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剩下两个人。
苏沫坐在陈凡的床对面，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捂着额头，她蜷曲着身子，啥都不想说。
“喔呜……”
陈凡侧头，病怏怏地朝她张张嘴，那可怜巴巴的样儿真是有趣。
“贱人！”
苏沫一字一顿地骂了句。
“喔呜……”
“你tm还会说点儿别的不？”
“喔呜……”
“嗡……”
电话响起来，苏沫按下接听键，“喂？”
“苏沫姐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小女警的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焦急，正靠在门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我要挡不住了！你那边还不搞定他你就别想好了！”
“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了！”苏沫挂了电话。
她轻叹一声，转过头去，过了能有两分钟，她才红着脸朝陈凡的身下瞄一眼。
陈凡身上的薄被微微凸起，像一座小山似的，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这底下肯定藏着什么不能描写的东西！
“喔呜……”
陈凡依然在哼唧，跟个傻子似的。
“贱人！”
苏沫撒气似的骂了一句。
“大姐你别矜持了，痛快点儿行不？”
陈凡挺不住了，一翻身，挠挠露出腿毛，“我都跟小罗约好了，你现在只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时间一到，他就带人冲进来了！”
陈凡点着手表，大咧咧地说道。
“我草你大爷！你能不能要点儿脸？”
苏沫真是受不了他，还是骂人了。
“得，当我啥都没说！”
陈凡一翻身，一只手捏成六，一只手捏成七，这身子一哆嗦，再一哆嗦，又开始抽搐了。
苏沫微仰着脸，一万多草泥马从她的心中呼啸而过。
”苏沫姐！”外面小女警声嘶力竭地喊。
“别叫了！我这儿忙着呢！”
苏沫的脸红的跟火炭似的，一咬牙，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撩开被子钻到了被子底下……
数十分钟以后，发生了啥，谁也不知道，只见陈凡龇着大牙在那里得意。
他一手抱头，一手垂下，微微起身靠在床头，那大爪子兀自抚摸着被窝里女人柔软的秀发，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小人得志是啥模样，他就是啥模样。
他现在高兴极了。
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看看苏沫的骚样儿。
他深深地明白，有些女人就是这德行，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用点狠辣卑鄙的像苏沫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与得意洋洋的他完全不同，此时的苏沫，气得想杀人。
啥叫恼羞成怒？
这就叫恼羞成怒。
虽说如今这年月，这人都比较随性，即便是苏沫这样的假正经也算不得什么贞洁烈女，类似的事情她就算没做过，却也是看过的，可耳闻目睹之下，只知道那些男人大多经不住风雨，没几下就不行了。
可陈凡这家伙却跟那些人完全不同。
他不着急，不亢奋，稳稳当当，始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事到如今苏沫也明白了。
她感觉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陈凡一定是故意的。
在苏沫看来陈凡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儿，自己打了他，他一定要报复。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本来她无话可说，只是，相比于上一次给他按在小床上摩擦摩擦带来的微妙感觉，这一次体会，真是不美妙！
还不如跟她那个呢！
好歹没这么难受！
“行了行了。”
陈凡看时不时地咳嗽几下，像是很痛苦似的，志得意满的他拍拍她的头。
苏沫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刚寻思完了也就完了，却听陈凡忽然说，“你趴下。”
苏沫心底里生出的些许感激立即没了，她瞪大眼睛看陈凡，心底里只有大写的两个字：“贱人！”
“咋的？不想好了？”
陈凡挑眉，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苏沫大眼睛一翻，摆出一副臭脸转过身去。
不出意外地给陈凡按在身下摩擦了好一会儿，苏沫捂着脸，趴在病床上
心里骂了一个遍，却只能忍着。
一开始还能在心底里诅咒他，到后来，脑子里混沌一片，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小罗并没有进来，很久很久了，都没有进来。
苏沫很生气，很上火，因为她明白，不知不觉又给陈凡耍了一次。
什么约定啊？
不存在的！
陈凡拿着外套甩啊甩，出来了。
他很满意，摇头晃脑，吹着小口哨儿。
