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挞被找回来以后,栀子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季寒薇。栀子很紧张,她又双叒没有看住孩子。这回,孩子撞见的还是秦珂。
季寒薇脸色不好看,却并没有怪栀子,只是让栀子立刻通知保姆准备车子,早送挞挞回家。
她没有料到秦珂也会出现在这里。
每次都是如此,好像她稍微一个不注意,女儿就会被秦珂从身边带走。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季寒薇垂着头,皱着眉头在苦思。
母女俩在路边等车时,挞挞似乎猜到了季寒薇的不悦,主动糯糯的开口道歉:”妈咪对不起……挞挞不去玩水水了。“
小姑娘的脑门儿上是乱七八糟的小辫子,小辫子上还有五颜六色的绳子,手法粗糙,却看得出绑辫子的人很用心。
季寒薇沉默了片刻,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给您编辫子的叔叔,怎么样?“
挞挞歪着脑袋,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帅呀。“
季寒薇抿了一个浅笑:”还有呢?“
”叔叔很温油……喜欢挞挞……“
季寒薇没有开口接话,挞挞拽了拽她的手:”妈咪,我们请叔叔来家里次饭饭好吗?“
”季总。“司机把车子停在了两人面前。
季寒薇抱起了女儿放在后座的儿童椅上,慢慢的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季寒薇没有回答挞挞的问题,只是说:“先回家睡觉,妈咪一会儿就回来。”
挞挞似乎对前面的话题依然不死心,她抓住了季寒薇的手指,顺势撒娇:“那,挞挞以后还可以看到叔叔嘛。”
小姑娘的脸上是笃信的,天真的表情,是未经雕琢,从心里深处想要得到肯定答案的向往。
季寒薇吻了吻女儿的额头,脸色复杂:“晚安,我的宝贝。”
……
回到场子以后,狂欢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漫天的烟花礼炮绚烂无比。化装舞会的核心part---热舞开始了。
男男女女们搂着彼此跑到了舞池中央,在热烈的音乐里张扬扭动着身体。
舞池之外,季寒薇和几个资深导演与投资人坐在卡座里,心不在焉的听着人聊天,一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她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喝了不下十杯shot,直到一旁的陈放紧张兮兮的抓住了她手腕,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好像有点喝高了。
“老板,别喝了,这里有果汁。”
陈放拿了一杯芒果汁递过来。
季寒薇咧嘴一笑,眯了眯眼睛——眼前的陈放好像变成了两个。她头上的蛇微微晃动:“你什么时候看到蛇蝎美女喝果汁的,你活在哪个朝代啊?”
陈放哑然。下一秒,季寒薇又端起一小杯一饮而尽。
这下不用对方点透,陈放也明白了,季寒薇这分明心里是揣着事儿,存心想把自己灌醉的。
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吩咐服务员换些度数低的酒水来,一扭头,季寒薇已经晃晃悠悠的起身离开了卡座。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舞池深处。
季寒薇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亦或者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思考什么。她只是顺着人群的欢呼跳跃着舒展着肢体,全然没有去管她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热舞的季寒薇是魅惑热辣的,也是充满了无穷生命力的,宛如一朵金色的花朵盛开在沙漠腹地,哪怕只剩一滴水也要尽情宣泄活力……
很快,有些按捺不住的男人凑了上来,试图搂着她的腰肢凑更近一些。季寒薇看到许多张脸,年轻的,谄媚的,嫉妒的,渴求的,可是每一张她都不满意,内心都充满了反感。
烟花和星子在头顶旋转,季寒薇突然想要认认真真的去数一数过去的韶华。那些自秦珂离开后,她紧绷着的日日夜夜,那些想哭哭不出来,想笑不达心底,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毫无滋味的人生。
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一辈子的,可这种信念莫名的在女儿乱七八在的小辫子面前分崩离析。就像她从前觉得可以掌控一切,现在看来,可能早就在某些不起眼的瞬间有了溃散的迹象。
