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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云柔点头。

“整理案情倒是这般认真,我让你回头给我也绣个鸢尾花的荷包,你是不是忘了?”李云深侧过脸来,看着她的眉眼问。

秦云柔的思绪还在案情里,没有同他回应绣荷包的事情,却是说:“奴婢觉得,这些线索都指向周海,那周海的嫌疑最大,但是,是不是应该先确认下周根的死亡,到底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以及,冯虎和薛梅在周根死前,就已经相熟,甚至偷.情!”

秦云柔觉得李云深有的时候,真的有些幼稚的过头!但他是主子,她是奴仆,她也不好直言不讳,便柔声回道:“是大人。”

“猜对了。”李云深放下双手,按到秦云柔的双肩上,俯身下来从后面把秦云柔虚拢在怀中,凑过去看秦云柔摊开的小竹简:“在整理案情吗?”

李云深拉了椅子坐到她对面,同她回道:“若是要确认周根之死,须得把人从坟里刨出来,让仵作重新验尸,不过,周根已经死了两月有余,就算刨出来,怕是也腐败的差不多了!”

秦云柔托着腮帮子道:“活人未必会说真话,但是死人却是不会说假话的。”

秦云柔想到这里,便用素手支起下颚沉思。流星

李云深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幕,面容娇美的心肝儿正托着雪白小巧的下颚,拧着秀气的眉头安静思考。

他悄声走近,伸出双手从后面罩住秦云柔的双目:“猜猜我是谁?”

她拿出荷包里随身携带的小竹简,翻看今日记录下的案情信息。

冯虎,富商的儿子,薛梅,冯虎不久前刚娶入门的小妾。

看来,还需早日破获冯虎案,把赐婚的圣旨拿到手,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东院这头,西厢的耳房里。

“周嬷嬷你也罚了,可是能同娘仔细说说,你与这秦云柔,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容沉声问道。

……

本来这等小事,李云深不会发作,只是涉及到了秦云柔,他便无论如何忍不下来,于是对周嬷嬷道:“不发配庄子也行,便去府中的赏罚堂自行领罚去罢!”

酉时过半秦云柔便已经用完了膳食,见李云深还没回来,便从膳堂先行回了耳房。

薛梅貌美,却罗敷有夫,冯虎待薛梅丈夫周根死后,不足月就把薛梅娶进了门。

冤魂不可能索命,嫌疑最大的是周根唯一的亲弟弟周海。

两人皆死于非命,被埋在郊野老宅后花园的杏树下。

凶手把两具尸体埋在墙边的杏树下,暗指薛梅红杏出墙,若此事为真,奸.夫应是冯虎。

李云深从养心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

他心知虽然暂时说服了母亲安容,但也从此留下了隐患,安容出身尊贵,眼中揉不进沙子,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儿子娶一个罪臣之女过门,当初,李云深也是顾虑这点,才会直接跳过母亲,去向舅舅请旨赐婚。

“你想刨尸?”李云深皱眉。

秦云柔对上李云深的视线,满是期待:“可以吗大人?”

“刨尸要拿到三司的盖章公文,还要和死者亲人做沟通。”李云深说道。

“三司分别是大理寺,都察院和衙门,大理寺不是最大的吗?你是大理寺卿,不可以自己在验尸公文上盖章吗?”秦云柔问。

李云深:“……”

“至于和死者亲人沟通,死者周根父母双亡,又没有子嗣,唯一的亲人就是他那个弟弟周海了,奴婢觉得,周海会答应的。”秦云柔说。

“你有把握吗?”李云深挑眉。

“奴婢没有把握。”秦云柔说道:“但是明日去走访周海,本来就是在行程上的,干脆把重新验尸的事情同他并说了,看看他的意见。”

“也行罢。”李云深点头同意。

“至于确认冯虎和薛梅在周根死前就已经相熟,甚至已经偷.情,这个要从何查起呢?”秦云柔用素白的食指戳着自己雪白的下颚,有些苦恼。

“街坊四邻,总归有线索可寻的。”李云深道:“但是走访街坊四邻,确认冯虎和薛梅偷.情之事,工作量太大,我们两个肯定要耗费时日,我明日交待刘浩,让他领着大理寺的人去沿街走访,这样一来,我们只需去走访周海家即可。”

“好。”秦云柔表示同意。

李云深见案情谈的差不都了,便想和她谈谈其他的事情。

比方说,今日是初。

“新月伊始,总是叫人心情愉快。”李云深含笑去看秦云柔。

秦云柔开始不懂他为何提起新月,等明白过来后,便是红着脸庞移开视线:“大人莫要说笑。”

