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山林中的那段大道时,立有十余骑番兵驰回草原。郑一虎看见时故作不知,仍旧领着全军猛进。天空的雪花完全停降,双方都能一鉴无余,只见那草原上的番营多得无法估计,人马更是不知其数,此时已有两大批向这边并行迎来。叶萍大声向郑一虎道:他们只派出几千骑迎敌我们,其余连动都不动。
郑一虎道:他们看不起我们这微不足道的六百余骑,等会叫他连营帐都拔不走。
黄香惊叫道:敌骑前面有三个骑未穿兵甲的骑士。
郑一虎道:我猜必是番将聘请来的武林人物。
祝文急急道:那你可要当心。
郑一虎笑道:三兄放心我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三义见他面当十余万敌军,尚且谈笑自若,甚至轻松异常,莫不惊奇至极。
叶萍喝道:小虎,敌军成半圆形抄上来了。
郑一虎道:杀死那几十骑武林人物之后,其余不堪一击,三兄只须紧守阵脚,勿叫敌人接近就是了。
番兵已只距一箭之远,黄香大声道:来势太强,怎能挡住阵脚全面
郑一虎道:提足内功,远者掌劈,近者剑斩。
他正面的三十骑便衣人马已到,只见他猛然策马冲出,大喝一声,双掌同劈。两股无法估计的神力,带着雷一样的威势,连地面的冰雪也卷起,真如山崩地裂一般,直推而进。对面三十骑一见,齐发一声惊吼,未及出手,完全被冰雪也卷起,连人带马,整个被卷上了半天。叶萍一见,又惊又喜,欢声叫道:小虎哪来如许高深的神力。
郑一虎不理,大喝道:冲呀。六百配军早已见惯,齐发大喊,齐心猛扑。
三义一见,人人悚然,莫不惊讶这些配军,竟已被郑一虎练成天兵一般。两侧番兵一见自己聘来的高手竟一招未接就死亡殆尽,哪里还敢合围,居然带马回头,反朝帐方面逃去。郑一虎回头一看,发现官兵后面列阵,心中大喜,再次大喝,首先攻进番营。一座座的营帐,遇上郑一虎的中风,真如飞起的大鹏鸟般,一只接一只的腾空而起,甚至有些番兵还被卷在营帐内。这次阵势运动灵活,紧紧随着郑一虎横冲直闯的,最妙的是阵形始终未变。敌营近者已大乱,远者则慌忙拔帐的拔帐,寻马的寻马,简直无机会整军迎战了。
冲呀,冲呀。配军的吼声始终未停,这种声音一入番兵之耳,真如魂催命一样可怕。郑一虎冲近了哈拉湖,又由湖边扑扫而出,东西扫荡,南北摧毁,勇不可挡。番兵十余万,这时简直溃不成军,人人胆落,个个只想逃命。偌大的草原,尤如打散了一窝蚂蚁一般,遍地都是。官兵中老将一见时机成熟,金鼓齐鸣,喊声如雷,霎那排成一列,策骑猛冲。远则箭,近者枪挑,士气如虹。
三义无机出手,配军只有呐喊助威,出力的仅仅只有郑一虎一人,番兵自相残杀践踏而死者十倍死于敌人之手。一直杀到黄昏,整个草原已变成尸山血海。黑夜带给大败的番兵更多的恐惧,有些不清方向的,自知无以侥幸,干脆躺在地上装死。天未黑,郑一虎不敢离开草原,生怕番兵吞没官兵,现在他放心了,立即带着配军直取玉门关。
大概有少数番兵逃奔关中了,郑一虎到达时,只见关门大开,关内空无敌迹,纵有也只是张元帅撤不动的老弱妇孺。老百姓一见又来了军队,人人吓得关门闭户,他们认不出人马是哪一方面的。郑一虎下令闭关,再派配军把守,之后才请三义奔走大街小巷,向老百姓说是官兵到了。老百姓一听是官兵来了,那种喜极之情,简直无法形容,一窝蜂似的,又涌出他们的家,满街欢呼,甚至有喜极而声泪俱下的。在三更的时候,官兵大批来到了关卡,配军认出其中有位老将就是张元帅,立即派人见之,问问是否开关。
郑一虎决然道:任何人深夜不许入关。他立即请时萍施展轻功出关,通知张元帅在关下扎营。
叶萍道:不准张元帅入关,恐怕要得罪人吧