一个转身,她撞在了一堵胸膛。清冽至有些冰冷的味道,充满了侵略意的气息,季寒薇迷茫的抬起头,对上了秦珂黑沉沉的眼眸。
她扭头就走,腰肢却被男人一把扣住,然后以极强的占有欲重新扣回怀里。
“放开……”季寒薇咬牙,低头看到自己轻而易举的被秦珂抱起,她用了蛮劲去挣脱,甚至扭头四处去找栀子陶姜哪怕是陈放的身影。
一无所获。
前一刻因季寒薇沸腾的人群此刻骤然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敢上前拦住秦珂,所有人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沉着脸把季寒薇抱出人群,而他怀里的季寒薇还在一刻不停的拳打脚踢。
电梯门合上,不知道从哪儿灌来的冷风吹得季寒薇一哆嗦。
她有些委屈的抱住了自己的臂弯,轻哼了一声,扭头去看电梯上跳跃的数字——天台在28层,为什么他们还在上升……
“去塔尖。”秦珂低声开了口。
这是他自强行把季寒薇带走了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季寒薇莫名的就觉察出了更加倍的委屈。
她红着眼睛瞪着秦珂:“放我下来。”
原以为男人还会纠缠,谁知道秦珂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好。”
季寒薇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她狼狈的站稳,高跟鞋又连带着她一扭——那里,陈年伤口习惯性的有了崴脚的倾向。
秦珂瞥了一眼,只是默不吭声的站在她的身后,做出保护的动作,却并没有再碰她。
燥热从体内升起,皮肤上每个毛孔似乎都在叫嚣着不舒适的感觉。
季寒薇皱着眉挠了挠胳膊,手指没轻没重的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她暴躁的去按电梯的按钮,试图让它停下来。
一条,两条,三条……很快她的手臂上出现了数条血印。莹白色的底色上那些血印迅速加深,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秦珂伸手一把扣住了她手,阻止她进一步的“自虐”,声音比之前更严厉了一些:“别发酒疯。”
季寒薇已经酒精彻底上了头,迟缓的思绪里突然想起生完挞挞后医生对她的告诫。她好像……是对酒精有过敏反应的。
再一阵冷风袭来,电梯门终于开了。
秦珂迈步走在了前面,似乎下定决心不去管身后发酒疯的女人。
季寒薇顿了顿,也跌跌撞撞的提步跟了出去。
这里是桐城最高的建筑物顶端。
距离他们举办化装舞会的天台还有二十米的落差。从这里俯视天台,狂欢的人群都缩小数倍,而天上的星辰和烟火似乎更绚烂逼真。
季寒薇仰着头,滚烫的身体在冷风里被吹出了一阵战栗。
“为什么你不放过我……”
女人的声音像是梦呓,顺着风吹了过来。
燥热在她皮肤下涌动,像是看不见的地底岩浆。季寒薇难受极了,这种难受形成了比挠血印更有效的自虐效果。
她忍受着,同时也很满意。
季寒薇俯身,靠在栏杆上,摇摇晃晃的看着秦珂。
烟花绽放,他的脸上有暖色一闪而过,可是也只是一个短促的错觉。从前到现在,秦珂脸上始终不屑溢出什么温和的颜色。
就连他们从前欢爱的时候,他低喘着抱住季寒薇,她也只能从他眼底捕捉到藏得很深的情绪,沉沦的,热爱的……
现在,连这些情绪都没有了。
一个无耻的男人。季寒薇闭了闭眼,转过头去。
“张嘴。”
秦珂没有搭茬,只是拿出了不知道从哪儿准备的药片,白色圆圆的,一小粒。
季寒薇蹙眉,那粒药已经躺在了秦珂的手心。
“我不要!”想都不想,季寒薇直接拍落。
“季寒薇你试试。”
第二粒药递了过来。
季寒薇冷哼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眸子怒视着秦珂。第二粒药被直接丢远。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情体贴……”
季寒薇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话没有说完,秦珂冷笑着把药直接丢进了自己嘴里,然后俯身,扣着她的腰肢吻了进来。
舌头卷绕之处,那粒药被秦珂渡到了季寒薇唇齿深处,然后混合着酒精味与湍急的呼吸被季寒薇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去。
秦珂似乎吃准了季寒薇无力反抗,他恶劣的卷舐着她的每一寸,贪婪无理,扫荡检查完了以后,季寒薇的眼睛已经雾蒙蒙的了。
秦珂微微松开了她,手指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声音里有些怜惜又带着恶劣的挑衅。
“为什么不听话?”
