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探照灯啪的一下子打了下来,白色的光柱在昏暗的黑夜里愈发鲜明。周围的人群犹如躲避着毒蛇一样避开光芒所照过的位置。
顺着柳暮玉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留着厚厚刘海的纤细女生和一名头发几乎拖地、面容苍白的少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清清冷冷的雾气伴随着残余的硝烟飘散在空气中,身边疲惫不堪地幸存者们自发空出一片空地,将这两人孤零零地剩下出来。
“不是人类,就不行吗?”阿尔法沉寂地看着周围的人群,漆黑的瞳仁犹如暗沉沉的黑夜,透不出一丝光。
“阿尔法...”一股情绪堵在她的嗓子里,混杂着紧张和愤怒,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你没有任何问题,你非常好。”
“他们在害怕。”阿尔法歪了歪头,语气相当平静,平静地就像是在描述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事物。
他们在害怕。
对的,人们在害怕。
他们的眼神丝毫不加以掩饰,充满了不信任、怀疑和厌恶。
苏澜抱紧他的肩膀,“不是这样的,没有人害怕。他们只是在怀疑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很快就会过去。”
在心中快速盘算着当下的情况。
目前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逃走,或者静等机会。
“赫克里斯长官,你带他们去做扫描!我的信息绝对是真的!”柳暮玉捂着伤口,近乎癫狂的说,“只有我知道,我亲眼看到了!苏澜把怪物带进了营地!他们都有问题!”
“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消息。但我们该怎么相信你呢?如果对方只是普通人。”
“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柳暮玉脸上扯出一道疲惫的笑容,漂亮立体的脸蛋惹人垂怜,“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活着撑到这里,我不能死。”
“非常好。”赫克里斯点了下头,“带她下去休息。”
柳暮玉她....
为什么她会知道...
逃,还是不逃?
赫克里斯正在一步步的走进,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如果现在逃跑,岂不是就直接坐实了了阿尔法有问题这个说法!但如果不逃的话,恐怕也逃不过被审问和检查。如果被关在密闭的实验室里,能逃出去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小。
头上盘旋着的武装战斗直升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垂掉的悬梯在狂风中飘着。整齐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武装人员迅速排成两排,防爆盾像墙壁一样堆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形,正朝她逼近。
掌心渗出些细微的汗水,冷风吹过脖颈,后背丝丝发凉。
可恶!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抱歉,阿尔法,你一个人先走吧,逃得越远越好。”苏澜忽然认真地半蹲下来,整理好他的领子,把空荡荡的糖罐塞进他手里。
“懒?”
“快走!”她甩脱开手。
惨淡的银白色月光斜落,宛若在地上覆盖了一层冷霜。
漆黑的瞳仁微微收缩。
【明明已经,很礼貌地帮助了别人啊。】
【为什么,要被讨厌】
他茫然不解地看向周围人群。人们惊惧地后退,如避蛇蝎。
手按在口袋里仅剩的9毫米口径手-枪上,口袋里还剩下14发子弹。外墙还在维修当中,最近的路是绕过医院到达营地出口。
但是头顶还有六架直升机,可以瞬间将她轰炸成碎片。
猛地将阿尔法推出包围外。
跌跌撞撞中,后背传来刺痛,某种重物狠狠击打在自己的肩膀上,苏澜惨叫一声跌倒在了地面。
然而现在想走,已经是来不及了。
黑漆漆的枪口无一例外都对准了他们。
防爆盾围成了一个圆圈,密不透风。
赫克里斯走进防爆盾围成的狭窄空间里,一排排黑漆漆的枪口密集地夹在盾牌缝隙间,像一座堡垒。
狐狸一样的脸上那视线仿佛带着千钧重的重量沉沉压在苏澜的肩上。
她闻到了汗水和血液的味道,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真巧,苏小姐。”赫克里斯摘下军帽,金白色的碎发被风扬起,天蓝色的眼眸一转,高挺的鼻梁下冰白的唇微启,居高临下看着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澜,“前日和您共乘直升机的经历,令我非常愉快。不知是否有机会,请苏小姐喝杯咖啡?”
苏澜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晃着阿尔法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笨蛋,不是要你走吗!”
阿尔法微垂着眼眸,紧紧抱着玻璃糖罐。
糖罐上倒映着他些许茫然困惑的神情。
身后忽然传来硬-物感,黑漆漆冰冷的枪口贴到了自己的后脑勺。
“哎呀,小姐,现在请您喝杯咖啡,你看方便嘛?”
“咖啡是要在哪里喝?难道是在地下囚-牢里喝?”苏澜一寸寸扭过头,讥笑着反问。
“不,当然不。”赫克里斯笑了笑,这笑容毫无温度,“我的办公室还算整洁。”
“这样胡乱地把人当做怪物看待,原来这就是您对待营地普通公民的方式,真让人大开眼界。”
“啊,你说这些枪?”赫克里斯故作惊讶地说,“怎么会呢,我们也是为了您和其他幸存者的生命安全。”
四个举着改造后的霰-弹-枪的作战人员缓步靠近阿尔法,手里拿着特殊的注-射-药剂。
“他就跟我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别紧张,苏小姐。您的弟弟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得好好休养,我们有很专业的医生,相信能为您提供非常好的服务。”
“仅仅是一个人的胡言乱语,就把我们认定是怪物,也未免太可笑了点。”
“既然如此,您逃什么呢,何不亲自到我的办公室,我面对面向您好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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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病娇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