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编辑一条微博，刚打了个“是——”
“是个屁！”
谢卓一嗓子吼出来把许野吓了一跳。
他们问的已经很直白了，除了直白好像已经确认他就是古久了。
许野心想，要不就承认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卓郁闷把视线从一条评论上移开，转头看许野，他完全没把网友们把缺氧和古久是同一个人的事放在心上，就怕沾了跟缺氧的绯闻洗不干净，“你别听网上那些人胡说，我跟那个主播真的没关系，我就是看看直播跟他刷刷题，我现在就去澄清。”
“……”
说了是送对象的，你们又不是他对象！
此刻的谢卓跟护食的狼狗似的,谁敢动就咬死谁。
许野看着自己的评论区，很多人都在问他是不是古久。
谢卓余光瞄着坐在旁边的许野,看他拿着手机貌似也在刷微博,谢卓脑瓜子嗡嗡的，生怕许野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会生气。
石什么锤，谁跟谁一对？
-古久和缺氧同时在法国，那是不是能石锤了？
-我操,身份这么层层叠叠吗？
缺氧在直播间间接承认自己是弯的,而古久的巧克力男友的照片里明显是两个男的在接吻，那么,缺氧跟古久是什么关系？
于是乎，网友们炸裂了——
网友强大的观察力和挖掘能力几乎要把许野的另一层马甲给扒出来了。
-本人缺氧老粉，证实此人是直播间一打赏大佬xz，直播间里大佬跟缺氧大神基情满满，大神对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鉴于以上的猜测和总结,本人觉得他们就是一对。
老子这边人还没追明白呢能不能别瞎安排。
“不怎么样！”许诺还没说完就被谢卓打断,把巧克力盒子一扣，“这是我的，你们都发算怎么回事？”
要了命了。
“要不咱们一人注册一个号,都发一张巧克力怎么样？”许诺提议，看着谢卓粉丝狂涨，还觉得挺好玩的,“混淆一下视听说不定——”
-缺氧和古久是同一个人？
-缺氧最新更新的图片我查过,确实是法国街头建筑。
许野看着他。
眼看着谢卓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一通按，按完发完跟害怕手机自己会反悔似的把手机咣叽一声往茶几上一扔。
迟良他们互相看了看，好奇，好奇他是怎么澄清的，相互对视之后八卦之魂引领他们各自拿着手机去看谢卓的微博。
许野也好奇。
xz：拜托各位手下留情，我跟缺氧真没关系，我家祖宗都生气了，求各路神仙放我条生路【拜托】【拜托】。
谢卓发的这条微博没否认他跟古久的关系，而是澄清了他跟缺氧没关系，亲疏一下子就分出来了，那句“祖宗都生气了”简直又甜又苏。
网上是苏了，现实中的人却懵了。
谢卓看他们一个个看完微博抬起头，都用一种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他时，谢卓皱眉问了句：“又怎么了？”
他现在脆弱的心灵真的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许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这位学霸些什么，她抿了抿嘴，抬起手朝他竖了竖拇指。
楚新鹏也跟着竖了个拇指。
接着是迟良。
然后是熊智。
许源看了看，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小手指头一翘，两个大拇哥递到了谢卓面前，“谢卓哥哥好牛逼！”
“不许说脏话。”谢卓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谢卓看向许野，许野也看着他，许野一脸的一言难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许野叹了口气，站起来，把带回来的礼物分了分，丝巾，香水，巧克力，吊坠，没有太昂贵的，他不习惯大手大脚，也不太懂那些奢侈。
“我去厨房帮忙。”许野分完礼物拿了两份去了厨房给沈文静和周姨。
谢卓茫然的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许诺挠了挠脑门，点彻底无奈了，“卓哥，你有没有觉得你发这条微博出去，虽然澄清了你跟缺氧之间的关系，但你也挑明了古久是个同性恋，你在暗处，别人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小野哥……”
许诺摇头啧啧了几声，站起来，“曝光之后再度曝光，他可能真要火了。”
听完许诺的话谢卓接下来一直都是懵的。
许野在厨房里跟沈文静和周姨忙活，谢卓都没敢进去捣乱。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挨着，谢卓想说点什么，但是沈文静今天跟他们一块吃饭了，谢卓也没办法说。
直到天黑把他们送走，许野上车之前跟他说了声明天见，谢卓这才回过神。
