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想起来了,那时梅花话声刚落,洪金榜就跑到裘举面前,“表哥,我家牛跑了!”他是在裘举那里要来的一匹牛,而这牛又是裘举在岳仲那里要来的一匹牛放着玩。裘举正看到洪金榜手里拿着一根放牛的鞭子,就知道这个小表弟不知轻重地打了自己放那匹青毛公牛,使得那牛跑了。
裘举看着洪金榜这个小精灵笑了笑,心想那牛是你家的,就对他道:“那跑了怪不了我!”
“你就对我爹说那牛是你放的!”洪金榜笑道:“你是我家表哥,我爹不会怪你的!”
梅花冲着洪金榜道:“你说得轻巧,你那牛疯了,你人可没疯,怎么把好斗的公牛给两鞭子啊,这不是寻事闹啊。”
岳仲道:“朱梅,你少说两句,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的。”他不告诉洪金榜却跟裘举小声道:“只要那牛跑累了,就会自个儿回去的。”
这下,裘举才知道放牛好多窍门,笑了,“这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岳魁挖苦道:“你是做那行哪行呀?你现在做的是哪道上的事情啊?”随即两人大笑。
青毛公牛虽然跑了,可有了岳仲的保证,裘举这才放心了。而那鸿基帮以为裘举会保护他也玩的不可开交。
过后,裘举对梅花笑道:“我不知公牛的性子。”
梅花道:“看看你们男孩子就知道了,那个不是爱在外面野啊、打架、乱跑啊。”说得大家一笑了之。
洪金榜是公子哥一个,他为人有些不地道,从小就是把自己放在首位;他觉得放牛没什味道,自这次后再没有与梅花和那些放牛男女孩子来往了。因此,梅花慢慢地在他视野里消失了,成了一个他不去关注的穷家女孩。
梅花与裘举从不认识到相识,几个春秋往来,几度回籍探祖,裘举与梅花就这么越来越认识了。裘举记得自己与梅花的来往,在第一次碰到时,梅花就裘举问道:“你是哪里的人?”
裘举道:“我叫裘举,是来走亲戚的。”
梅花道:“答非所问。”
裘举笑了,“我就是这里人。”
“没见过。”梅花笑道:“你多大了?”
裘举大笑:“比你大!”
在一旁岳仲笑道:“梅花真的比你大!”
梅花看到岳家老二傻笑着,也觉得好笑,原来他们是小小老乡,只是来往不多。
岳仲也是裘举的小老乡,裘举与他在离这里百里之外的洪湖湖边村就认识了,两家还来往密切。这真是旧老乡变成新乡亲,感情自然深啊。
梅花问裘举,“你家到底在哪里呀?”
那时,气哭局就知道石头村就在大沙湖的岸边,他家住的村子也是在湖边,只是在洪湖边而已,那里离堤镇很近。就对梅花笑道:“啊,是堤镇,那是个大镇子。我,可是湖边村里的人。”
岳仲大笑道:“我们还是小老乡。要不你到我家去玩玩。”他不管事,那年他家离开湖边村时他哥哥还跟裘举拜过把子的事情他都忘记了。
裘举笑道:“我们就是小老乡!”又道:“你这小就出来打工?我只要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见你。你哥呢?”
“在你来之前就上汉口读书去了。”岳仲笑道:“我打工还不是为了哥哥上学。”
裘举道:“你哥哥,他还好吗?”
“他好呀,到汉口去上学去了没在家!”岳仲道:“不过,我一定代我哥尽地主之谊。”
裘举大笑道:“你太客气了!”
梅花对岳仲说的尽地主之谊不懂就道:“文绉绉地,裘举你听得懂吗?”
裘举道:“听过先生解释过,是尽主人友好之心吧。”
梅花笑道:“原来你也是个读书郎,看来比洪家那小子聪明多了!”
洪金榜对梅花道;“你知道什么呀。胡搅蛮缠!”
裘举正要与梅花聊话时,不想洪花过来了,她见了裘举很高兴。
裘举只得暂时搁下梅花,问洪花道:“你读书怎么也跑出来了,听说你要去汉口读书吧,还跟胡家小姐一起去汉口女子学堂去上学。”
洪花道:“我能比她,她家有钱,我嘛,到时再说!”然后看了梅华一眼小声对裘举道:“家里有事情,我要找弟弟回去。”
洪花带要洪金榜走了,临走时就对岳仲道:“你把牛一起带回去。”
岳仲道:“你家青牛跑了!”
洪花道:“怎么跑的?”莫看她是小姑娘一个,气势还有他老子那一套。裘举发现与她平时温和之气完全不配了。
洪花帯洪金榜离开后,梅花也要走。剩下裘举陪岳仲。裘举想,可是青牛跑了,洪花要岳仲把牛带回去,他带得了青牛回去吗?既然我与他是朋友,那自己只好陪斩了。
裘举知道了岳仲是跟洪家放牛,就留下陪了他。直到天晚那青牛还没回来,裘举只好陪岳仲把其他牛带回了洪的家。
这时,梅花赶到了洪家,她要为裘举与岳仲两个人做证明。
洪花的父亲放走了岳仲,问裘举道:“你们差点把我家的牛搞掉了!”
裘举知道是洪金榜告了自己的黑状,表叔是恨我把他家牛放跑。裘举就申辩道:“表叔,你家条牛是被您儿子打跑了的。不是我放牛不专心!”就这样,洪金榜对裘举有了怨恨。
梅花横了洪金榜一眼,为裘举证明道:“是我看到的,是洪金榜用鞭子打得牛跑了嘛!”随即帮裘举解释道:“洪大叔,我与裘举一起放牛,是你儿子抢过去放的,还狠狠地打了那牛几鞭子,那牛就跑了。可怜裘举从来没放过牛,哪有经验管得住那牛啊,那牛被打就飞跑了他那里追的回来呀。”
洪花的爹明白自己冤枉了裘举,牛是被自己宝贝儿子打跑了的,这怪不了表侄。他看了看裘举与朱梅,也再没说什么就进屋坐着喝自己的茶去了。
洪花看了朱梅一眼,虽对她送我来万家不满,可只有她来证明我没错,就对她爹隔房喊话道:“这姑娘说得对,表哥顾得了牛就顾不得自己了,要是不放手,那牛会把表哥拖倒的。我看表哥做的对,要不然表哥受了伤那在姑婆那里怎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