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阿离知道我的喜好。”,苏楣拿勺子喝了一口粥,眉眼弯弯冲他道。
沈离弯腰伸出手在她唇边拭了一下,而后轻声道“你瘦了不少。”
从青衣城到王城,这一路奔波下来,她褪去了婴儿肥,下巴尖了些许,露出几分少女初初长成的柔媚来。
苏恒不耐烦看他们腻歪,坐在旁边石凳上,拿扇子敲了敲手心,睨了一眼苏楣,“她再胖下去便成猪了,怕是连马都骑不得。”
说完苏楣又训沈离,“你这么惯着她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最会得寸进尺,你让一步她近三尺。”
说是这么说,但是苏恒自己就最惯着苏楣,往往就是嘴上厉害,真到了时候,他自己比谁都惯着她。
沈离瞥了苏恒一眼,心知肚明他就是嘴上说的最凶,只淡淡道了一句“她现在不舒服。”
脸色苍白,一看便知道她是难受了,现在只是强撑着精神勉强喝几口粥。
“那是因为昨儿晚上喝酒喝的。”,苏恒瞪苏楣一眼,“晚上连饭也不用便跟着容钰出去,逛花楼,还喝酒。”
“苏恒你别说我。”,苏楣放下碗,“你再说我我就跟祖父告状,给他写信说你欺负我。”
苏恒懒洋洋地笑,扇子摇得也漫不经心的,不怕她这幼稚的威胁,“说到写信,昨儿训鹰的那边来人通报,说是又得了一只海东青,听说羽翼未丰,待养一养便能训了。”
“到时候你多去看看,那只海东青便留待你用,日后若是分开也好方便传信。”
苏楣肚子疼得厉害,怏怏应下,也没精力再跟苏恒打闹了,勉勉强强喝了小半碗粥就不行了。
她疼得蹙起眉,一虚弱起来就喜欢撒娇,连路也不想自己走,冲着沈离伸出手去软软道“阿离你抱我回床上去吧,我想躺一躺。”
苏楣这是老毛病了,她一旦不吃东西,或者吃坏什么东西,便肚子疼。
只能自己硬捱过去。
床帐被放下去,层层叠叠的纱,软红里透着暧昧与色气。
苏楣手脚仍是冷的,钻进沈离怀里,便不动了,半晌后大概是仍觉得疼,一直乱动着。
沈离轻轻叹息一声,伸出手给她不轻不重地慢慢揉肚子,他低着头,视线中便是她长如蝶翼的睫毛,一抖一抖的,被外面的落进来的光覆上了一层金色的琐屑。
他本来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底不忍对她说重话,只是低低劝她道“小姐以后莫要这样了。”
“我有数。”,苏楣咬了咬唇,只觉得疼痛在沈离的手下慢慢缓解了,开始舒服起来。
她本来是缩在他怀里的,忽地抬起了头“阿离,我今晚去你的住处住下好不好”
“小姐想去离的住处”,沈离声音哑了些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苏恒说让我去跟你住几天,顺便多认识几个人。”,苏楣躺在他怀里,觉得不怎么疼了,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把玩着他束发的玉冠。
“听闻青岩先生的小女儿珺瑶也住在书院,我应该能跟她相处好。”
沈离垂了眼帘,听闻她这话,手下便停了一停,而后才继续动作“小姐与谁都能相处好的。”
珺瑶提着一个食盒,两个侍女跟着她身后,她站在门口,大概是等了很久才等到段流云,语气虽然颇为急切,但还是柔声细语的“沈郎君昨晚出去做什么了一夜都没回来,这都正午了,怎地还不回来”
还不待段流云回答,便自顾自埋怨起来。
“他这一去便是好多天,好不容易从青衣城回了王城,偏偏父亲又给他安排这许多事情,你是他的师兄,也替沈郎分担一些呀。”
段流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这珺瑶小娘子也是真有毅力,沈离那厮都专门躲着她走了,就来堵他。
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才等到他。
也就沈离那厮铁石心肠,换了其他哪个郎君不得心疼心疼,便是百炼钢也早成绕指柔了。
换了其他人,怕是再无情也得被打动一下。
再说了,这珺瑶小娘子甚至早先还放过几句狠话,说便是做小也愿意跟着沈离,哪怕他心里有其他人也无所谓的。
但是奈何情之一字本就没什么道理。
段流云直了直腰,双手负在背后,语气轻缓,“沈师弟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他停了一停,咬字的节奏慢下来,“但是这两天青岩先生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吩咐给沈师弟的。”
这可不关他的事,也不是他不帮沈师弟,人家也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的。
段流云行了一个礼,“有些话,虽然不该我来说,但是段某还是想劝小娘子一句。”
“这世上有人的心是深埋地下的顽石,你再怎么动也动不了的。”
“珺瑶小娘子也是时候看看其他郎君了。”
他师父都快被这个闺女愁死了,奈何她一心就想着撞沈离那堵南墙。
珺瑶咬了咬唇,把食盒交给身后的侍女,声音细细弱弱“我还是不甘心。”
“沈郎确实是说过,他有个心上人,可是他来了这里许久,也不见他那劳什子的心上人,不过是拒绝我的托词。”
“没亲眼见过,我便不信也不死心。”,珺瑶抿了抿唇,细声细气道“况且,沈郎那样的人,将来是要做大事的,怎么可能会耽于儿女情长”
段流云闻言,闭了闭眼,叹息一声,“那珺瑶小娘子可要失望了,他书房里有那姑娘的画卷。”
“而且你可知”,他接着道,“沈师弟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放的是什么”
“一盒女子用过的胭脂。”
段流云表情轻佻,说到这里便不太正经起来,“那盒子上雕刻的花纹都快被摩挲得看不清了。”
“他确实是个情深的,不过不是对你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又无聊的二更因为我写着写着写困了,一直担心万一太无聊你们看着看着看困了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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