郑一虎道:万一让敌人混入城里岂不前功尽弃,大哥你只管去就是。萍点点头,未几落下关去,直奔番兵营前。
官兵前面奔出那个青年将军,他认得叶萍,见面拱手道:怎么只有阁下一人前来
叶萍道:将军,请你带我去见大帅。青年将军知道他有要事,立即带他入营。
进入营,其实营并未扎,只见那老将仍坐在马上,不过前前后后有不少将军拥护罢了,他一见叶萍,即和声道:侠士有何事见我
叶萍道:禀大帅,小民是奉命而来的。我那个小英雄想请大帅先在关下扎营,等天亮之后再入关。
张元帅哈哈大笑道:这小子,居然不简单。
叶萍道,请大帅见谅。
张元帅大笑道:我错了,小家伙是对的,侠士请回去,只说本帅遵令了。
叶萍闻言一震,暗忖道:小虎真威风。
郑一虎现在占住帅府,他看叶萍含笑而回,问道:怎样,他大发脾气
叶萍哈哈大笑道:元帅说遵令。
郑一虎道:这样他才不愧为一元大将。
黄香这时已巡视回来,笑道:关外毫无动静。
郑一虎道:有没有看到翻山爬崖逃走的
黄香道:逃走的是有,就是没有看到一批像样的。
叶萍道:整批的都在关内打败了,外面当然没有。
郑一虎道:叶大哥没有问问张元帅扫荡的情形
叶萍笑道:我听他说遵令后,心中一喜就回来了,哪有时间多问,其实不问也猜得到,草原上八成早已扫光了。天未亮,郑一虎就吩咐祝武准备全部出关。
叶萍一听要出关,急问道:继续追敌
郑一虎道:乘胜追击,让张元帅重新征讨。
叶萍道:你不打算迎接他
郑一虎道:太麻烦,请大哥留下敷衍一阵,只说我们继续搜敌去了。
叶萍笑道:官兵都想瞻仰你的风采呢
郑一虎道:此非其时,还是办正事要紧,我们搜查几天就回阳关。
整整十五天,郑一虎带着五六百配军搜遍玉门关外百余里,可是连牧民都不见一个,简直不见番兵的影子。这天他经过白龙堆沙漠时,发现有两个汉人骑客在远处道旁让路。黄香认出,立向郑一虎道:那是西塞八杰的老七老八。
郑一虎道:姓什么
黄香道:你忘了,就是西塞之父的儿子呀。
郑一虎啊声道:他们兄弟我已见过六个,就只这两人未见过了,但不知白家堡在哪里
黄香道:在玉门关外左侧一片草原后面,那是依山面草原的好地方。
郑一虎道:他们住在关外,难道不怕番兵
黄香道:他们有势力,同时又与各部落之间关系不恶,番兵不会找麻烦。那两人由别路驰开了,郑一虎不与理会,他只想到将来去拜访。
距阳关外还有四十里,忽见一队官兵急驰而来,前面是个老人。郑一虎认出是程老人,迎上大笑道:老丈出关了。
程老大喜迎接道:小哥,你真了不起,不惟打败十万番兵,竟连阳关的围也解除了,两个大帅已把你看成天下最了不起的大英雄,他们同时上表朝庭,全力保你为官啦。
郑一虎淡然笑道:我才不作官呢作官不自在。
他忽然接道:朝庭圣旨下来了没有
程老人道:虽未来到,但你大放宽心,什么事都能解决。
郑一虎道道:常帅有没有把祝、叶、黄三兄的事提起。
程老人道:二义连老朽都未见到,何况大帅不过已有探军查到他们的姓名,同样保举了,请小哥介绍介绍。
郑一虎举手向后一招,大叫道:叶大哥,你们来见见程老。叶萍吩咐人马继续向关内开动,自己带着黄香、祝文由后面驰到。
刚接近,叶萍突然跳下了马欢叫道:老前辈,原来是你老。
程老人也惊讶道:叶老弟,真巧,所谓三义就是你们。
叶萍向黄香、祝文道:老二、老三你们常说要拜见「八荒游龙」程老前辈,这不是遇上了。
黄、祝两人同时见礼,恭声道:前辈,幸会了。
程老人哈哈笑道:客气,快上马,我们走着谈。
郑一虎笑道:原来老丈尊号是「八荒游龙」,小子这时才知道。
程老人大笑道:八荒游龙恐怕没有天朝飞龙的名号威风响亮,小哥,你竟把番兵的胆都吓破了。
叶萍噫声道:谁叫天朝飞龙
