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进攻南德城的那个师并不属于第十一集团军管辖,当得知范学成来自于第十一集团军的时候,直接说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防区的事情管你们第十一集团军屁事。”
听到这话,范学成的脾气也上来了,拿出枪就要把师长给崩了,幸好有部下拦着他,要不然范学成差点铸成大错。
不过好在范学成最后也算是冷静了下来,把这件事情向陈凡做了汇报。
“你看看吧,我们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自己安排人去帮忙反倒是帮出错来了。
“师长,你就别生气了,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人家一个师将南德城都包围的水泄不通了,在他们眼里看来这就是煮熟的鸭子,消灭一个大队的日军对我们师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他们眼里可是天大的功劳。”
陈凡现在是名满天下了,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只要让他打小鬼子,十个人也打,一千个人他也打,在他眼中没有什么区别。
而放在其他部队就不同了,他们很多部队就没怎么打过小鬼子,甚至都没有见过小鬼子长什么样子,此时这支小鬼子已经被他们包围了起来,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到时候把这些小鬼子消灭干净,他们把战报往上一报,那自然是大功一件。
“哦我明白了!这些人脑回路挺不错的呀。”
经过于灯的提醒,陈凡这时候才想明白,这一个大队的小鬼子牵扯到的不不止是南德城,还有背后的功劳。
“人与人之间有利益的纷争,部队与部队之间也有!这也是陈将军为什么不让你去攻打南德城的原因,打下来了,功劳属于人家,打不下来,在校长面前,陈将军要背黑锅。”
“就为了怕背黑锅,你知道我们的部队要错失多大的战机吗?错失了这一个战机,我们要付出多少士兵的性命?难道那一点点功劳比一条人命还重要吗?”
陈凡痛惜的是这些军官根本不把士兵的性命当成性命,只顾着自己升官发财。
“这种情况总会改变的!”于灯说。
“改变?等着他们改变?他们搜刮民脂民膏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就像我们吃饭喝水一样,等着他们改变,下辈子吧!”
陈凡根本不指望这些人改变,那些人的愚蠢思想已经深入骨髓。
于灯暗暗地观察着陈凡:“那是不是该让范学成撤回来了?让他们留在哪儿已经没有用处了。”
“撤回来?不用撤!就让他们在南德城,我倒是看看这些蠢货要在南德城再陪葬我们多少华夏军人的性命。”
虽然包围小鬼子一个大队的华夏兵力有一个师左右,但是这个师从没有在战场上跟小鬼子交过手,而且有七成左右的士兵都是新兵,武器装备虽然好,但战斗力跟小鬼子差距很大,尤其是单兵素养。
战斗从清晨打到了黑夜,硝烟弥漫,将白天变成了黑夜,照明弹升起,似乎又将黑夜拉回到了白天,小鬼子坚守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华夏军队虽然有炮火掩护,但是日军的飞机很快赶来就将炮兵阵地给炸的稀巴烂。
没有炮火的支援,那坚硬的城墙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尸体堆积,城墙下血流成河,医院内伤员人满为患,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然而小鬼子坚守下的南德城岿然不动。
进攻的部队一昼夜没有停歇,整个作战部队累得筋疲力尽,大量的物资运送到前线去。
范学成派人打听了一下进攻的部队,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有上千人的伤亡,一个团近乎丧失了战斗力,还有三个连长身负重伤,估计就算是能够抢救过来,以后恐怕也无法返回部队了。
“队长,看眼下这个情况,如果没有重炮,这个师就算是伤亡过半也拿不下南德城来。”
范学成也皱着眉头,虽然他现在依旧很想揍那个师长一顿,但是当前的形势非常糟糕。
“我们的人能够想办法进入南德城摸摸情况吗?”
“这事儿不好办,如果周围的部队是我们的人还好,这是人家的防区,我们的人如果靠近他们的阵地,还没等靠近城墙呢,就被自己人给打死了。”
整个南德城已经被华夏军队给包围,范学成他们自然不可能穿过防线靠近南德城的。
“把这件事情报告给师长吧,等待师长的下一步命令!”范学成也无奈。
陈凡自然是睡不着觉,就在二十公里之外,一场战斗打的热闹,本来这件事情跟他息息相关,却因为一个命令,只能让他坐视不管,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前方进攻的部队一天伤亡了一千多人,依照这个打法,他们不可能拿下南德城的。”于灯把范学成发来的电报放在了陈凡的面前,“炮兵阵地也遭到了小鬼子的轰炸,五门重炮,十几门轻型火炮毁于一旦。”
“战机错过,伤亡必然增多的,现在小鬼子占据着天时地利,再加上他们手中的武器优于我们,这次进攻战要吃一个大亏。”
“如果他们迟迟拿不下南德城,岂不是很快就要轮到我们师上了吗?”于灯问。
陈凡一愣,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于灯:“我倒是真的不想轮到我们部队,等轮到我们部队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进攻的一个师伤亡过半了还没有拿下南德城。”
陈凡真正忧虑的不是一个南德城,而是进攻的那些士兵,他们很多人本不应该死在这场战斗中的,然而命运就像是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南德城守军将领渎职,指挥官又为了争功劳,无辜的士兵自然就成为了牺牲品。
“南德城久攻不下,校长必然要杀人!如果真的落到我们头上,我们攻不下来,校长依旧会杀人。”于灯提醒陈凡。
如果他们连一个小小的南德城都拿不下来,对校长来说,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耻辱,如何化解校长的耻辱?只有把所有罪责推卸到负责进攻的主事军官身上,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