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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次臣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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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奸商喊你去办公室!”不知道谁一嗓子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奸商就是九班的班主任,大名商经纶,自诩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但满脑子只有升学和成绩,对成绩好的像活祖宗一样供着,好比顾松言。

成绩坏的像看垃圾,但童倦是个例外,商经纶对他又爱又恨。

童倦家世背景强大到说不得,本来想能借着权利往上爬,结果这个二世祖却让商经纶在扣奖金边缘横跳,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童倦冲顾松言嗤笑一声,撑着拐杖往走办公室去,尽职尽责演一个酷帅貌美的伤残,一路被其他班女生们满怀羞涩又大胆“偷瞄”。

“童倦也太好看了吧,真的,如果他要不是不那么爱打架我就追他了。”

“追他?你不怕家暴啊,小心他哪天心情不好打你哦。”

“童倦不打女生吧,而且他打人都是有理由的又不是乱打人,这次打教导主任还不是因为打他们班学委的耳光,帅死了好吗?英雄救美,我要是他们班学委肯定感动死了。”

“成绩那么差还爱打架,逞凶斗狠……遭不住,还是他们班新班长好,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关键是从来不打架。”

“对哦,顾松言真的好看,每次都考第一,就是人太冷了一点我有点怕他,上次在操场我看到高二学妹给他递情书,被他冷冷看了一眼,我都吓死了。”

“哎你说顾松言和童倦谁帅?”

“不一样吧,童倦我觉得更偏向美,就跟狐狸成精了似的,顾松言太冷了我不敢多看他,反正两个人让我选我选顾松言。”

童倦生的好,皮肤清透白皙,颈侧血管像是浅浅印在皮肤上,鼻峰挺拔眉眼漆黑,泼墨山水似的带着一股缥缈的倦懒。

二中传播最广的一张照片不知道是谁偷拍的,备注:二中头牌。

童倦有幸看过,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偷拍他睡觉,趴在桌上逆着光,睫毛漆黑深长,夕阳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微红的唇和白皙皮肤相衬,活像个睡着了的小妖精。

“我选童倦,顾松言那么凉薄,谁有那个本事能让他低头啊,算了吧,神仙不是我们能觊觎的,我还是喜欢童倦,上回有校外人勒索我,他还帮我呢。”

“别吧,顾松言长得也巨好看好吧,成绩好身材好个子还高,好像比童倦还高一些呢,前几天十一班跟他们打篮球我言哥那个逆风简直帅死了,要不是他不参加校园男神评选,他绝对是冠军好不好。”

“那天我也去了我也去了,他连运动服都没换,就穿着校服面无表情地下了场,硬生生把逆风局掰了回来,隔着我们学校这丑兮兮的校服我都觉得帅到爆表了。”

童倦本来听他们议论自己全当耳旁风,结果听着听着开始夸顾松言。

成绩好就算了,夸他帅?

童倦听烦了把拐杖一停,侧头看了几个交头接耳的女生,嘴角冲她们一翘,皮笑肉不笑地逗他们,“好姐姐讨论什么呢,也给我听听啊?”

几个女生当即散了。

童倦嘴角勾了勾,轻嗤:“顾松言能比我帅?笑话。”

张乾看着顾松言仍旧挂着冷淡的表情,冲他比了个拇指,“强啊顾学神,童倦也就在你面前能吃暗亏,教教我,我也想欺负一下咱们校霸。”

顾松言瞥了他一眼,“你想学?”

张乾看顾松言表情依旧淡漠,可就是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了不了,我暂时还没活腻,我打不过他。”

张乾跟顾松言高二分班才认识,对两位大佬之间的恩怨不太清楚,只知道两人不合,见面就针锋相对,却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打起来过。

他之前还以为是顾松言涵养好不跟童倦一般见识,后来才发现,这人根本没把童倦的混看在眼里。

今天顺着童倦那句瞎解释的“床”接了个嘲讽,甚至还站起来冲童倦笑了下,这一系列动作快把张乾吓傻了。

这大哥该不会要动手吧。

张乾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担忧之余突然想看顾松言跟人打架是什么样子。

结果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喊了一声奸商叫童倦去办公室,硬生生打破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暗潮汹涌。

一个即将顶开火山口的喷薄力量瞬间归于平静,好比裤子都脱了突然发现人是海的女儿,化成泡沫消失了。

没劲。

童倦敲门进了办公室,“奸商”从门口就死盯着他,怒骂道:“校服穿好,跟个小流氓一样像什么样子!你在家也这样?童将军不把你皮揭了!”