谢卓一把关上出租车的车门，“师傅你先走吧。”
许野拖着行李箱看着出租车开走，问谢卓，“还有事？”
谢卓心里就操了，今天明明是他回来的第一天，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他妈的就变成这样了，什么亲昵的事都没做成，还把人给惹了。
谢卓一脸郁闷，“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生气？”许野莫名其妙。
谢卓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寻出哪怕一点的不爽，可是没有，吵架最怕对方不生气，冷战什么的谢卓不喜欢，“因为微博上的事啊。”
许野愣了愣，反应到他说的是什么以后忍不住笑了，“因为你说我是你祖宗吗？”
谢卓还在郁闷，没心情开玩笑。
“我没生气。”许野说，“你怎么会觉得我生气了？”
“你肯定生气了，”谢卓坚信他在生气，“你当时看我那个眼神，还有你后来一直都不搭理我，你要是没生气怎么会这样？”
许野当时看他那一眼确实挺无奈的，一次两次的他总能避开他是缺氧这件事，弄的他总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至于不理他，许野怪冤枉的，他在沈文静面前给了他多少个眼神啊，这傻子愣是发呆，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当着沈文静的面去跟他偷偷摸摸说悄悄话吧。
天已经黑了，一阵风吹过来能把人冻死，许野跺了跺脚，“我真没生气，你别想太多，我挺乐意当你祖宗的。”
谢卓连人带着裹着凉气的羽绒服一块搂进怀里，发丝蹭着许野的耳朵，像一只撒娇的大狗，“别生我气，大不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出柜。”
“别疯。”许野扒拉了几下他的后脑勺，“我不在乎这个，你要是也说了，咱们两个以后在学校就成了重点监护对象了，到时候你或我轻则换座重则换班，你考虑清楚。”
谢卓脸埋在许野的围巾上闷闷的摇头，“不行。”
认识谢卓这么久，他一直很强势，突然间示弱许野仿佛化身为老大哥，轻声哄着，“不换就老实点，明天开学，你作业写了吗，最近复习了吗？”
“没有。”谢卓抱着他不动，“没时间，很烦，也很累，在医院过了两天，我感觉我都精神分裂了。”
许野摸在他脑袋上的手顿了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
果然是医院啊，陪他妈妈去的吧。
许野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我陪你，你烦了我陪你，你累了我也陪你，我不会让你精神分裂的。”
谢卓闷声笑了一下，侧过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你怎么这么好啊。”
许野缩了缩脖子，“别咬。”
谢卓在咬了一口的地方又亲了亲，“给我转正吧，巧克力不是送对象的吗，我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收的不合情合理。”
别的事许野都顺着他，这事儿不行。
许野推开他，“期末还没到。”
谢卓愁眉苦脸的看着他，“你对期末有什么执念？”
“有一点。”许野说，“就当我求个心安。”
谢卓不懂，但也没问，许野身上他不懂的事太多了，但是他听懂了一件事，这个心安他能给，既然他给得起，那就等到期末之后，不差这几天。
谢卓捧着他的脸，在被他挤变形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行，老子忍着，等考试之后光明正大的当你男朋友。”
许野回到阁楼，放下行李洗了个澡。
好久没直播了，许野收拾了一下头发都没擦干就支起了手机。
焦糖奶茶：【活捉一个大神。】
键盘侠：【求问大神跟古久对象的关系。】
高三狗：【大神好久没刷题了，今天刷题吗？】
骑驴看小说：【想知道大神八卦。】
红豆腰果：【好奇，今天xz大佬还敢来吗。】
签到打卡好青年：【哈哈哈大佬应该不敢来了吧，家里有个小画家还敢乱撩，不怕被踹吗。】
晴天看雨：【我要疯，画家是我们学校的，是我男神，我好像知道他对象是谁了，我的妈，我居然在无意间磕过活的。】
爱谁谁：【姐妹，你哪个学校的，求地址。】
许野看着屏幕上的字呼了口气，突然觉得没暴露他就是缺氧也挺好的。
许野刷了一遍题，没直播画画，私底下画好的直接传到漫画网站上去了。
刷完题许野早早睡了，第二天却没有早早的到学校。
早自习上完，教室里里外外都是乌泱泱的，相比许野考第一，这次观赏的人多了好几倍。
学神变画神还公开出柜，这哪是一点点噱头，简直让这帮人挤破头。
“野哥今天来吗？”熊智有点担心，教室门口都是人，学校里也到处都在讨论许野这个那个，还有校门外的记者。
照片曝光后许野的个人信息也瞒不住了，念什么学校，学习成绩，以前的那些历史全都被挖了出来。
今天刚开学，那些记者就按奈不住想当面堵人，天不亮就在校门口候着了。
谢卓低头按手机，按着按着突然站了起来。
