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机让季寒薇终于得以回归社交圈。她点开三次元的微博好友圈翻动着这几天漏掉的消息，目光被栀子的一条状态吸引。
“城市的漂泊没有终点，但是我的选择不后悔。”
季寒薇瞥了一眼评论区，回复栀子的都是从前橙象的老同事们，言语里大多都是挽留可惜的语气，只有一条语气很冲——“舔狗也是够好笑，人家都离开公司了你还为她说话，活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是个季寒薇不熟悉的同事。
她抿了抿嘴，立刻给栀子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栀子接了起来，背景音还是在地铁上。一听到是季寒薇的电话，栀子说了一声“薇薇姐姐等一下！”然后下一站直接出站，一路小跑着到路边停住，喘着粗气还不忘小心翼翼的问：“薇薇姐你还在吗？”
季寒薇心里头酸酸暖暖的：“那么急干嘛，我又不会跑。”
栀子不好意思的笑了，吸了吸鼻子：“你名字跳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从橙象辞职了？”
“是呀。”栀子挠挠头，“现在还在外头找工作呢。”
“怎么突然就辞职了呢。”
栀子停顿了一下：“也、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季寒薇直截了当：“为了我？”
这下栀子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她们……她们在办公室里乱传。”
季寒薇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些老同事在传什么。真真假假只要她此刻不回应都可视作流言蜚语。只不过季寒薇没有料到栀子会为了自己和那些人硬杠。平白无故的丢了工作。
“栀子，你真是个小傻瓜。”
电话那头，栀子吸了吸鼻子，振作精神：“不用担心我啊薇薇姐！我会很快找到下家的！”
“栀子……如果你不嫌弃，给我做助理怎么样？”
栀子那边突然安静了。
季寒薇等着她的回复：“我刚刚签约了新东家辉旭，也算是有了着落了。跟着我，可能开始比较辛苦钱也不多，但我不会让你受气。”
栀子那边很响亮的一声抽泣，季寒薇吓了一跳。
“薇薇姐姐……你真的是活菩萨……你在可怜我对不对……”
季寒薇笑了：“辉旭暂时还没有给我配助理，我想这点自主权我还是有的。我和你不用磨合，本来就熟悉又有情谊在，工作起来肯定会方便很多。你回家考虑一下……”
“我现在马上就可以上岗！！姐我去你家找你吧！”
季寒薇抬手，已经快十点了，她扶额笑：“不用不用。待会儿我给你发个地址，明天你带着个人证件和我去新公司报道。”
栀子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季寒薇松了口气。
她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在上面列了几条目标，在“经纪人、助理到位”那一行后打了一个勾。
有了公司就像是有了靠山，第二天再去剧组时，季寒薇不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莫莉看到栀子跟在季寒薇身边忙前忙后觉得很意外，季寒薇解释了一下，栀子是编外人员自己招徕过来不是公司配的，莫莉有些意味深长的瞥了栀子一眼。
“还是自己有的选比较好。”
闻言，莫莉身后的两个橙象配的助理脸色有些尴尬。
滕遇是这几年火起来的实力小生。此人能耐和脾气一样大，业内合作过的都知道他很不好对付。奈何观众缘好，又有奖项加持，一直是各种精品制作班子里的香饽饽。
原本由剧组自己造成的失误滕遇是不稀罕抽出时间来补拍的，听到副导演传话还当即发了脾气。可看了季寒薇独自完成的那场试戏，他一下就改了注意。确定了补拍的行程后的，当晚从海市飞回了桐城。
季寒薇没有料到滕遇居然这么容易就松口让出档期。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和真正有实力的演员面对面过招，说心里头不激动是假的。
季寒薇的外貌实在是出挑，滕遇隔着人群一眼就定位到了她。他绕开别人径直朝着季寒薇走来。
莫莉和季寒薇同时回头，莫莉抢先伸手，可滕遇好像没有看到她似的，直接拍了拍季寒薇的肩膀。
“滕遇，很高兴合作。”
季寒薇受宠若惊，双手和他握了握：“滕先生您好。谈不上合作，我给莫莉姐做一下替身。”
一旁的莫莉依然维持着脸上的笑，盯着滕遇，而滕遇则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季寒薇。
“我经纪人说你新签了辉旭？”
季寒薇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传得这么快，点头应：“刚入行，还要前辈们多多指教。”
滕遇脸上的眼里的深意加深了一分：“前途不可限量。”
滕遇走后，季寒薇摸了摸鼻子，转头问莫莉：“滕遇这话什么意思？”
莫莉收回了目光，脸色和语气均是淡淡的：“无非就是客套话。你去换衣服吧，马上就要开始正式补录了。”
这一场戏比昨天单人的试镜更成功。一来季寒薇已经熟悉了场景台词和情绪，二来，滕遇确实是圈内少见的实力派。光是一个眼神，就可以轻易的带着季寒薇走进剧情里。
两个人的补录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几乎是一条过，甚至比莫莉之前的对手戏还要顺利上许多。
导演喊停，满意的拍手起身感谢滕遇。滕遇手沾了水，慢条斯理的擦着手，眼睛依然黏着在季寒薇身上：“要谢还是要谢这位季小姐。和她搭戏确实愉快。”
从滕遇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季寒薇上身漂亮精致的骨骼轮廓，楚楚的眼睛如何在水色的衬托下勾人魂魄。
绝色，尤物。
跳出滕遇大脑的只有这两个词。
他甚至好奇，这样的可人儿之前怎么没被发掘，而是现在来做个裸/替。想到这里，滕遇不免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莫莉的传闻，再看向莫莉时，眼里轻视多了一分。
滕遇晚上的飞机又要飞回海市，他破天荒没有躲进保姆车里休息，而是让助理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观摩其他镜头的补录。
除了这一场温泉池里的重逢，还有一场重头戏也出了同样的问题。
女二身着单薄贴身衣物，站在水瀑之下执剑起舞。远近镜头交替，近景由莫莉完成，远景由专门的武替完成。
这里藏着一个小关窍——近景是在人造水瀑下完成的，旨在体现女二在晶莹剔透水柱下的邪恶美感，远景则是实打实的瀑布，水声轰鸣，压力巨大。
近景戏的镜头所以不免再次扫到莫莉的肩骨，水柱冲击下她固定皮肤的胶体脱落，后期制作时镜头直接捕捉到了莫莉假皮肤翻飞的画面。而远景，选择的武替是个男人，远景乍一看身姿威武雄壮，堪称穿帮现场。
导演又是一顿暴怒。
好在，现在他们有了“大杀器”季寒薇。
昨天在冷水里泡了半天，季寒薇早起时嗓子已经有些微哑。她刚刚上岸换上干燥的衣服，那边又收到通知要她再补录瀑布水戏。
季寒薇全身哆嗦了一下——得，她这回算是和水杠上了。
副导演看出了季寒薇有些许抗拒，也知道莫莉和她关系不错，就让莫莉去劝劝季寒薇，还承诺加报酬。
十分钟后，莫莉折回来，轻飘飘的开口：“寒薇同意补录两场，近景远景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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