童倦“哦”了一声,把拐往桌上一靠,老老实实把校服拉链拉到顶,垂下眼安静聆讯。

“你说说你,啊,你平常打同学就算了,我当你顽劣当你野性难驯,你现在连老师都敢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下一步是不是要打我了?你是上学,不是上坟!”

商经纶边说边拍桌子,“教导主任那是什么,管咱们校风校纪的老师,辛亦瑶不穿校服还顶嘴,主任打她一下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又没打你你管什么闲事!”

教导主任爱打人是耳中皆知的,虽然明令禁止体罚,但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老师,他尤其离谱,打人不分男女只打耳光。

童倦那天从校外回来,看到教导主任把辛亦瑶拽到门边连抽了三个耳光,脸都肿了,捂着脸哭也没人拉架,无助地直跟老师承认错误道歉说下次不敢不穿校服了。

童倦蹲在墙头上冲他“哎”了一声,“我也没穿校服,打女孩子算什么事儿,你来打我。”

教导主任正没处撒火,指着他:“你给我滚下来!”

童倦跳下墙头,教导主任还要来抽他耳光,童倦偏头示意辛亦瑶先走,摸着椅子就把他开瓢了,“打女生还打脸,真就给你脸了,傻逼。”

童倦嗤了声,开瓢都是轻的。

“你是什么,文明教育的漏网之鱼?国家安排的九年义务教育都让你学狗肚子里了?”商经纶越想越气,又扯到学习上来,“我让你们好好学习,那是为我学的吗你是为自己学的,你上好了过好日子我能占一点便宜吗!你说说就你这混不吝的性子,将来能干什么?当一辈子二世祖?你爹能罩着你一辈子?”

童倦正常时候还是比较老实的,没戳到这少爷的点上的时候也算安分守己,商经纶也骂够了,“你腿什么回事?让你在家反省又出去惹祸?”

童倦抬头,“我爸打的。”

“腿打断了?”商经纶吓了一跳,整个江城没人不知道童立成这号人物,要不是这三个字,童倦现在早在牢里蹲着了。

童倦安分听了一会训,“老师,我能走了吗?脚疼。”

商经纶顿时又是一股火,“教导主任下周一就回来了,你回去给我写三千字检讨,升旗仪式上好好检讨反思自己!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说说好话。”

童倦“哦”了一声。

商经纶在他身后说:“别以为你爸能护你一辈子,这次教导主任要是执意告你,我看你还是要去……”

砰!

商经纶看着关上的门,中气十足:“童倦!”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平常这个时候童倦都是跑去打球了,但现在他腿断了不合适,就推了邀约,安静待在教室里上课。

语文是九班上座率最高的一门课,不是讲的多好,而是这老师是个外国人。

金发碧眼长腿大胸,一口卷翘舌不分的剖通话讲起课来跟说笑话似的,诡异的是,伴随着三分之二的学渣扯后腿,九班的语文平均分居然是全校最高。

离谱的很。

“哦亲爱的童鞋儿萌,今儿我萌来学《山鬼》,把你们的课儿本翻到第二斯八页,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哦我的天,你们中国的诗人也太厉害了,这写的太难懂了……”

徐恒听不下去,杵了杵胳膊把昏沉校霸叫醒,“倦哥,奸商让你去办公室说什么了啊?”