苏沫就惨了，踉踉跄跄地出去，脸红，身热，浑身酸疼，看表情很是难看。
她冲进厕所，抠着嗓子在厕所里吐了老半天。
可不管怎么吐，还是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苏沫姐你没事吧！”找了半天才在厕所里头找到她。
“没，没事！”苏沫说。
“给你。”小女警在包儿里翻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锡纸盒子，“吃点东西吧！累了半天了！”
“什么啊？”苏沫扶着瓷盆转头看，。
“你最喜欢的，乳酸菌！”小女警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苏沫一阵难受，翻了个白眼儿转过身去，“约……”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这玩意儿了！真是受够了！”
苏沫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跑了。
“你寻思什么呢！这是牛奶！”
小女警一脸无辜地跟着跑几步。
“我知道！”
苏沫没好气地嚷嚷。
“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喝牛奶了。”
当天晚上，苏沫在日记里如此写道。
“你对苏沫姐做了什么了？”
镇灵阁里，看陈凡对着镜子揉着脸，李小军端着盘子准备晚饭。
“没干啥，请她吃东西。”陈凡龇牙笑。
他脸上的伤痕很快就没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事实上不只是现在，在小的时候陈凡就发现自己的恢复能力要比正常人快上很多。
“你看什么啊？”一回头正发现小姐姐端着茶杯瞅他，陈凡笑嘻嘻地摆了个造型儿。
小姐姐懒得搭理他，白了一眼便不吱声儿了。
她当然知道陈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因为知道，才觉得可惜。
毕竟，那玩意儿是灵气凝结出来的精华所在，其作用，远在气血之上。
这给了苏沫那样的肉体凡胎没什么大用，可要是自己拿到了，那就是受用无穷的妙物了。
想到这里，小姐姐竟有些生气。
陈凡是她一手带大的，大部分本事，也是自己传授的，自己苦心孤诣地把他栽培成一个鬼术高手，却不想，果子熟了一多半，自己没吃上，却给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先给尝了鲜！
哼！
越想越气，小姐姐悄悄地嘟起嘴。
“等着吧，哪天姑奶奶生气了，宰了你们这些小妖精。”
心想着，她又没好气地看了陈凡一眼。
“寻思什么呢？”正在那里生闷气的时候，腋下出来两只手，陈凡从后面抱住她，笑吟吟地在她的颈间吻了下。
小姐姐相当敏感，给他胡乱一抓，吓了一跳。
“放开！”
回头瞪她，小姐姐命令道。
陈凡没动。
“不放打你了！”
小姐姐凝眉怒目。
“哼，你在威胁我妈？跟你说我早就有一件了，你要是再打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要你了。”
陈凡一寻思自己被一次又一次地给她从房间里踹出去的痛苦经历，就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满。
他侧头，吻回去，虽有些流氓却极尽温柔地亲吻着。
小姐姐一声娇喘，张开嘴，喷薄而出的香气让陈凡有些迷醉。
他甚至感觉到一丝冷意，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着迷。
仿佛间，这一口下去就再也分不开了……
“够了吧。”唇齿开合地拥吻了一会儿，小姐姐缩着肩膀把陈凡推开。
陈凡心满意足地摆弄着小姐姐柔顺异常的发丝，忽然发现，小姐姐的头发黑里透红，极是好看。
“你干什么呢？我头发上有虱子啊！”
小姐姐回头瞅他，有些哭笑不得。
“姐，你就从了我得了。”
陈凡嘟着小嘴儿摆出一个又可爱又可恨的小模样，嘴里说的却是十足的流氓话。
“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行！不说等你凝聚九重鬼脉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吗？你就那么着急啊？”
小姐姐板着脸，故作矜持。
“你说的容易。”陈凡唉声叹气，扶着小姐姐的肩膀露出一个很惆怅的表情，“我总觉得，你这九重鬼脉的说法，就跟李婷姐那个考上大学以后就给我做女朋友的约定一样，说到底，只不过是敷衍我的托词罢了！”
“怎么是托词呢？”小姐姐一撇嘴，“到头来，她不还是给你睡了吗？我看你可开心了！跟她一起叫，叫了一晚上！”
“我哪有？！”陈凡耳根子发热，挺不好意思的。
当时确实有些忘乎所以了，在平时，他还是挺矜持的。
“哼。”小姐姐打心眼儿里介意陈凡和李婷的事儿，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的，她知道，那女人在陈凡的心里一向都是极为分量的，她能容易陈凡跟宋倩和孙雅馨的肉体接触，却不能容忍陈凡对李婷的日夜牵挂。
这让小姐姐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还真挺怕这臭小子给人拐走的。
毕竟，她等了那么多年，错过了也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