楚新鹏看他，“怎么了？”
“走。”谢卓穿上外套，“接我们画家去。”
许野去了趟汤面店，上次去医院侯天没少帮忙，他买礼物的时候带了侯天的，只是没想到苗洋也在，还好他拿得多，就给了一份巧克力给苗洋。
侯天成天不着四六的，居然也关注网上的事，他一进门这小子就吆喝了一声“大画家”。
好在他家一大早的没什么人，许野这一声也就应下了。
侯天拉着他东问西问的闲扯了一通，最后收巧克力和丝巾的时候还跟他妈显摆说是法国货，还给他妈介绍了一下有名的大画家。
侯天妈妈乐得不行，直夸他了不起，许野被夸的有点脸热。
苗洋收了巧克力也还是那副德行，一脸拽了吧唧的样说许野：“以前打架的时候不知道你这么牛逼，不过更牛逼的是你他妈是个同，还敢出柜，我也是服了。”
侯天这个时候抖机灵了，问许野：“哎哎，你对象是不是那天去医院接你那个，我看你俩老在一块。”
苗洋打断侯天，“干你的活去，瞎打听。”
苗洋那次被警察带去学校就心知肚明了，他不看好也不膈应，就是觉得挺新鲜的，一个打架王突然变成了学霸，还成了画家，感觉以前跟他打过架都变得牛逼了。
学校后墙，谢卓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溜过来生怕被人发现。
后墙这边没什么遮挡，冷风嚎嚎的，从教学楼拐过来就被老北风兜了一脸。
“我们来这干嘛呀，不是去接野哥吗？”迟良缩着脖子勾着肩，北风吹的嘴都张不开。
墙根底下，谢卓一个助跑跳了上去。
“我操。”迟良压着嗓子叫唤，“我们要出去吗？”
“不用。”
谢卓蹲在墙上看着站在下面的许野，许野抬起头，脸被围巾挡住了大半，“好冷啊。”
谢卓伸手下去，“手给我。”
之前穿的少，许野勉强还能爬上来，现在抬个腿都费劲，不然他也不叫谢卓过来帮他了。
“野哥在外面？”楚新鹏问。
谢卓嗯了一声，“我下去，你们在这边接他一下，别让他摔了。”
谢卓说完从墙头跳下去。
“才起？”谢卓往下拽了拽许野的围巾，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冰凉，又把围巾兜了上去。
“没，”许野回头看了看，看到没人才安心的舔了舔嘴，“去侯天家吃了碗汤饭。”
谢卓啧了一声，“你还盯上他们家汤饭了。”
谢卓驮着许野上墙，下去的时候楚新鹏他们几个接着他，折腾一通，还没等回教室上课铃就响了。
响就响吧，不然回教室的路上还得被堵。
走廊上已经没人了，围观群众全都各自回了教室，教室门口五个人齐声喊“报告”，王平看了他们一眼，这个扎眼，跟找事儿似的。
王平摆了摆手，“快回去坐着，都上课了怎么才回来？”
“厕所人多，排队来着。”迟良张口就能扯出个瞎话。
时隔好几天许野回来了，还带回来这么大的冲击，王平现在都不知道是该惊讶于这小子会画画还是惊讶另外一件事了。
上课时王平看了许野好几眼，他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不听讲。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王平整理了一下教案，“许野，跟我去趟办公室。”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看许野的眼神怪怪的，从学渣变成全校第一，现在又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确实挺牛也挺为学校争光的，可是另一件事就有点……
“坐。”王平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许野说：“不坐了，王老师有什么事直说吧。”
王平当老师这么多年头一次遇上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你是不是早恋了？”
不管对象是男是女，早恋这事儿不允许就对了。
许野挺诚实的，“还没恋，属于前期互相熟悉当中。”
王平愣了一下。
现在这帮小孩早个恋都这么谨慎了么，还前期，还熟悉？
王平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管是前期还是熟悉，已经有这个意向就是不对的，学校禁止早恋，这个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许野说，“学校禁止早恋是因为怕耽误学习，我可以在不耽误学习并且督促对方学习的情况下合理安排恋爱，况且我现在并没有早恋。”
王平被他噎着了，半天没说出话。
“那那个巧克力……”怎么是送给男的？
王平话没问出来，许野就已经拿出准备好的巧克力放在王平桌上，“我送了很多人，这是给您的，老师，我不想跟您谈恋爱，这只是一块巧克力，至于网上的那块，我确实是做来送人的，但也只是个礼物，只是收礼物的人特别一点。”
王平看着桌上的巧克力，欲言又止。
学生太聪明了也不好，你说一句话他有一堆话在那等你。
许野说：“王老师还有其他事吗？”
“那个，”王平犹豫了一下，“就，就是你的前期熟悉中早恋对象，能说说是谁吗？”
“不能。”许野拒绝的很干脆。
“是咱们学校的吗？”王平不死心。
