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油？呵呵，真是天助我也，准备上马，打火石！”
“是！”
一个个士兵开始往后传，每一个都从怀中掏出了火石，从马背一侧的袋子里取出了马粪凝固裹着的箭羽。
士兵们不同于安国一样的兴奋，他们虽然都是老兵，但是进入如此漠北鞑靼王庭，他们还是第一次，应该说他们的爷爷都没有来到这么狠过。
估计他们爷爷的爷爷有可能，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先祖们远征漠北之时。
大明已经好久没有出过长城一线，甚至好久都没有来到草原上。
现如今居然杀到了这么远的距离。
再怎么老兵的心理，此刻也更是紧张不已。
这八千人都是老兵，每一个人的眼里没有惧怕生死，只有冷静再冷静的漠然。
战争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自己的工作。
他们是世袭的边军军户家庭，能打仗才能赚钱，才能向上爬。
生死伤病见多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唯有一点念头：凯旋而归，活着回去。
大同府的边军常年都是第一线，失败过，战胜过，但是却也没有得到真正的——凯旋。
燕然勒石，封狼居胥这样的凯旋。
而现在，从一路上安国将军说的，这就是一次机会，一次他们升官发财，封爵得赏的机会。
鞑靼王庭，对于永乐一朝后的明军们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现在，就在他们眼前，这八千人的眼前！
近在咫尺，甚至他们能听到前面看守的鞑靼士兵们，喝酒聊天的声音。
这一群鞑靼士兵们，也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王庭会有任何的威胁了。
直到一道道从远处天空飞来的火光流星，划破整个土剌河区域的天空时。
这一些鞑靼王庭的士兵们，才知道......美梦清醒了。
远在紫禁城的朱厚照，一夜未眠，他一个人守在奉天殿门口，甚至太监们来了也不敢打扰皇帝，只能是远远的绕过，然后进殿内给皇帝添加新的火炭，这个时节夜晚的北京紫禁城正是很冷的时候。
进入深夜，朱厚照连端来的夜宵热食也不吃了，就是望着宫门外，一脸的焦急。
算着日子，安国应该在三天前就开始战斗了。
现如今算算八百里加急的话，不管是胜是败都应该传回消息了。
所以，他睡不着，就只能这样的等待着。
子时一过，除了门口的侍卫，太监宫女都被朱厚照给赶走了。
他也不需要什么服侍，就是要等着消息而已。
不然他真是睡不着。
朱厚照坐在奉天殿门口的石阶上，甚至连下面的巡逻侍卫们，看到皇帝还未就寝，都吓了一跳，但是带队的队长赶紧就拉着他们悄悄的离开。
并且警告他们：“陛下在等待前方战事的消息，你们也没有一点眼力？都给我小声点！”
侍卫们一阵感动：“陛下真是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