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两人还曾好过,还曾海誓山盟,还曾相约着一起逃走,逃到再不受这个世界污染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得力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时,还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说娱乐城的这个小姐叫什么莲莲,是里面最有姿色的小姐,说一个黑老大要包她,她死也不干,说自己要等自己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说好了要来接她的,黑老大一怒之下,让手下的人去轮她,这个小姐在惊慌之际上了窗台,最后,竟然从十九层楼上一跃而下。
那一天,得力什么事也没干成。
到了晚上,约么是半夜时分,他一个人来到了那家娱乐城。
就在大厦的拐角处,他找到了那个地方。
血迹还在,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那,正是莲莲的体香啊,得力太知道了!
他慢慢地跪下了,对着那一片血迹。
掏出了准备好的黄纸,一挞一挞,在那里慢慢地烧了起来。
一边烧,他一边小声地哭着,小声地说着话:
“莲儿,我来了。是我害了你,你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现在你是鬼了,应该什么都明白了。我是一个坏蛋,我骗了你,害得你一直在苦等着我,为了我你还跳了楼。我该死呀,莲儿!
“我本来就配不上你,莲儿,你天生那么纯美,那么善良,可我天生就是一头畜生。你为我可以去死,可是,我除了骗你还为你做过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啊!
“莲儿呀,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你太好,太单纯了,所以你根本不应该在这里生活。现在也好,你上天了,回到了你本该去的地方,因为那才是你的家,你本来就天使,当然要在那里才好。
“可是我不成,我是畜生一个,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生活呀。而这个世界是什么?这里的人没有信仰,没有道德,没有人性,最后的那一点做人的底线现在也全都突破了,人跟人之间,除了钱,再没有别的,再没有别的了呀!
“为了钱,母女能反目,父子能成仇。为了钱,可以当街儿婴儿摔死,也可以将亲祖母分尸。为了钱,人们什么什么都不要了,个(..无广告无弹窗。)个都跟疯了一样啊。在这样的世界里要活下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当畜生,恐怕一分钟都活不了啊!
“现在你可能恨我,可能在骂我不是人,可能还在为自己的上当而哭泣。可是莲儿啊,不要哭吧,因为我不值得你流一滴眼泪,连一个水分子我都他妈的(..无广告无弹窗。)不配,真的!
“那个姓孙的乡长,就是害你的那个女人,她比我还要坏,坏到了极点,可是,这年头你要成功就得当坏蛋,要想当坏蛋就得跟着一个更大的坏蛋,所以,我必须跟着她干。
“她是武则天,我是冯小宝。
“靠了她日后我定能升官发财,要什么有什么。到了那时莲儿啊,我在这里发誓,我一定不会忘了你。
“我要花钱为你盖一座庙,要用金子雕出你的像来放在那儿,让成千上万的人前来烧香,朝你下跪,朝你磕头。我要让你永永远远享受香火,让你在天上也能过上最舒心的日子!
“莲儿啊,我好想你……
“莲儿,对不起呀!”
保安站在大门口,发现远处不对劲,怎么有人在那里烧火呢?
再一细看,发现是一个人跪在那里烧纸。
“哎,那是谁?在干什么?这里不准烧火!”
保安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
得力却什么也听不见。
他还在那里烧着纸,还在小声地说着话。
保安发现这个人似乎脑子出了毛病,他一边烧纸,还一边在那里磕头,磕得地面梆梆直响。
等保安赶到,要把他抓起来时,发现烧纸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得力从县城回来,把采购回来的中西药品搬到卫生所,让小顾一一清点,然后放入药房。
他自己赶紧洗了洗,便准备着今晚上的工作。
按照时间安排,今晚是孙乡长来洗药浴的日子,得力把一样一样的草药都称出来,配上一自己的秘方,然后,静等着女乡长上门来。
左等不见人。
右等没有动静。
“牛所长,你是不是在等孙乡长呵?”小顾问。
“是啊。”
“她今晚可能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
“是……是她打过电话了,问你回来没有。我说还没有,她说那你告诉牛所长,就说我今晚来客人了,不能再来做药浴了。”
“客人?什么客人?”
“是县里来的,好像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得力心想这可有意思了,“不会吧?孙乡长不是有家吗?据我所知,她还有一个老公呢?”
小顾笑了。
“她以前是有过家的,去年离了。这个老公,可能是牛所长你听错了,她在电话上跟男朋友聊天总是管那人叫老公。”
是这么回事!
看来,这个小顾知道得不少啊,今天不能轻易放过她。
于是,得力让她把手里的活放下,坐在沙发里,先喝点水。
她对孙乡长的了解,似乎比自己还要多。
得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关于孙乡长的一切情资。
一生的赌注,都已经押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岂容有失!
“小顾,你跟孙乡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关系,她是我……表舅妈。”
“呃。”原来如此。“那么,她家的事你肯定知道不少了?”
“牛所长想知道什么事?”小护士眼中含笑。
“所有的事。”
“哎哟,那可多了去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哪。其实我表舅妈就是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们家也没什么根子,自己也没念过什么大学,高中一毕业就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先是当工人,后来又当上了干部,靠着自己的那些社会关系一步一步干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
“那,她是怎么离婚的呢?”
“感情不合呗。她先前的那个对象是一个蔫货,一杠子压不出个屁来的那种,两人总闹意见,一来二去,日子没法再在一起过了,就离了,孩子归了男方。”
“那,她现在的这个男朋友呢?”
“这个……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反正是一个县里的干部。”
说到这里,小顾的言辞明显闪烁起来。
得力还想了解更多,她却分明再不想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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