“本官可没有说笑。”李云深又瞅眼她的右足,藕色裙裾遮住了足踝,但李云深可以想到,她只戴一条红色脚链躺在金丝楠木床上的样子,定极美。

“走罢。”李云深抬手去牵秦云柔的细腕:“同我道沐浴更衣后,早些安寝。”

“等会。”秦云柔抽回自己的小手,把桌案上的小竹简合上,低头仔细收进自己的绣花荷包里,这可是她的宝贝,切不可弄丢了。

李云深见秦云柔磨磨蹭蹭,干脆二话不说,把人直接扛到肩上,大步流星的朝浴房而去,路上经过檀云和初荷。

初荷看到被李云深扛在肩头的秦云柔,吓了跳。

李云深瞥一眼初荷,吓得她不敢置喙。

李云深于是又对檀云道:“让厨房那头把烧好的热水全部灌进浴房的木桶里。再去把我的寝服搁到浴房去。”说罢,又扭头对吓坏了的初荷道:“你去把柔儿在耳房里的换洗衣物拿来,让檀云和着我的寝服,并送来浴房。”

“是。”檀云赶紧应下,便先去厨房那里喊小厮给浴房的木桶倒水。

初荷看着李云深肩头的秦云柔,吓得忘了回答,不是说好的腻味前兆吗?怎么今夜这般……急切?

李云深见初荷杵着不动,凌冽的眼神递过来,厉声责备:“还不快去!”

吓得初荷一个机灵,连摔带跑的往西厢耳房去。

李云深扛着秦云柔进了浴房。

檀云已经让男仆小厮给木桶里灌满了水,又接过初荷那头拿过来的秦云柔的换洗衣物,同着李云深的白色寝服,道搁在木架子上,这便低着头退出了浴房。

初荷觉得不放心,便拉着檀云等在了浴房的门口。

里头的动静有些大,木桶摩擦地面的声音有节奏的响动,惹得外头守着的檀云和初荷都红了脸庞。

待到穿着白色寝服,抱着穿同色寝服的秦云柔从浴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秦云柔虽然已经换好了衣物,但是头发却还是湿的,她被李云深横抱在怀中,闭着美目,面色带着疲惫。

初荷站在不远处看着,心疼的紧。

“世子爷,奴婢瞧着柔儿姑娘该是累了,便让她回耳房安置罢。”初荷大着胆子说道。

李云深瞅她一眼:“她今夜同我睡。”

说罢,便迈了大步,直接进到主屋里头。

初荷追上去,檀云也跟在后面。

纸糊的雕花房门被人从里面踢上,砰的声,差点撞上初荷的鼻子。

檀云见初荷焦急,便拉了她的手同她说道:“世子爷喜爱柔儿姑娘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你就莫要心急了。”

喜爱又如何?男子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子如何会不喜爱?

那富商五十多岁,个糟老头子,见她年轻美丽,不也甜言蜜语的说了好些,最后也不过是每次完事时二两银子打发人,连个名分都从未给过。

初荷心中虽然恼火,但却不会对檀云明说,毕竟,檀云是伺候了李云深十多年的奴仆,肯定是站在李云深这边的,她心知肚明。

夜里,床板的吱呀声一声盖过声,听的外头守夜的檀云和初荷都红了脸。

好在叫了三次水后,也终于平息下来。

檀云来来回回的提水,累的蹲在一旁捶背,心道:世子爷今个夜里是怎的了?龙精虎猛的也忒纵遇了些。

初荷也蹲在一旁偷偷抹眼泪,心道:大小姐今夜又受罪了,说好的腻味前兆呢?这挨千刀的怎的如此不讲信用,又突然不腻味了,非但不腻味,还如此……不知节制,可是累坏她家大小姐了罢!

屋内。

已经熄灭了烛火。

秦云柔仰面躺着,她已经累的连手指尖尖都不愿意动弹下。

李云深通体舒畅的抱着她,手捏住她的小撮长发,勾在手指上打转转儿,餍足的嗓音含笑说道:“你看,这便是你终日勾我的结果了,以后,若不想这般疲惫,便莫要在月尾的时候勾我,否则,我定会在月初的时候双倍还你。”

秦云柔想反驳,可是她提了提嗓子,发现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声了。

李云深见秦云柔不回话,便又笑着去捉她的小脚,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右脚脚踝处的红绳脚链:“卿卿戴这足链承.欢,当真甚美。”

作者有话要说:李云深:是她先勾搭的我~

安容并不同意李云深管教自己的奴仆,但是,当着下人的面,她也不愿和儿子反目,便同周嬷嬷摆摆手,让她下去,这才拉了李云深进到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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