第二滴眼泪落下,季寒薇后知后觉的哆嗦了起来。屈辱,恼怒席卷而来,她扬手就要给秦珂一巴掌。
秦珂提前预判到了这一出,伸手一档,在半空中拦截下了她的巴掌。
一抹恶劣的笑容短促深刻,季寒薇来不及呼救,第二次索吻即刻发生……
更凶猛的,更狂野的,男人食髓知味的抱着她啃噬着。
季寒薇瞬间失去了重心,为了维持平衡,她只能伸手握住了秦珂的衣领不让自己倒下去……可那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她在主动纠缠秦珂。
电梯门开了,秦珂提抱着季寒薇进去,又很快关上了门。
季寒薇恍惚间觉得那粒药不单单止住了她对酒精的过敏,还让她把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愫全部勾了出来。
起先她还愤怒的推搡着秦珂,到后来她在迷糊中已经忘了该去做什么。秦珂关上了车门,外面的一切隔绝在了外界。
车门之外,远处的人群依然在狂欢,车门之内,热烈的气氛节节攀升……
她只是短暂的放下了警惕,短短一瞬间,就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权……
男人是凶悍的,这种凶悍好似饥渴了数年的豹子餐风露宿后终于扑到了心仪的猎物。之前所有的蛰伏到了回报的时刻,再也承受不了一分一秒的伪装和紧绷。
那件为了舞会订制的裙子滑落在了地上,叮当作响的配饰也被丢到了远处。季寒薇望着秦珂的眼睛,只能看到他暗色眸底藏着的猩红……
季寒薇看着车顶定制的星空灯,晃动之中想起若干年前秦珂说的那句话——“如果我有了女儿,把星空灯全换成小猪佩琪。她想要一千装一千个,想要一万装一万……”
“我恨你,秦珂……”
季寒薇喘息着,把眼泪蹭在了他的脖颈上。
男人舔了舔嘴唇,不轻不重的咬了她一口,脸上依然是让人心悸的清冷的笑:“我知道,那又如何……”
每每季寒薇支撑不住要睡去,就被男人折腾的清醒过来。她摸索着想要找外套分隔开他们的身体,被秦珂提前识破,那些衣服直接从副驾驶丢到了后座。
季寒薇:……
“就这样,挺好。”
秦珂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湿漉漉的脸颊。
季寒薇睁大了眼睛,不受控制的水雾再次蒙了眼睛,她听到了自己恶狠狠的警告:“我会告诉你的母亲,也会告诉安妮。”
秦珂的手指本来留恋着她的曲线,闻言,他漫不经心不的拍了她一下:“打起小报告来倒像极了你女儿。”
提到了挞挞,最后一丝混乱也荡然无存。季寒薇彻底清醒了过来。
季寒薇冷了声线:“你结了婚,我和别人有了孩子,现在的我们算什么?一对道德水平低下的苟且男女?”
不知道哪句触怒了秦珂,原本还沉浸在回味里的男人倏然抬起了身子,冷冷的盯着季寒薇。
“你是不是结婚以后特别喜欢沾染别人的女友?”
“还是……安妮把你的口味彻底调成了现在的样子?”
“秦珂……在法国的这些年,你没少做这些让人恶心的龌龊事儿吧。”
季寒薇知道方才的话刺中了他的心,弯起嘴角,手指从他的脖颈往汗津津的胸膛移去,被秦珂一把握住了手。
“我说过季寒薇,你应该清楚我的死缠烂打阴魂不散。你不必激我,我原本也是个道德水平不高的人。”
季寒薇冷笑着挑眉:“道德水平不高也就罢了,这么多年,你的水平也不过如此……甚至比不上那几个和我露水情缘的小狼狗……秦珂,你是不是老……”
季寒薇以为凭秦珂的傲气洁癖,他大概率的会一把推开自己,甩门而去。
她想错了。
秦珂冷笑了一声,锁死了车门,再次把她困在了怀里……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到男人啄着她的耳朵说——“季寒薇,你分明也很喜欢……”
恶劣的语气分明带着挑衅。这是秦珂惯用的招数。
季寒薇低下头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她没有看清楚,那根红绳一直被秦珂随身带着。而她咬破的皮肤上渗漏出来的鲜血很快把红绳浸湿……
……
天终于快亮了。
狂欢在黎明前归于平静。
地下车库的角落,停泊在那里黑色的车内,男人紧紧抱着女人,在熟睡尽头睁开了眼睛。
她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真皮座椅被两人的汗水泡湿,已经彻底不能看了。
秦珂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他把外套裹在了季寒薇的身上。
后者也翻然转醒。
季寒薇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失控的一切,只能继续装睡。
她微微睁开眼睛,扫到了秦珂背上被自己抓出来的印记。除了新添的印记之外,秦珂的背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伤痕。
有些是鞭痕,有些是刀伤,有些甚至是她不认识的锐器砍出来的痕迹……触目惊心。
下一秒,她一眼扫到了他左肩下,那只突兀的蔷薇纹身。
鉴于季寒薇一夜未归,陶姜和栀子大早晨就来到了母女俩住的别墅。一个联系主办方调取监控,一个安抚看不到季寒薇死活不肯吃饭的挞挞。
佣人小跑着进来说院子门口停了一辆车,陶姜和栀子很快起身。
门推开,季寒薇率先走了进来。
她身上裹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脸色苍白憔悴,妆容凌乱。她低着头,走的很慢,像是体力被透支了一般。
迎面撞见了陶姜栀子,季寒薇扯了扯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紧接着,陶姜和栀子就看到了跟着季寒薇一起进来的秦珂。
“怎么回事儿……你们俩怎么在一起……”陶姜没控制住,脱口而出。
挞挞坐在儿童椅上,一眼看到了季寒薇,嗓门拔高,开心的扑了过来。季寒薇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硬生生被女儿撞的往后退了退。
“妈咪!!!你去哪里了呀!!!挞挞好想你!!!!”
