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片静谧,四下里寂静无声。
窗户的窗帘随着风吹,轻轻拂摆。
陈先生嗅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这是他这辈子没遇见过的。
自跟了背后的主子,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基本上都是他在踩别人,很少遭遇打击,直到来到林州遇到宁阳。
此刻的危险气息,让他也联想起了一个人。
宁阳!
来到林州有一段时间,对宁阳的性格也算了解,更清楚雷成功是被宁阳杀死在监督院外面大街上。
宁阳一旦动了杀心,简直无法理喻,猖狂得没边。
要知道监督院虽然不是治安局,但也绝对是权威部门,一般人走进监督院都得腿软,更何况在监督院外面杀人!
今天,陈先生去唐家,无疑已经激怒了宁阳,但宁阳最后却没有出手。
现在想来,可能只是宁阳的暂时隐忍。
而现在,算账的时候到了。
那啤酒瓶什么意思?
“宁阳?”
陈先生再次提高警惕,整个人的神经如紧绷的弦,仿佛随时有可能崩断。
“别藏了,我知道是你!既然来了,还不现身?”
陈先生问了一句,大厅里依旧没有回音,再次暴喝道。
话音方落,忽然上空传来一声轻响,陈先生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灯竟是往自己头顶砸来,当场心中一惊,急忙往后跳开。
乒乓!
一声清脆的响声,水晶大吊灯落在地上,化为无数碎片,而整个客厅里的视野一下子漆黑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下,陈先生更觉恐怖。
一边抄了一把飞刀在手中,横于胸前,一边往后退缩,打算退出大门外。
眼见到了门边,正想转身去开门。
嗖地一声破空声响,黑夜中亮起一缕寒光,一点电芒,竟是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擦着他的脸颊射在后面大门上。
大门是钢板打造的特别加固的防盗门。
眼中只见得火花冒起,一个小小的针孔露了出来,而外面院子里的光线透过针孔射了进来。
再回头,针孔射进来的光线所照之处,看到了一双脚。
一双男人的脚,脚上套着一双亮铮铮的皮鞋,而这一双皮鞋,陈先生有印象,今天在唐家看到宁阳穿着它。
宁阳终究是来了!
在陈先生看到宁阳的一双脚的同时,嚓嚓的声音响起。
一个火机点着了。
宁阳打火照亮了四周,光线依旧微弱,宁阳的脸显得很模糊。
可越是模糊,越给人一种恐怖的气息。
便是陈先生这样嚣张狂妄的人,此刻也禁不住心中发颤。
本能地只想退出去。
“姓陈的,还记得白天说的话吗?三天内你必死,现在不用三天!”
宁阳打着火机,感觉到火机发烫,斜眼看着陈先生,冷冷地说。
“宁阳,你想干什么?你要逞凶?你要知道现在的林州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陈先生叫道。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怕了,竟是一改以往的嚣张狂妄,意图提出范毅来劝退宁阳。
虽然陈先生没有提到范毅,但宁阳却是听明白了。
现在的林州当家人确实是范毅没错。
但那又如何?
当日监督院外杀雷成功尚且没有任何犹豫,更何况今天?
范毅是林州知事也没错,可他难道还比整个监督院更有威慑力?还能比陈先生背后的主子更加吓人?
“姓陈的,你觉得现在提这些还有意义吗?我今天是来找你算算账。”
“咱们开始吧,你那次在车里说的话我可一直记得,你很喜欢啤酒瓶?”
宁阳冷冷地说着,眼睛又一次红了,说完最后一个字,胸中的怒气陡然爆发,手一挥,一枚银针出手。
陈先生识得厉害,急忙往边上跳开。
人还在半空,宁阳的身影如雄鹰展翅,竟是跃到他的上空,一掌击下!
轰!
陈先生落在地上,咳咳地咳嗽。
嗖嗖嗖!
一连几声破空声响,几缕寒光落在陈先生身上,陈先生跟着感到全身受制,竟然动弹不得。
“这是点穴!”
“宁阳你还会点穴?”
陈先生惊恐地道。
点穴的绝技除了要求真气强横外,还得对经脉穴道有独到的见解,所以更难。
在现在这个时代万中无一!
“你才知道吗?”
宁阳冷笑着走上去,狠狠一脚。
陈先生如皮球一般飞了出去,撞上后面墙壁,落下地面。
宁阳再跳过去,一把揪起陈先生,又是一拳。
陈先生再次倒飞,从大厅东边角落,飞到西边角落。
宁阳再扑上去,揪起来,啪地一声,甩手就是一耳光。
“你tm很会欺负女人?”
“宁阳,你要敢动我,我告诉你,你也没好日子过!”
陈先生还在叫嚣。
这话宁阳听得腻了!
一膝盖直接顶在陈先生小腹上,差点把陈先生的苦胆都给顶裂。
“你今天去唐家想干什么?”
“抓陶娜?觉得唐家好欺负?”
宁阳说着又是一拳,打在陈先生脸上,砰地声响,两颗当门牙当场掉落下来,人翻到在地。
“cnm!为了对付我,对一个女人下毒手!为了对付我,伙同陶家,给陶娜下毒?为了对付我?你tm跑到唐家是不是想把唐家也给灭了?为了唐家的家产,你tm在背后搞事情?”
“祛疤药配方是老子的,老子愿给谁给谁,爱和谁合作和谁合作,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你背后有靠山?现在去搬啊,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靠山,现在拿什么救你!”
宁阳一脚一脚地狂踩,一句一句地骂着脏话。
对这个姓陈的,他忍耐得够久了。
原本还没想这么早动他,可他今天居然敢跑到唐家去搞事。
以为林州无人,以为唐家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一脚一脚地跺下去,脏话自口中吐出来,只觉痛快无比。
陈先生很快被打得苟延残喘,奄奄一息。
“别打了,别打了,宁阳,你再打我就要死了!”
“再打你就死了?老子今天要的就是你死!”
宁阳听到陈先生的话叫道,旋即一个转身,去抄起茶几上的酒瓶走到陈先生跟前。
陈先生看到那啤酒瓶,更是心胆俱裂,惶恐不安。
宁阳拿啤酒瓶干什么?
想要挣扎,想要逃跑,但穴道被制,根本动弹不得。
陈先生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
宁阳看到陈先生的样子,心中冷笑,原来他也会怕!
他可曾想过,他用啤酒瓶对付梅雪莉的时候,梅雪莉会是多么恐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家伙自己做的出来,那就得承担同样的后果!
宁阳的眼睛都快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