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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
独孤柔静默片刻,纤长睫毛呼扇着看向自家兄长,扬唇启笑,“好啊,若兄长肯把凤雪瑶的尸体娶回独孤府,本宫便相信你是真的爱她。”
独孤瑾愕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妹妹你你要对凤雪瑶做什么”
“本宫说的不够清楚么。”独孤柔眸色渐深,愈冷,“但凡挡在本宫面前的绊脚石,我都会一个一个的搬开,不管是独孤艳还是凤雪瑶。”
“她没碍着你”独孤瑾大吼。
“但她碍着你了”独孤柔怒声驳斥,“本宫与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我定不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坏了你的前程”
“是你的前程”独孤瑾几乎咆哮,充斥着血丝的眼睛狠狠瞪向独孤柔。
“我的前程就是你的前程,没有本宫在太子面前说尽好话,你以为你可以稳坐殿前司指挥使的位子你若不是还有这顶帽子叩在头上,凤雪瑶认得你是谁滚出去自己好好想想”独孤柔恨声拂袖,走向贵妃椅。
独孤瑾气的咬牙切齿,额头青筋几欲迸裂,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还有,别去惹凤天歌跟那个楚国质子,退下”
纵心有怨恨,独孤瑾也不敢在奉天殿放肆,待其离开,墨画小心翼翼走到贵妃椅旁边,“小姐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我看指挥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本宫若再不提点他,保不齐他还要闯出什么祸来。”独孤柔蹙眉,抬手抚住太阳穴,“太子有没有说今晚过来”
墨画微怔,却见独孤柔抬头,“不来”
“李公公说太子殿下这几日都睡在御书房,十分操劳。”墨画小声开口。
独孤柔收回视线,美眸微阖,“操劳”
见自家主子小憩,墨画拿来绒毯盖在独孤柔身上。
好像自血洗奉天殿之后,自家主子夜里便睡不安稳,白日里时常小憩。
想到独孤府的那位大小姐,墨画忽然觉得有风从后颈刮过,阴森森的,让她忍不住朝贵妃椅旁边靠了靠
皇宫东门,穿着褐色貂袄的薛里如何也没想到独孤瑾会拦下他们的马车。
他自问从未与眼前这位殿前司指挥使有过交集,更别说得罪。
但独孤瑾显然来者不善,“谁让你们进
来的”
“回指挥使大人,草民是来给御医院送药材的,这里有入宫腰牌,还请指挥使大人过目。”薛里谦恭俯身,自腰间摘下令牌举过头顶。
不想独孤瑾接过令牌,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地上,“本指挥使现在怀疑你们这车里暗藏利器,要搜一搜”
独孤瑾在奉天殿受了委屈,这会儿急需发泄,加上他知晓杏和堂被德济堂抢了财路,早就心里不痛快,“本指挥使说话你们听到没有把这上面的铺盖掀开”
马车停下来,小厮们犹豫着看向薛里,迟迟不动手。
“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今日这车里装的都是些怕冷的药材,大人若想检查可否移步御医院”薛里小跑至近前,低声低气解释。
独孤瑾冷笑,正要拔刀时忽听一阵笑声从不远处响起。
“你别胡说”
“小姐害羞了这有什么的,二小姐都能光明正大绣鸳鸯锦帕送给容世子,小姐若有心仪的人不妨就告诉老太后嘛”月牙故意说的很大声,让独孤瑾听的清清楚楚。
“是给容世子绣的吗”凤天歌好奇问道。
“当然是给容世子绣的,不然还能给谁,二小姐的心思整个镇南侯府的人都知道”月牙理所当然的态度终于有了效果。
眼见独孤瑾从对面走过来,凤天歌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冷光。
“你们站住”独孤瑾大步挡在凤天歌跟月牙面前,凶神恶煞一般。
月牙害怕,却强忍着没让自己后退,“指挥使大人为什么要拦我家小姐的路”
在月牙跟独孤瑾僵持的空当,凤天歌朝候在对面的薛里递了眼色。
薛里暗惊之余,朝手下小厮摆手。
独孤瑾听到声音正要回头,却见凤天歌挡住视线,“大人莫不是对板子的滋味儿甚是怀念,所以想再挨一次”
旧事重提,独孤瑾双眼顿时喷出火星儿,“凤天歌,你别仗着有皇太后庇佑就为所欲为,你个丑八怪”
所以说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城府也就这样。
“你胡说我家小姐才不丑”月牙气的小脸儿通红,激动反驳。
“本指挥使大人说话岂容你一个奴才插嘴”独孤瑾突然出拳,直逼月牙。
凤天歌眉压一线,纵步跨出截住独孤瑾攻过来的长拳,反手一叩,便听咔嚓一声
独孤瑾吃痛收招,紧捂手腕,惊惶看向凤天歌,“你”
“我若是大人,便不会在这里与天歌纠
缠,皇祖母的眼睛是雪亮的。”凤天歌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只微微抬颚,似嘲讽开口。
薛里他们已入御医院,独孤瑾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闹到那里。
“你除了会用皇太后压人,还会什么”独孤瑾恨声低吼,手腕的骨头被他生生掰回原位,痛出冷汗。
“单会这个足以让你投鼠忌器,不是么。”凤天歌懒理独孤瑾,看向月牙,“我们走。”
此番她帮了薛里,若无意外,薛里很快就能猜到她的身份。
好在德济堂里藏着一个屈平,能将那等大逆护在羽翼之下,薛里应该不俗。
不俗之人,一般都不会多嘴
独孤瑾在皇宫东门大闹的事很快传到北冥渊耳朵里。
此刻坐在龙椅上,北冥渊扔了手里奏折
,脸色阴沉。
“指挥使大人只在宫门口跟凤天歌过了一招,应该没有惊动楚太后。”李诚瑞以为主子担心这个,卑声解释。
“德济堂的事本太子告诫过他们不许追究,他聋了么”北冥渊黑目之中跳动几下无情冷光,寒厉开口。
李诚瑞没应声,默默听了一阵后似是想起什么,“刚才墨画过来说太子妃精心准备了晚膳,希望”
“不去让她好好反省”北冥渊重新拿起奏折,落目竟是武安侯劝谏立独孤柔为太子妃的折子,一时怒起,扔到地上。
旁侧,李诚瑞赶忙捡起来,扫过一眼后心底了然,独孤柔封妃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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