程老人乐极了,哈哈笑道:「天朝」是边疆异域对朝庭的尊称,当前番兵,人人把小虎称之为天朝飞龙,这是何等敬畏的心理。
甫到关下,常帅已带着文武官员亲自迎接,同时关内爆竹齐放,百姓们夹道欢呼,那种欢迎英雄的场面真是盛况空前。郑一虎何曾想到有这么一天,他激动的跳下马去,迎着常帅敬礼道:大帅,小民如何担当得起。
常帅大笑起道:你这一次,不知救了多少军民生命,同时替朝庭立威,而且夺回玉门关,阻止敌兵深入,其功其德。均莫大焉,孩子,这样欢迎你是应该的。进了关,帅府摆好大宴,配军同样有重赏,百姓张灯结彩,真是军民同乐。
第三天,张大帅来了,由常帅陪着来宾馆会郑一虎,见面大笑道:小家伙,你不肯见我,我来见你,这下你逃不掉了吧。
郑一虎看张帅比常帅的年纪更高,敬礼道:小民如何敢当。
张大帅笑道:你是边疆救星,朝庭功臣,武林英雄,有何不当。
郑一虎立把馆内的的程老人、叶萍、黄香、祝文、罗继光、丘三春、许士俊等一一引见,一直欢聚到天黑才回玉门关。一月过去了,番兵毫无动静,可是朝庭已派来一位新帅,带来十一万大军。圣旨有两道,一道是易帅,张帅被调回京,一道是给常帅的,内容不明。这天程老人走进郑一虎房中高声道:小虎,恭喜你。
郑一虎接着他笑道:我有官作了。
程老人哈哈笑道:快去接圣旨,常大人同钦差现在帅府等着你,还有叶、祝、黄三老弟。
郑一虎道:我不去,我说过不作官的。
程老人大笑道:你是真的
郑一虎道:我何必装作
程老人点头道:你与我老人家的志趣真是不谋而合,不过你不去接旨可不行,那会得欺君之罪,接了旨后,你可当着钦差的面请辞,并求他替你转
催眠奴隶吧
奏皇上。
郑一虎道:我最怕麻烦,这样如何,你老去说我病倒了。
程老人大笑道:哈哈,有重病不能接旨,对,可以过关,好。你躺在床上,以免钦差来看你。程老人去后、郑一虎真的躺在床上装病了。
大概有一个时辰,忽见祝武偷偷的进房来道:小虎,你真的病了
郑一虎一看没有别人,摇头道:我是装的,圣旨宣读过了没有
祝武吁口气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的,程老一说,常帅大急哩,圣旨宣读了,配军已大赦,叶、黄和我兄弟都封了官,不大不小也是个将军。你却被封为什么御前一等侍卫,这个我不懂,但没要你马上进京,意思是自由行动。
郑一虎也不懂御前侍卫是什么官,但听能自由行动,这倒很高兴,不过他还是不愿作官,问道:程老替我请辞没有
祝武道:钦差听程老代你请辞,他说可以代奏,成不成不敢说。
郑一虎道:新帅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打听过没有
祝武道:新帅随钦差来拜访过常帅,主要是来看你,他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元帅,留了一点胡子,随他来的似还有几个重要人物,但不知何职,一个少年,长得很帅,一个是老人,据说是什么监军。
正说着,程老回来了,他一见郑一虎就笑道:不要装了,钦差走啦,但把你的像带进京了。
郑一虎骇然道:谁替我画像
程老笑道:常大人亲自画的,画得一模一样,但穿得好一点,看来更俊。
郑一虎跳起来道:这是什么意思
程老道:皇上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小英雄。
郑一虎皱皱眉头道:御前侍卫是干什么的
程老人大笑道:换句话说,是皇帝的保镖。
郑一虎笑道:京中有多少高手不要,要我这小孩做保镖,皇帝真是糊涂。
