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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1 / 1)

第三十四章

“网约车司机,”许星洲抹着笑出的泪花道:“——你又拓展业务了?”

秦渡:“……”

许星洲说:“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着这种心思,现在服务越来越周全了。”

秦渡冷漠地哼了一声……

许星洲觉得嘴里寂寞,又伸筷子去夹糯米糕,秦渡眼疾手快,啪地打了下她的筷子。

许星洲气闷地说:“打我干嘛,我要吃。”

秦渡冷漠道:“呵呵。”

许星洲揉了揉可怜的筷子,嘀咕道:“你这么在意网约车这梗干嘛,你该不会真的在意你朋友的车比你贵吧?”

秦渡漫不经心道:“你直接叫他陈博涛就行,或者叫老陈都可以——我在意这个干嘛?”

“可你就是看上去很在意……”许星洲小声说:“话说你那个朋友他比我大吧,我直呼姓名不合适……是不是应该加个哥哥之类的?”

秦渡眯起眼睛:“我还比他大三个月呢,那你叫我什么?”

许星洲心想我叫你老狗比……

但是许星洲心里敢这么想,却绝不敢说出来,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秦师兄。”

秦渡这才不看她,应道:“哎。”

许星洲腹诽了他半天……

灯光温暖地洒了下来,秦渡心满意足地给许星洲夹了一筷子甜糯米糕,开口问:“还想吃点什么?”

许星洲一愣:“嗯?”

“我吃饱了。”许星洲说:“就是嘴有点馋……想啃两口清淡的,不用再点了。”

秦渡说:“那行。”

于是秦渡起身,许星洲以为他要离开,也跟着去拿自己的包。

秦渡制止了许星洲,说:“在这儿等我,师兄等会来接你。”

然后他就拿起外套,走了。

酒店内软装金碧辉煌,面前就是一幅红牡丹壁画,朱红灯笼悬在上空。落地玻璃窗外,聚光灯照着浓厚云层。

许星洲托着腮帮望着外头,面前放着杯碧螺春,思考秦渡所提及的飙车。

许星洲对飙车仅有的印象就是速度与激情——确切来说,就连这部电影她也不算太了解,只记得在影片的最后,保罗·沃克在广袤山野之间驰离他的朋友,和最后的那句‘seeyouagain’。

——飙车从来都是危险和刺激的代名词。

许星洲看了看表,秦渡已经离开了二十多分钟,心中顿觉有事即将发生,终于抬手召唤了离她最近的服务生。

服务生跑了过来,问:“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许星洲问:“这桌的账结了吗?”

服务员:“……”

许星洲对着懵逼的服务生,认真解释道:“和我来吃饭的男人人品比较存疑,他有可能是打算坑我,让我付账。”

服务生:“……”

“结了的,”那服务生尴尬道:“那位男士十几分钟前去前台划的卡,您要看下账单吗?”

许星洲其实是挺想知道这里的人均的,但是在打量了一下装潢后——又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遂认真地摇了摇头。

看上去好像挺贵的,希望他别打算和自己aa……

服务生宽慰道:“那位先生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您放心吧。”

许星洲笑了起来:“——你根本不懂雁过拔毛的资本家。”

服务生扑哧一声笑了,又给许星洲添了点茶。

这个女孩一看就是个附近大学的学生,是个纤细柔软的好相貌,眉眼间却犹如明月清风,那种美感无关性别也无关风月,勾人,却像一只难以碰触、难以被驯服的飞鸟。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连带这种女孩吃饭,都有赖账的可能性啊?服务生大惑不解……

外头天阴,似乎在昭告着凌晨时即将落下的暴雨。

——下一秒,一阵响亮的、属于改装跑车的引擎声响起。

在这种靠近内环的老街上出现跑车没什么不正常的,傻逼富二代哪里都有,但是这种引擎声……这个人,也太能玩了。

服务生朝外看了过去。

为什么说许星洲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

——答案有很多种,比如她生活费一个月也就那点儿,再比如因为没有案底,但是正确答案是——遵纪守法的公民,都是默认上海限号的。

许星洲:“……”

许星洲看着黑漆漆的外头那辆流线型的、改装了轮毂的碳纤维超跑映着路灯。那辆超跑车门一动,骚包地掀开了半辆车。

许星洲捧着茶,看着那辆车佛系地心想,这世上富二代真多,而且一个比一个骚,看来骚鸡也不只有秦渡一个……

接着,路灯下,秦渡在路人的注目礼中下了车。

这个人简直是天生的人群焦点,一米八六的高个儿,眉眼犹如刀刻一般,长腿公狗腰,秦渡将那车一锁,双手插兜,朝酒店走来。

许星洲:“……”

许星洲连茶都倒在桌子上了。

服务生慌张道:“小姐?卫生纸在这儿……”

许星洲手里那杯碧螺春倒了大半桌子,连自己身上都倒了不少,心想自己简直倒霉透顶,只希望秦渡赶紧忘记自己年少不经事时的那句‘网约车司机’……

许星洲手机一亮,秦渡发来消息。

‘出来,网约车在外头等你。’

许星洲:“……”

…………

……

这是许星洲人生头一回坐超跑。

她之前只在上下学时的公交车上见过——那些超跑穿过街道,犹如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秦渡带着她穿过灯红酒绿的商业街,又穿过寂寥的长街,一路奔上高架。