“说我帅。”童倦闭着眼睛哼哼了句。

“你就扯。”徐恒压低声音靠近童倦,“刚才你去办公室,学委往你桌肚里塞了一盒牛奶还有两个小蛋糕,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桃花要开了倦爸爸。”

童倦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朝辛亦瑶看了眼,正好她也转过头来,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怯轻轻点了下头,红着脸转过头去,没一会又转回来。

“不知道。”

徐恒没听清,自顾说:“学委给你放牛奶的时候被程周看到了,他老早就想追学委了,一直追不到,还在那儿酸你成绩烂,只会逞凶斗狠,笑死我了,跟你比啥成绩有本事跟顾松言比成绩啊。”

程周这人在九班不太受欢迎,但受老师喜欢。

他是那种勤奋刻苦型学生,死学烂学恨不得能把试卷揉烂了吃下去,一直想跟顾松言争第一,极度瞧不起以童倦为首的学渣。

童倦拧开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两条大长腿有一条沉的发僵,难受地皱皱眉。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正腹诽着,童倦手机亮了下,是他妈妈邓书仪发来的,“宝贝儿子中午吃了什么呀?你腿脚不方便,晚上跟松言哥哥一起回家哦。”

童倦自动忽略那句松言哥哥,动动手指给她回过去,“邓医生,我想拆石膏。”

“不行,再忍几天!敢拆我就拆了你骨头!”后面还配了个威胁力十足的微笑脸,看的童倦头皮发麻。

从小到大童立成不知道揍过他多少次,皮带都打断了也没改好,越打越混账,最后就由着他了,只要不犯法由他混。

童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邓书仪,老老实实回了个“哦”。

邓书仪满意地眯眼笑了下,“妈妈上班了,半个月后来妈妈这里拆石膏,倦宝乖哦。”

童倦烦躁地把手机往桌肚里一扔,半个月,憋死他算了。

徐恒还在滔滔不绝,“其实学委长得蛮好看的,个头娇小声音也甜,配你那正好是最萌身高差,你要不考虑一下?”

童倦垂了下眼,“没兴趣。”

“难不成你真对校花有兴趣啊?她可是喜欢顾松言的,而且她又不是你的菜,就没必要了吧。”徐恒也皱了下眉,把传言从脑海里摈除,看了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语文老师,又朝眉眼淡漠的顾松言看了一眼。

“不过当年顾松言那样对你,倦哥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童倦没说话。

徐恒压低声音又说:“倦哥,要不要找人整他?只要你提,我肯定能找到人打得他再也不敢嚣张。”

童倦有点烦,“再说吧。”

语文下课,下节是一个月一度的体育课。

天气冷了,打球的人也没夏天那么热衷,但能出去放放风也是好的,剩童倦一个残疾人坐在教室里百无聊赖地烘暖气。

顾松言是语文课代表,虽然没人敢使唤他,但偶尔也会拿着语文作业和卷子下来发,走到童倦身边的时候,把一摞卷子放在他面前。

“你两个月没来上课,这是堆积下来的卷子,今晚做完交给我。”

童倦正低头给人回微信,闻言抬起头看了下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子,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在顾松言微凉的眉眼注视下轻轻笑了。

“大学霸,你见过我写作业?”

童倦从来不写卷子,不管是练习还是考试,最多写个名字证明这个白卷儿是他的,嚣张得很。

顾松言发另一个人卷子的手顿了一下,垂了垂眼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阴翳,没应声。

童倦见他不说话,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越发顶得慌。

张乾回教室取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童倦撑着下巴看顾松言,精致的眉眼含着一丝讥诮,“这样吧,你喊我声爸爸,我就把卷子做完让你跟老师有交代。”

顾松言以往都不太搭理童倦的挑衅,但不知怎的却没忍住,长睫一抬,黑沉沉的眼睛看着童倦,平白让人感觉脊背发凉。

“你能全部做对我就喊你爸爸,反之做错一题,你就喊我爸爸,赌吗?”

童倦被他噎的一愣。

张乾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童倦吃了个哑巴亏,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顾松言修长的指尖点在第一张卷子上,“这个最简单,半个小时就能做完,你该不会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吧?”

童倦这个万年学渣,能看懂题目就算他了不起了,顾松言还告诉他哪个最简单,半个小时能做完,无疑是碾着他的脸羞辱。

顾松言眉目疏淡,又补了句,“大校霸,言出必行,对么。”

这一句话把童倦的后路都堵死了,可这坑是他自己挖的,童倦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脸都气红了,让他叫顾松言爸爸?

做梦!

顾松言收回手,同时也带走了那股冷到极致的木质香。

张乾靠在后门边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晚上叫爸爸的时候也喊我?我想做你们两个结亲的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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