忽听房门外有人接口笑道:没有糊涂皇帝,怎有糊涂保镖郑一虎急向外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年。
程老起身相迎道:公子来访了。他急向郑一虎道:这是随新帅前来的朱公子。
郑一虎拱手道:小民有礼,公子请坐。
朱公子微笑道:现在不是小民了,身为皇上一等侍卫,王公大人见了你也要买帐,还自称小民作什么
郑一虎笑道:一个保镖有这等威风
朱公子笑道:这种保镖,与江湖保镖不同。他边说边注意郑一虎,面上显出一种惊奇之情,问道:你为何装病
郑一虎已被撞破,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叹声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到边疆不是为什么名利,实是寻父亲来的。
宋公子道:听说你父犯了流配罪,现在不要紧了,所有配地都已行文去了,相信令尊不久便有消息。
郑一虎感激道:这是皇上的恩赐。
朱公子道:徐帅大军不日出关征讨,你的主意如何
郑一虎道:我相信番兵军心已散,新帅会旗开得胜,我也放心离开了。
朱公子道:我来是游历江湖的,你能许可我作伴吗
郑一虎啊声道:原来公子不是来打仗的随即又一顿笑道:公子只要不怕江湖风霜劳顿之苦,郑一虎当愿陪行。
朱公子笑道:一言为定,随你什么时候起程,不过请你放心,我也懂一点武功,路上不会拖累你就是。
能在江湖游历,郑一虎早已明白他不是无能之辈,笑道:不是肥田不种姜,不是把式不下乡,公子必身怀绝技,郑一虎还得仰仗哩。朱公子笑笑,不与接腔,于是他也在宾馆住下了。
到了半夜,郑一虎偷偷的叫起朱公子道:我们走罢。
朱公子大奇道:你不辞行
郑一虎道:我留下一封信,辞行,送行,那多麻烦,这样走干净轻松。
朱公子道:朝什么方向走
郑一虎道:顺着边疆走,逐日向北行。朱公子同意,当即收拾好行李,二人悄悄施展轻功出关去了。
过了两天,这是十二月初九的早晨,雪更大,郑一虎和朱公子刚好走过玉门关。几天下来,郑一虎与朱公子的感情日增,同时郑一虎看出他毫无富家子弟的习气,对他更增加了几分好感。郑一虎过了十二月也是十五岁了,他问得朱公子只比他大几个月。朱公子自称名萼,他不准郑一虎叫他为公子,只许他叫名字。
郑一虎问道:你大概也是御前侍卫吧
朱萼哈哈笑道:你认为我是皇上派来打听你的
郑一虎笑道:我没有不可对人言的秘密,因此我决无这种顾虑。
朱萼道:那你为何猜我是侍卫呢
郑一虎道:那么令尊是当今什么大官
朱萼神秘的笑了,接道:你反倒问起我来了。
郑一虎道:你不说也罢,不过你上决不是单为游历的。
朱萼点头道:你的名声已震动京师,我是因为好奇来看你的,事先我不是随徐帅出京,我先走了两天,后来才会到大军跟来的,番人把你叫天朝飞龙,京师也把你称作「小天兵」。现在我看你什么也不似,像象个小糊涂。
郑一虎道:我什么地方糊涂了
朱萼大笑道:将来你就自知糊涂。正说着,忽然听到前面一处传来一声声女人的哭声。
朱萼噫声道:天寒地冻,荒野路旁哪来女人的哭声。
郑一虎拔腿奔出道:大概有人落难。路旁荒林中有两座新坟,但这时已被雪盖住了,两坟前面伏着个小姑娘,一身破棉衣,头上落满了雪,她哭得声嘶力竭。
郑一虎一见大惊,大叫道:这不是马玲玲姑娘吗原来那小姑娘就是卖剑给郑一虎的马老夫妇之女。
小姑娘闻声,抬起泪眼,一眼认出是郑一虎,她反哭得更厉害了,扑转身,抱住郑一虎哭诉道:我爹娘被贼人杀死了,还抢去了我的银子
郑一虎不管旁边有朱萼,又惊又怜的也抱着她道:玲玲,你太可怜了,到底是什么贼人,竟这么狼心狗肺。
马玲玲哭着道:是一个大麻子,他杀了我爹娘,抢了钱,还要捉我。
郑一虎道:你记住莫忘,我替你报仇,玲玲,后来怎样