天色相当晚了,偏僻的路段人越来越少,高速沿途的反光板发着光。许星洲甚至看到小村庄在夜色中亮着温暖的光。

秦渡看了看手机导航,指着前方道:“前面就是了。”

许星洲眯起眼睛,在黑暗中看见高架路中停着十余辆形形色色的跑车——她对车牌半点不敏感,并不看得出什么名堂。

秦渡将车一停,车门向上掀起,又来这边绅士地给许星洲开了门。

“和这里大多数人不算朋友,”秦渡在开门时低声对她道:“——你对他们保持礼貌就行,有事找我,或者找肖然。”

许星洲一愣,然后秦渡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出来。

“秦哥,”一个人笑道:“几个月没见你了吧。”

肖然在一旁叼着烟,靠在自己的血红跑车上,火光明灭,一双眼睛望向秦渡的方向。

秦渡说:“我带师妹来玩玩,好久不见。”

“哟。”那人眯起眼睛,用一种令人不太舒服的眼神打量许星洲:“——这个就是你小师妹?确实是挺新鲜的面孔。”

许星洲那一瞬间就觉得极为不适,秦渡牢牢握住许星洲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许星洲说:“你好。”

那个人看了秦渡一眼,半天嘲弄地哼笑了一声。

许星洲几乎是立即就意识到了——这个和秦渡打招呼,并且愿意称呼他为‘秦哥’的人,看不起她。

夜风萧索,萤火虫从田埂里飞起,映亮路灯下的一群跑车。

就在那一瞬间,秦渡松开了握着许星洲的手。

是不是挺没意思的呢。

许星洲看着自己的手想。

秦渡明显是这群人里的主心骨,就算不是主心骨,至少有很高的地位,每个人都会听他说话。

许星洲也是那时候才意识到,秦渡并非她所一直认识的那个坏蛋师兄,他还有许多层身份——每一个身份许星洲都不了解,可每个身份都举足轻重,每个身份都仿佛有光环。然而许星洲只是‘许星洲’。

肖然走了过来,问:“……你在看秦渡?”

许星洲认真地点了点头。

“哎哟……”肖然咬着烟,笑着摸了摸许星洲的头:“可爱哦,屋里星洲这么诚实的?”

许星洲想了想认真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呀,我从来不骗我自己,也没有必要骗你。”

肖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星洲,老秦是我发小。”

许星洲一愣。

“——秦渡比我小几个周吧,”肖然道:“我猜我们是抓阄的时候第一次见的面。他从小就脾气坏得要命,人生自带光环,一路顺风顺水,我练琴练到哭的时候他在一边大声嘲笑我,我八岁的时候就想拿琴弦勒死这个狗娘养的。”

许星洲闻言,扑哧笑了出来。

肖然又道:“介意我抽烟么?我烟瘾大。”

许星洲笑眯眯:“然姐你抽吧,我没事儿。”

肖然于是一掰打火机,将烟点了,夜风之中,女士香烟的烟雾撕扯成缕。她抽烟的样子落寞而孤独,有种特别的、辛辣的薄荷香在她身边散开。

“——反正,老秦就是这么个人。”

肖然漫不经心地说。

“老秦对啥都没有兴趣,却只要一沾手就能学会。他家里又不一般,比我家比老陈家厉害多了,没人敢不买他的账,到哪里都有人捧。”

许星洲莞尔道:“——天之骄子嘛。”

“你这么说也行,我本来是想说纨绔二世祖的。”肖然衔着香烟闷声笑道:“但是这种狗比东西……”

许星洲看着秦渡的背影。

他正在那群公子哥儿中间,背对着许星洲,不知在说些什么,整个人显得游刃有余又嚣张——哪怕直接骂人都有人打哈哈。

“……这种狗比东西,也是他妈的有劫数的。”

肖然叹息般地说。

然后肖然望向了许星洲。

萤火虫飞舞于天际,这个女孩的眼睫毛纤长,鼻尖还有点微微的发红,认真而有点难过地看着秦渡的背影。

肖然简直看不得这种小姑娘难过,说:“星洲,我认识他二十年了,可从来没见过他……”

可是她还没说完,就被许星洲打断了。

“——然姐。”许星洲似乎根本没听到肖然说的话,难以启齿地说:“我们说的这些话,别告诉他可以么?”

许星洲没听到肖然说的话,肖然正好也觉得这话不适合她来说,便转了话题,失笑道:“怎么了?这些话我告诉他做什么?你又为什么不让我说?”

许星洲:“也……没别的啦。”

许星洲揉了揉眼睛,像是揉掉了要哭的水汽,小声说:

“表白这种事情,还是要我自己来才行。”

“不能有中间商赚差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晚写着写着,惊然有种养的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悲凉感……

提前解释一下秦渡为什么会松手……

其实他心很细,要不然也不会在下车的时候叮嘱那句“那不是我朋友,保持礼貌就行”

可是那个人明显把被他抓住手的粥粥当成拜金女/被包养的人了。

但是他们的关系又摆在那儿,秦渡没法说“这是我女朋友”,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别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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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来赌一下这两个笨蛋到底是谁先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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