小姑娘的快乐在看到季寒薇身后时掀起了另一波高峰——
“哇!叔叔你真的来我家做客啦!!是妈咪带你来的嘛!过耐过耐,挞挞给你次好次的!!”
陶姜和栀子双双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看季寒薇又看看秦珂,大致猜出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季寒薇很想把女儿从秦珂身边拉走,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她疲惫的扶了扶额:“你们先让孩子吃饭,我去……洗个澡。”
说罢,季寒薇看也没看秦珂一眼,提步上了楼。
秦珂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季寒薇,直到女人身影消失,他低头看了看还在原地蹦跶的小姑娘,脸上有一丝清浅的温柔:“好。”
季寒薇目光放空,把身体没在了温水里,久久没有动弹。
昨晚的一幕幕像是极为讽刺的一部电影,在她的大脑里走马观花……
她和秦珂又发生了关系……在四年未见之后……
还是在知道秦珂结婚,而秦珂也知晓自己有了“男朋友”的前提下……
他们这一对算什么……
她觉得秦珂恶心,也觉得自己恶心。
季寒薇厌恶的搓着身体,想要洗掉秦珂留下的印记,可是她越是用力,心却痛的越厉害。
她不愿去回忆欢爱时秦珂凝视自己的样子,那样的眼神,那样情动的模样,那种爱惜又充满占有欲的动作……和四年前如出一辙。
可她越不愿意去想,场景就越是生动形象。
季寒薇闭了闭眼,最后快速的冲了个澡,拽过一条毛巾裹住了身体。
她不要做第三者,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再这么不明不白的对秦珂产生依恋,她必须及时止损。
季寒薇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快速调出了几年前收到卡佩特夫人的那封邮件。
在挞挞预产期的前三天,卡佩特夫人给季寒薇发来了秦珂安妮的婚礼邀请函。彼时的季寒薇手脚冰冷,哆嗦着未打开附件,羊水就破了。
接下来是兵荒马乱的生产。
在她绝望的想要保住孩子的时候,地球的另一端,秦珂应该在大教堂里拥吻他的妻子……
这样的屈辱,这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季寒薇回复了邮箱,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把前几日新闻稿拍到的秦珂目睹她拥吻别人的爆料甩了出去。
她管不了的,自然有人会出手。
做完这一切,季寒薇干净利落的删除了之前的邮件,拉黑了卡佩特的联络方式。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季寒薇放眼看去,胖菲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进来。
它懒懒的瞄了季寒薇一眼,知道她没心思搭理自己,自顾自的伸懒腰走去窗边晒太阳。
佣人最近微调过房间里的一些布置,胖菲原本睡懒觉的地方,猫床被挪去了另外一个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之前从蓝水湾拿来的蔷薇花。
那枝蔷薇生命力旺盛,一年开两次,花期临近,佣人为了让花有更好的光照,把它挪到了这里。
胖菲是季家的大姐大,是地头蛇,甩甩尾巴一眼瞄到自己的小床居然不是位置最佳的晒日光点,顿时不满意的冲着季寒薇“喵喵喵”。
季寒薇在查看着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想把几个去其他城市的行程调换到前面来,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胖菲的抗议。
胖菲:一二三……三振出局,仁至义尽。
它一拱身体,直接尾巴一扫,把那盆花给扫了下来。
蔷薇花的花盆是仿椰子壳造型的陶瓷,强度并不坚硬。被胖菲这么一扫,花盆应声落地,直接碎了。
响声把胖菲吓了一跳,它也猜到了自己闯了祸,“喵”一声,赶紧跑了个没影。
季寒薇有些无语,起身去查看。
好在花骨朵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花盆碎了。季寒薇蹙了蹙眉,打电话让佣人上来。
佣人很快找了一只空花盆,季寒薇去更衣室换衣服,还没有换好,听到外头佣人有些惊讶的喊道:“季总,您要不要出来看看?”
