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怎么办?”袁纯走后,陈浮生坐在位子上没有动,面前是一脸郁闷的王玄策。这位以心狠手黑著称的江湖状元却偏偏对这一束火红的罂粟花没有丝毫手段可用。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王玄策捏着酒杯不言语,眉头紧皱似乎是在努力思考什么要命的问题。陈浮生一根烟抽完王玄策慢慢抬起脑袋冲陈浮生笑了笑,“这个女人必须去看看,直接拜访一下最好。我有些担心她会做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来。”末了王玄策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的补充一句,“那个疯女人某些情况下办事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靠谱。”
陈浮生眉毛挑了挑,玩味的盯着王玄策,“疯女人?不靠谱?”
王玄策尴尬的点点头,“这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其实红罂粟很漂亮,人也足够聪明,从小被她那个土皇帝一样的强势父亲言传身教见解也是不一般。”
陈浮生捏着香烟眯起眼睛透过烟雾看着王玄策,“能遇见这么极品的女人对你情有独钟,真搞不懂你在躲什么。”语气惘然,似乎是想起来一些往事。
王玄策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甩了甩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浮生,你信缘分吗?”
陈浮生楞了一下,轻声回答,“信。”
在得到陈浮生肯定的回答后王玄策摇摇头一脸落寞的说道,“她不是我的缘分。”
陈浮生叹口气将吸尽的烟屁股扔进烟灰缸站起身子,“好吧,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个云南土皇帝洪苍黄的宝贝公主。”中气十足,虽无多少霸气却有十分豪气。
“雁子。”坐在sd酒吧经理室真皮沙发上的绝色女子红罂粟放下手中成堆的资料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是,老板。”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居然是当初胖子刘庆福身边的那个风人,刘庆福不知所踪,她却仍然留在了sd酒吧。
“雁子,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或者做过什么,以后你跟着我,我首先把你当个人。”洪罂粟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雁子,却从对方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高兴的难过的感激的全都没有,满意的略一点头接着说到,“我的底细我不瞒你,我姓洪,来自云南。你的底细我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你我都是女人,希望我们之间没有那些心眼勾斗,那东西很烦。”说完这话洪罂粟静静的等着。等着旁边女人的表态,或者不表态。
过了很久,这个叫做雁子的风人抬起头脸上露出个干净的笑容,“我叫姜雁。”
聪明人讲话从来不需要废多少力气。洪罂粟轻轻点头,“雁子,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对陈浮生这个人了解多少?”
雁子眨眨眼睛似乎有点疑惑,“陈浮生?”
洪罂粟点头。
雁子轻笑一声,“如果你说的这个陈浮生跟我想的那个是同一个人的话,我对他还挺熟悉呢。”叹口气,“其实他原来不叫陈浮生,叫陈二狗,一个东北山沟里出来的农民,以前是我们sd酒吧的一个保安。那是个很容易让人幻想的男人呢。”
洪罂粟诧异的看了看雁子确信对方没有信口开河,“几年时间从酒吧小保安混到江苏头号太子还娶了个将军的孙女,我怎么有点不信呢?”洪罂粟轻声说着。
雁子道,“别说您了,我这个亲眼见的人都不敢相信。听说他还把川渝大袍哥龚红泉灭了,收了南京魏公公的一房小妾,跟上海方一鸣称兄道弟,东北纳兰王爷内蒙孙老虎都对他青眼有加。”说到这里雁子笑了,“老板,您觉得这样一个人还有什么不可信的?不论他以后再出什么幺蛾子事,我都信了。”
洪罂粟摇摇头,“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唉。”洪罂粟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开始讲起雁子来,“倒是你,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嘛。”
雁子撇撇嘴,“我倒是想跟人家发生点什么,就是人家看不上我呢。”
“你这么一说我都想会会这个陈浮生了。”洪罂粟摆摆手示意雁子出去,自己一个人陷入沉思。
刚刚出去没多久的雁子忽然又回来了,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老板,您想见的那个人,来了。”
洪罂粟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睛,难以置信,“陈浮生?”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平静,“那就请他进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雁子点头出去,不一会便带了陈浮生过来。
陈浮生一个人来的,这或多或少让洪罂粟一阵失落。
“陈老板,坐吧。”等陈浮生走进房间洪罂粟随意的指了指房间内的椅子沙发。
陈浮生点点头,选了个离对方最近的椅子,说是最近中间还是隔了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我应该称呼你为洪老板吧?”
洪罂粟轻笑一声,“没想到你们两个都在上海,我原本以为把花送到酒吧你这个老板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来呢。”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不是细长的女士烟,“你抽烟吗?”边说边从里面抽出一根放进嘴里,将剩下的连盒子一起扔在陈浮生面前桌子上不远的地方。
陈浮生古怪的看了一眼对方娴熟的抽烟姿势什么也没说,伸手把烟拿过来抽出一根自个给自个点上,嘬了一口,有点呛。
“女人抽烟不好。”陈浮生低头轻声说了一句,没有看洪罂粟。
洪罂粟听完这话愣了愣然后笑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跟着你了,一样的大男子主义。”说归说还是把烟摁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这话他以前经常跟我说。”洪罂粟抬手拢了拢耳边散开的发丝显出无尽的妩媚。
“他现在有女人了吗?”洪罂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冲陈浮生微微一笑。
陈浮生摇头,“我还没有见到过玄策身边出现过任何女人。”
洪罂粟自嘲的笑了笑,“这个问题当我没问吧,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打算找女人。女人不过是他一件换洗的衣服罢了,说丢就能丢掉。”
陈浮生无语,只能沉默。
半支烟抽完陈浮生抬起头,“能问一下你这次来上海的目的吗?”
洪罂粟挑挑眉,光洁的额头不见任何皱纹,“我是来请他回去的,虽明然知道我请不动。”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洪罂粟咽了口唾沫似乎口腔里有些苦涩,“我父亲也在找他,如果被父亲找到就不会像我这么好讲话了,想必你应该听他说过,我父亲要把他身上的一个零件请回云南。”说到这里洪罂粟的脸颊红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我父亲信巫术,这是他养着的一个巫师跟他讲的方法。”
陈浮生听后不再讲这个话题,“其实我们也算有缘分,我以前在这间酒吧做过打手,从某方面来讲我还算是你的手下。现在玄策又是我的手下。”
洪罂粟轻笑一声,“缘分?他有没有跟你讲过缘分的故事?”
陈浮生没有回答,猛吸一口烟。面前的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沉浸在过去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在她的眼里,所有的现在都是过去的投影,所有的故事都有那个人的影子,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目的。像自己。
“为什么会收购sd酒吧?”陈浮生问了一个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无论规模盈利或是纯粹的离皇后酒吧的距离,sd酒吧都没有任何优势。
洪罂粟叹口气,“这个问题你可以回去问问他,问他还记不记得第一次遇见我的地方。”
陈浮生点点头,又随便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洪罂粟张张嘴吧欲言又止。陈浮生看在眼里不禁停下脚步,“请讲,只要我能办到。”
洪罂粟嘴角牵扯出一个笑容,“陈......浮生,如果可以,麻烦你让他过来看看我。”
陈浮生重重的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