玲玲道:后来经过一批牧民大声叫喊他才逃走,承众牧民的情,他们帮助我埋了爹娘,这已是三天前的事了。
郑一虎道:你这几天住在哪里
玲玲道:在山后的牧民帐内,现在他们要走了。我不肯跟着走,我仍来陪爹娘。
郑一虎道:人死不能复生,玲玲,我们只有报仇。来,我送你到王门关去住,等我报了仇再来带你回内地,同时我还要替你找哥哥。
玲玲忍住哭声摇头道:我没有亲人了,我只认得你是好人,我死也不离开你了。
郑一虎道:你身体太弱,受不了风尘之苦,玲玲,你还是住在玉门关吧,那儿有我的熟人照顾你。
玲玲哭道:你不来,我没有希望活下去,现在你总不能丢下我不管。
朱萼静静的看着着他可怜这个女孩,不过他的面上却现出一种莫明其妙的神情,这时口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郑一虎叹声说出经过后,接下去道:朱萼,我决心带她走。
朱萼道:她走不动,又无武功,这怎么行。
郑一虎道:必要时我背她。
朱萼笑道:你是个男子啊。
郑一虎道:我才不管这些,我要救她就救到底。
朱萼叹声道:好罢,那我们走。
郑一虎拉着玲玲道:到前途时我买匹马给你骑,走罢,这地方我记得,将来再把令尊令堂的骸骨迁回去。
玲玲道:我不会骑马,看到马就怕,我还是走路,我已经走惯了。
郑一虎笑道:随你罢,我说过,必要时我背你。
有了一个毫无武功的女孩子跟着,郑一虎再也休想赶路了。一连几天,郑一虎真够受的,走路住宿他都要照顾,可是他毫无怨色。这天出了甘肃省境,他们来到一座镇上。三个人开三间房子,朱萼始终不曾和郑一虎同房的,马玲玲更是同房不得,因此各自一间,不过郑一虎总是让玲玲住在他的隔壁。吃过饭,朱萼上街去了,说是要买点东西。
郑一虎也打算替玲玲买衣服,于是他走进玲玲房道:玲玲,这镇上有汉人,我替你买衣服去。
玲玲正在替他清理东西,这时正在玩弄那只大玉瓶,闻言点点头,问道:你这里装的是什么果子
郑一虎被问,突然忖道:对了,我为什么不给她吃这是仙果呀说着接过道:玲玲,来,我给你吃二粒,包你有好处。
玲玲道:什么好处接着接过二粒,一闻好香,张开小嘴,一粒一粒的尝道:啊,又香又甜。
郑一虎笑道:你莫告诉别人,这就是仙果,好处多着呢,不过我还说不出,将来打听一个人就明白,玲玲,我还打算教你练武,你肯学吗
马玲点点道:你教我,我就学,你说什么我都听。
收拾完了,郑一虎佩在身上,看看后道:你调理过后,带也好带多了。
玲玲道:放在房里呀,带到街上作什么,我们要回来的。
郑一虎道:出门在外,处处要小心,这年头坏人太多了。
玲玲道:嗯,我爹娘也是被坏人害死的。
郑一虎道:不要想了,上街罢,不知有没有现成的衣服,临时做就麻烦了。
当他们出去之后,不久真有人偷进房中来了,那是个中年人物,鬼鬼崇崇地,显然不是好家伙。然而房中什么也未留下来,那人只得空手而出,在门口又会到一个青年,那青年向他问道:查出是什么路子没有
中年人摇头道:没有东西证明。
青年道:那女孩的穿着太差,决不是西域凤。
中年人道:西域凤永远穿红的,同时这女孩似乎毫无武功,我们查的是那两个男孩子。
青年道:你怀疑的是谁
中年人道:那叫小虎的不明白,但那叫萼的却非常可疑。他是女扮男装,我怀疑他是玉鸳仙子,这丫头如果在此出现,我们最好早点离开。
青年大惊道:玉鸳仙子,她怎会来西疆
中年人道:北疆她杀腻了,也许到西疆来换胃口,总之这里我们呆不得啦。
青年道:那我们去哪里呢
中年人道:我决心探鬼窝一次,要就死,否则我们名震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