季寒薇搓了搓湿头发,往外走来,脸色一变。
佣人已经把花骨朵连同下面的土一起拨拉了出来,准备整个装进新的盆子里。可当她清理根部,发现旧花盆的盆地埋着一只金属盒子。
小小的,方方正正的。
而因为经年累月和蔷薇花长在一起,花朵的根须竟然密密实实的包裹住了那个盒子,形成了一个古怪的“结块”。
“季总,要不要打开盒子?不像是为了防虫或者防腐埋进去的药包。”
季寒薇点了点头。她这才隐约理解,为什么这盆蔷薇花的旧花盆是个不规则的椰子。因为只有上窄下宽的设计,才容易藏匿这么一个盒子。
因为常年浸泡在湿润的泥土里,盒子的小锁有些锈迹,有些难打开。
佣人很快拿了小钳子,强行把小锁掰断,盒子应声开启——
出现在季寒薇面前的,是一只玲珑的戒指盒子。黑色丝绒上装着的,是一枚漂亮的心型钻戒。
楼下的气氛尴尬古怪。除了满心欢喜的挞挞,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挞挞真心以为妈咪昨晚没回来是为了去找帅叔叔,兑现挞挞想要帅叔叔来家里吃饭的心愿。小丫头开心的不得了,像是献宝似的,一会让秦珂吃桌上的餐点,一会儿一趟趟的来回房间搬运自己的小玩意儿给他玩。
趁着小丫头又溜走,陶姜没有忍住,开了口。
“秦总,昨晚……”
秦珂眼皮子没抬:“是我和寒薇之间的事。”
陶姜蹙了蹙眉:“我是无权干涉你们俩的感情,但是作为寒薇的经纪人也是她的朋友,我必须得说一句,没有你的这些年,她过的很好。您现在贸贸然的回来打扰她们母女的生活,你觉得这是负责任的表现?”
秦珂冷笑:“你当年放文浔走,让姓靳的差点把整个欧洲翻了个遍,也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一针见血,陶姜脸上的血色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
“叔叔……”挞挞捧着个小东西又“噔噔噔”的从楼梯上跑下来。
小姑娘天生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刚刚下楼就注意到了陶姜和秦珂对峙着。
挞挞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连累了秦珂,赶紧小心翼翼的捧着音乐盒凑到了陶姜身边,学小大人说话:“陶姜阿姨,挞挞招待完了客冷以后一定把牛奶喝掉哟。陶姜阿姨不要生气嘛……”
孩子不谙世事的眼睛里装不下世间的尘埃。陶姜一想到文浔也曾经有机会更早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心里像是扎了刺一样的疼。
她红了眼睛,摇摇头:“和挞挞没有关系。阿姨出去透透气。”
陶姜从盒子里掏了一根烟,走出了门外。
屋内,秦珂脸上的冷意散去,他和煦的摸了摸挞挞的脑袋:“这次又是什么好东西?”
挞挞认真摆弄着音乐盒,展示给秦珂看。
那是一个动物园造型的八音盒,底座是八角形的浅金色,上面是一座仿真的小岛,一眼看去,是赤道风貌的沙漠与林地。里头有大象、狮子、犀牛、铃鹿……
“妈咪送给你的?”
挞挞摇摇头,笑眯眯:“妈咪说,是生挞挞的时候陶姜阿姨送的哦。她说是为了纪念挞挞的出身呢!叔叔你看!”
秦珂脸色一变,看到小丫头把八音盒举了起来,下面,浅浅的用笔写一个日期,最后三个字——
to挞挞。
作者有话要说:胖菲:我只是路过的一直胖喵,我森么也布吉岛,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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