
此时的敖闰,双手正搭在文昌坐的椅子上,认真地听着文昌在跟她说些什么。
而与敖闰交谈的文昌帝君,脸上的表情,却也是少有的温和。
只是再次回去的胡落落,十分不客气地双手抱着胳膊,对着文昌说道:
“我已经跟司命说好了,只要他一拿第一,我就离开阳景宫。”
胡落落插着腰,冲着文昌说这话的时候,活脱脱一个耍无赖的地痞流氓。
文昌没有说话,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上下打量着跟他叫嚣的胡落落。
随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敖闰见两人的气氛不大对劲,立刻走上前来,想要充当和事佬,却被胡落落跟文昌两人不约而同扫视过去的眼神,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接着,在众人的齐声高呼中,花朝节这史无前例的,终极选秀比拼,终于开始了。
除了中途退赛,输掉了打道回府的,还有受不了星宿舍封闭管理直接卷铺盖走人的,如今能够参赛的选手,只剩下了三十二人。
比赛的胜利,对于司命来说,似乎更容易了一些。
照例一上台,天界个把还留在台上的男神仙,还是从前的那老三篇,吟诗作对写字画。
于是,第一轮投票,那本身慧根不足的几人,不出意外地便被无情淘汰掉。
本来第二轮上场的司命,瞧着此时严峻的形势,又下意识地看向台下朝着他笑,还不停挥手的胡落落,紧张地咬着下嘴唇,将握紧的拳头收回袖中。
这可如何是好,原先他也是准备随便舞文弄墨写写画画的糊弄过去,可是胡落落突然给他强加的任务,又让司命手足无措起来。
司命用余光瞄了一眼台下的胡落落,长舒了一口气。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胎去,司命跟身旁的卯日使了一个眼色,卯日便立刻会意,只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地府那些一同表演的男仙手中,瞬间出现了演奏音乐的器具。
“这是……”
硬是被越山平推举上天界来比赛的黑无常,看着手中的二胡,一时间犯了难。
卯日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低头看了一眼手里两片薄薄铜片做成的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就按照你平时在屋顶上拉的那样就行了的,只要司命能赢……”
说着,卯日将炙热的目光,自然地转向了一旁的司命星君,语气十分亲昵:
“我说对吧,司命?”
司命已经紧张地不敢说话,尤其是感觉到台下的文昌,那有意无意飘过来的注视,整个人发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