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朵的天空,天亮得特别快。
一夜的功夫,李满子就可以落地了,只是走得不是很顺畅,估计没有完全的好。
仲武起来的更要,天刚亮就起来了,丫鬟曼柳也起来了,为仲武准备着洗漱的东西,服饰仲武洗漱。
仲武也渐渐的习惯了他小少爷的身份。
丫鬟去早饭之余,仲武就开始在自己的书桌上翻看自己昨晚购买的书籍。
刷,刷,刷。
纸张之间发出脆耳的摩擦声,伴着窗外远处榕树上发出的鸟叫声,很舒适的画面。
仆人李满子很是神奇看着自己的脚,想着以前村里的小伙伴扭伤过后也没有恢复得那么快,坐在小亭子里,努力回想着昨天少爷是怎么治好自己的,可就是错过了,那个懊悔啊。
要不,再让少爷露一手?
李满子这样想着,难道在瘸一次,他不是疯了,他是在想不明白,一个七八岁的小子怎么会这个,如果他是名师之徒,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可是,可是他就是一个傻病刚好的小子,哪有什么名师,别说名师,就连个老师都没有,难道就普通少爷所说的:就看了几本书?
李满子想了这个问题想了一个晚上,几乎把他弄失眠了,李满子看着床边的那个瘦弱渺小的背影,陷入了魔楞般的沉思。
看书看得认真的仲武,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那两双眼睛。
不止李满子在看着他,在仲家和亓家紧挨着的墙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小女孩早已蹲在了那里如同鬼魅一帮,她看着窗边仲武,没有说话,就在那静静的看着。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没有人知道。
仲武被丫鬟曼柳的呼唤声,从书海中拉了回来。
“少爷,该吃早餐了。”
“嗯。”
仲武轻轻嗯了一声,闭目整理整刚刚在书中看到的东西。
曼柳也没有打扰,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摆放着自己刚刚在厨房里要来的早餐。
早餐很简单,就是一点踩你粥,喝一些酸辣的配菜,虽然简单,但仲武吃得津津有味。
“对了,刚才奴婢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大总管了,大管家好像心情不太好,太还让我转告少爷,吃完早点,就去老太太那。”
曼柳抱着托盘现在仲武旁边,说着刚才路遇的事。曼柳看着那个大管家就有点发怵,幸好他没有把自己怎么样,反正自从自己服侍的少爷变了个人之后,大管家就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钱没了,换做你,心情会好?”
“那倒是,不过,等下少爷去老太太那,会不会被责罚啊?”
“这谁知道呢?”
太阳渐渐地升高,大地也稍微变得有些燥热起来,虽说快到中秋,但秋老虎还是有点猛烈的,一般过了中秋之后就开始凉快了。
仲府的下人早已经在忙碌起来了,这个家的主人很少,却不是他们偷懒的理由。
仲武慢悠悠的独自一人行走在回廊上,像一个山大王一般,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老太太的的房间他大概知道位置,应该就是那主楼的一楼,上次去主楼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去和自己的奶奶相见。
仲武刚行至主楼的回廊,就有一个年级稍大一点的奴婢叫住了仲武。
“你是?”
仲武除了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仆人,还有那个大管家,一个都不熟悉。
“回少爷,奴婢是老太太的贴身侍女,老太太怕少爷不识路,命奴婢在此等候,少爷,这边请。”
那位奴婢做了只喝请的手势,顺便为仲武指引方向。
那个奴婢带着仲武来到地方,为仲武打开了房门,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就扑鼻而来,这不经让仲武皱起了眉头,心里嘀咕着:在里面待久了会不会被呛死。
这不是一个给人居住的房间,是一个佛堂,有点昏暗,倒是点着很多的蜡烛。
佛堂的中央,摆放着三个蒲团,成品字状,在葡萄的前面,就是一个佛龛,仲武站在门口看不太清楚,佛龛中佛像的样子。
佛龛前面,那最靠前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位老妪,仲武能听见有木鱼声在那里传出。
“请。”
仲武旁边的奴婢轻声提醒着。
“哦。”
仲武迈开步伐,跨过低矮的门槛,走了进去,刚入门,背后的房门就“吱呀”一声被人关上。
仲武轻手轻脚走过去,来到那位为老妪的身后,带着一种疑惑有陌生的语气,开口道:“奶奶。”
老妪还在那里敲着木鱼,“咚咚咚”的节奏,有条不紊,只有木鱼的敲击声,也只有木鱼的敲击声。
仲武这就尴尬了,看着前面这位老妪,难道这位老人不是自己的奶奶,难道她是老太太请来每天敲木鱼的,还有这等差事?