许野叹了口气，“老师，别问了，您知道太多会上火的。”
王平：“……”
王平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许野走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碰到了教导主任，教导主任一看到许野就乐不滋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以前真是小看了你啊，你可真给我们学校长脸。”
王平刚还为了他早恋的事直叹气，这会儿教导主任就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给学校长脸。
许野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王平，“谢谢主任。”
楼梯口，几个三年组的人在嘀咕，看到许野从楼上下来，目光追随，脸上带着不友好的笑。
许野从他们面前经过，人还没下楼呢就听见他们说了句“同性恋啊可真是厉害了”。
许野没理，剥了块糖塞嘴里。
“学校不让早恋，让搞同性恋吗？之前跟童默浩那事是真的吧，网上那个就是他吧？”
“闭嘴吧你！嘴里跟嚼了粪似的，就你长嘴了是吧？”许诺人未到声先到，跑上来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指着那几个男生就骂。
许野按下她的手，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男生，只是一眼，比许诺骂人还管用。
高三不是没有嚣张的，只是他们马上面临高考，跟高二的斗狠没意思，而且许野这家伙臭名远扬的，谁也不想招惹他。
“走走走。”刚才说话的男生张罗，“这毛病可别他妈传染。”
看着他们一步三个台阶的上了楼，许野收回视线。
“你没事吧？”许诺皱着眉头，“这边形式不太好啊，而且你现在才高中，关注这种事的人肯定多，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许野继续往楼下走。
许诺张了张嘴，点头，“行，我白操心，你野神谁都不怕，出个柜算啥。”
许野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确实不算什么。”
从楼梯下来拐了个弯，许野突然停住了。
“哎你怎么不走了？”许诺从他身后绕过来，一愣，“哎呦我的妈呀，这可咋整。”
沈希就站在下面，她看着站在上面一层的许野，“我们能聊聊吗？”
换做别人许诺肯定会说“聊个屁啊聊”，但是知道她是沈希之后，许诺就有点不舍得了。
许野点了下头，“聊聊吧。”
许诺一把抓住许野的胳膊，“你想跟她聊什么呀，别再聊崩了，马上就考试了。”
许诺的提醒让许野忍不住攥了一下口袋里的手。
“嗯。”许野说，“我知道。”
…
哐哐哐！
教室后门的砸门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来挑事，坐在后排的几个一块回头看，迟良都站起来准备撸袖子了，结果看到许诺脸贴在后门的小窗户上往里面瞅。
她指了指谢卓，然后招了招手，用口型说：出来！
“哎，吓我一跳。”迟良叉腰作势的手垂下去，“我还以为有人来找茬呢。”
上次在谢卓家吃了顿饭，他们几个都发现许诺好像没以前那么烦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是男生，大咧惯了，谁都没细研究。
谢卓皱了皱眉，不太情愿的走过去打开门栓，把后门拉开点缝，“许野不在。”
“我知道。”许诺压着嗓子说，“我是来通风报信的，他跟沈希走了，刚才从办公室出来被沈希给堵住了，俩人说要聊聊，往楼下小卖部那边去了，你快去看看。”
谢卓一听，立马把门一开，刚走出去一步又停住了。
“怎么了？”许诺茫然的看他，“我没骗你。”
谢卓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是该聊聊了。”
许诺愣了愣，“什么意思啊？”
谢卓没说话。
是该聊聊了，他也该找沈希好好聊聊了。
等期末考完试的，那时候他就有名分好好跟她聊聊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210:46:29~2020-09-0310:55: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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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从两个人互关,到两个人互相评论，再加上两个人都在圣诞节那天发了一张圣诞树的照片，甚至貌似还是同一颗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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