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以为自己听错了：“要？”
陈恩赐：“嗯，要。”
陆星神奇的看了一眼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陈恩赐：“我记得你有轻微洁癖呀，脏掉的东西，不会再用的……恩恩，老实交代，这个床单背后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恩赐十分淡定：“没有。”
陆星一脸不信的瞪着她。
“真没有。”陈恩赐拿着两条项链，在锁骨上比划了一下，选了一款比较显白的四叶草：“我就是觉得洗洗还能用，没必要这么浪费，毕竟，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恩恩，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祖宗留下来的话，果然没错，我们短暂的几天没见，你居然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我心甚慰。”陆星一副“我家女儿总算长大”的老母亲表情：“我得赶紧给阿姨发个消息，让她回头好好把床单洗洗。想想也是，就算是在家用不了，床单可以我们去乡下录节目的时候用……”
陈恩赐没出声，但在心底却悄悄地说了句：人间妄想系列。
等陈恩赐收拾好，已经差不多到了七点四十。时间来不及了，陆星只好将早餐挪去了保姆车里吃。
陆星填饱肚子后，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正认认真真把包子馅里的小萝卜丁往外挑的陈恩赐，忍不住摇了摇头。
见过挑食的，没见过挑食到这种龟毛程度的。
从“梧桐墅”到机场差不多要四十分钟，陈恩赐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一个鸡蛋吃了三十八分钟。
陆星心说，还好姑奶奶在车子抵达机场之前吃完了早餐，否则她还真怕自己这急性子，会一时忍不住掐着她下巴将包子生塞进她嘴里。
办好托运，过完安检，差不多就到了登机的点。坐上飞机，陈恩赐才总算得出空闲刷起了手机。
她微信停留在朋友圈的页面，她顺手来了个刷新，刚准备去看微信未读消息，就看到了朋友圈最上方陈荣一分钟前发的内容。
——接爸爸出院，愿爸爸永远健康，爱你的女儿。
配图是陈荣笑的异常灿烂的靠在陈青山的肩膀上。
在她看朋友圈的过程中，陈青山给陈荣朋友圈点了个赞，然后又给了一条回复：爸爸也爱荣荣。
陈恩赐心底莫名的冒出了一抹很邪的念头，就是她给陈荣点个赞，陈青山会不会注意到她。
陈恩赐动了动指尖，最终这个赞还是没点下去。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陈恩赐了，不是那个拼命地努力学习，只为了渴望陈青山注意到她的陈恩赐了；也不是那个每次陈青山下班，她都会跑到他跟前喊声爸爸的陈恩赐了；更不是那个躲在角落里，看到陈青山抱着陈荣给她讲故事她羡慕的一塌糊涂的陈恩赐了。
有些事情，你希望得到，可当你一直得不到，你就会不是那么想要了。
因为不想要，总好过想要却又得不到。
就像是当初，秦孑说分手，她连句为什么都没问，就走了。
坐在陈恩赐身边的陆星，见陈恩赐面对空乘小姐的询问，半晌都没回应，便帮陈恩赐回了空乘小姐一声：“谢谢，一杯温水。”
空乘小姐礼貌客气的放了一杯温水，离开了。
陆星这才凑到陈恩赐身边：“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陈恩赐没等陆星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她就先按了锁屏键：“没睡够，有点头疼。”
陆星撕开了一个毯子，递给陈恩赐：“那就再睡会儿吧。”
陈恩赐“嗯”了声，闭上了眼睛。
陆星没再打扰她。
一路无言到飞机降落，陈恩赐和陆星从机场出来，直接沿着VIP通道钻进了节目组派来的车里。
在飞机上最后还是睡了会儿的陈恩赐，精神了很多，一上车她就开始玩手机。
在车子驶上通往乡下的高速路时，她的手机叮咚了一声。
是林染，给她微信发了一个链接。
没等陈恩赐点开链接，林染就接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林染：“兮兮，说真的，看完这个采访，我有点佩服孑爷了。”
林染：“当初我们问他，梦想是什么，他说梦想是健康中国，我们觉得他就是瞎几把扯淡，结果没想到，这都五年过去了，他一直都在这条路上，未曾放弃过。”
林染：“你们分手后，可能有关他的很多事情，你不太知道，我跟容与那逼没事儿会联系，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有关他们创下银河这个企业的事情。”
林染：“其实最初他们团队就六七个人，但是你知道吗？最后银河成立了，但是当初的六七个人，只剩了秦孑和容与两个，其他人都没抗的过去，转行的转行，跳槽的跳槽，经商的经商。”
林染：“现在看着他们挺光鲜靓丽受人瞩目的，实际上他们前面那些年，很惨的，容与说他们最惨的时候，能一个月不出实验室，泡面吃到听到泡面中的随便一个字都想吐。”
陈恩赐没回林染消息，而是在看完她屠屏的大段大段文字后，就划着屏幕点开了她发的链接。
陈恩赐见是一个视频，便塞了耳机。
五秒钟的广告过后，视频正式播放。
秦孑和一个女主持人围着一个圆桌而坐。
在陈恩赐的记忆中，秦孑绝大多数穿的都是休闲服，帽衫、T恤、衬衣配T恤，看起来年轻时尚，而这段视频里的他，却是黑西装白衬衣配领带，看起来十分矜贵禁欲。
前面将近十分钟，都是有关“医疗+AI”的话题，面对女主持人的询问，秦孑答得条理清晰，不过他言语中用了很多行业术语，陈恩赐听得似懂非懂。
直到最后，主持人才问了一个算是比较休闲的话题：“秦先生，您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行业？”
秦孑：“只有全民健康，才有全民小康。大家都知道中国生物药有多落后，很多患病者承担不起高额的进口药而放弃治疗，放弃治疗等于放弃生命。我想为中国健康略尽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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