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胖子凑过来递出一根香烟，朱厚照道了声谢，摇摇头表示不会。
这家伙自个儿点着了，惬意地吐了口白色烟圈，然后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道：“看到西边儿那几个大商队没？那才是专门卖枪的！胖哥我这不到十人的小商队，虽然人人一把破虏枪，可都是正品货，带着防身的，哪敢随便卖掉？回国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倒是不至于，罚的你倾家荡产很正常。
没想到这胖子还算个正经商人，居然一条仿制破虏枪都没有。
朱厚照继续试探道：“胖哥，难道你不会带几把仿制品？”
胖子可没看出朱厚照这边的五把枪，其实就是品质好号的仿品。
他神色有些挣扎，可很快镇定下来叹道：“一来呢，是找不到仿造的作坊买枪。二来呢，这边境贸易啊，老哥从爷爷辈就开始干了。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是收入也差不到哪里去！犯不着冒掉脑袋的风险干走私啊老弟！胖哥啰嗦点，你听哥哥一句劝，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人平安，就是真正的大赚！”
“你们几个啊，人年轻，比较浮躁。可别学西头那几伙人，除了领头主事的，哪次穿山越岭不得死伤一批人？要是倒霉被抓了，妻儿老小怎么办？不划算呐！”
胖子别看罗里吧嗦，说的可是金玉良言，也是正规商人的生存之道。
这不是胆小怕事，人家就做做正当生意，几代人下来还不是过得平平安安，钱也不少赚？
朱厚照感激地拱拱手：“多谢老哥忠告，小弟记住了，这几把枪，我们其实也不打算卖的！”
胖子伸出脚，踩灭了烟头，拍拍手站起来道：“这关城贸易是一天不如一天呐。处理货物，还得去谅山等地转一圈。兄弟，再见啦！”
胖子这帮人都是行货的老手，打包，上马，动作熟练迅速，很快就拱手告别了！
朱厚照得到了消息，自然也没必要再停留，这时候雨化田已经回来了。
他神色严峻道：“公子，这边蹲点的老赵说，已经摸到了几伙大走私商的马脚，包括那边的几位老客！”
“不过，这仿造之事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随着边境各地雷厉风行的联合打击，很多手工造枪作坊都被全部拔出了。其实，以往多如牛毛的小股走私上已经锐减了大半。毕竟真愿意干提头买卖的并不多！”
“但是，交趾市面上，来自大明的仿造枪械却不减反增，颇为神奇！”
这不是神奇，其中肯定有古怪！
朱厚照下颌朝着西边微不可查点点：“是不是那几伙人背景不凡？”
雨化田摇摇头道：“背景未知，但是手段了得。老赵他们也算得上我锦衣卫的精英了，可依然跟丢了好几回。一切蛛丝马迹都指向两个地方，这些人背后有两个大的造枪团伙，一个可能在柳州，一个在佛山！”
明白了，这两个城市，都是历史上的炼铁之地，各种作坊多不胜数。
哪怕经过好几年的整顿，但是散落民间的老匠人可不少。
这些人随便在山里弄个手工作坊，仿制破虏枪？还真不是难事，没准连铜炮都能给你整出来。
不过炮太重了，翻山越岭走私，不可能去运那种笨重的铜炮，破虏枪自然是首选。
朱厚照只得临时改变主意：“老雨啊，常规的追踪和侦破技术已经不行了，这些人就像耗子一般不好找。干脆你去负责吧，把上述两个地方的彻查一遍。正好跟着这几个大马帮走，狠狠地杀一批震慑一下！”
雨化田如今可是真气境八层的高人，他要出面追踪，再厉害的走私马帮都别想甩得掉。
顺藤摸瓜少了他可真不行！
“那，公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