仲武也不确定,走不成坐不下,只能转悠着自己的眼睛到处乱瞟。
这里的环境仲武不喜欢,除了浓浓的檀香味就是蜡烛燃烧的火焰味,还有各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坐下吧。”
就在仲武各种嫌弃的时候,老妪冷不丁的出声了,着实把仲武吓一跳。
“哎。”
仲武应了一声,就在一个空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老妪还敲打着木鱼,似乎是要把之前的经文念完,仲武只好在默默的等待着。
仲武以为还要等很久,但很快,老太太就结束了早课。
“你可知仲家是读书世家。”
老太太出声了,背对着仲武。
“嗯。”
仲武大概了解一点。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强下人的钱财。”
“我没....”
“既然抢了就承认,读书人要知耻。”
“我没不...”
“知错而改之,善莫大焉。”
“我...”
“好了,回去跟大总管认个错,把剩下的钱还回去,毕竟人家也要养家糊口。”
仲武有些气郁,每次说出口就被打断,老太太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倒短的时机恰到好处。另仲武更加不解的是,自己不是少爷家吗?怎么一点都没有少爷的权利,难道就因为仲家书香世家?
虽然这样想着,但仲武却很谦虚的说道:
“那钱用完了,等什么时候家里给我发月钱的时候,孙儿双手奉还。”
仲武看着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奶奶,好像要这个老太太是不是真的背后长眼睛。
“小小年纪就挥霍无度,罚一年不准领月钱。”
“罚?说得好像以前我有月钱似的?”
仲武这样想着,但最强一副谨遵教导的表情,说道:“是,奶奶教训得对,孙儿谨遵教诲。”
“知道错就好,退下吧。”
“是。”
仲武站起身行了个礼,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只是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没有转身问道:“奶奶,我想问个问题。”
仲武没有等老太太回应,继续道:“为什么家里每个人都不待见我?哦,除了我院子里两个下人?”
“出去。”
老太太没有回答仲武的问题,呵退仲武。
“难道就应为我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放肆,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吗?”
仲武没有在逼问,缓缓的向着门口走去,推开大门,刺眼的阳光照得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去挡了一下。
“看来我这个少爷当得真憋屈吧,还是说少爷本来就这样?奇了怪哉。”
仲武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看着仲武离去,那位服侍老太太的侍女进去房间。
“他就这样离开了?”
老太太问话道。
侍女重复了一边仲武说的话,有描述了仲武离开的场景,说道:“老夫人,这仲武少爷让奴婢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行为与年龄不符。”
“对对对,好生奇怪。”
老夫人没有在说话,而是继续敲经念佛,侍女也不在说什么,退出了房间。
另一边。
回到小院门口的仲武看见门口处,大管家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回来,而且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等他说话,仲武就说道:“奶奶说,以后我没钱就管你要,你可记住了,正好,昨晚的钱本少爷用完了,在给点来。”
仲武说完就把手伸向大管家,大管家瞬间脸黑。
“怎么,不信,不信你就去问老太太。”
大管家被呛得说不出话,他不可能也不好意思再去叨扰老太太,但他也绝对不相信仲武的话,看来自己的钱是要不回来了。
“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仲武踏进院门,感叹了一下:“呀,没有钱,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