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故意一副神往的样子,说道:“简直太棒了,挥手间灰飞烟灭,这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天底下造物神也不过如此吧!”
冰霜点头,笑道:“是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希望那天早日到来,咱们有高祖在后面撑腰,日子就好过了。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劲,就能把天池宗治理的妥妥当当的。”
卓然说道:“可是,我还在川蜀为官,并没有圣旨让我回去啊。”
冰霜说道:“我来的时候我高祖说了,他会想办法让你返回京城。他让我来陪你,到时候跟你一起返回京城去。”
卓然不进一愣,说道:“高祖可真厉害啊!”
冰霜微笑道:“他老人家的本事大着呢,你慢慢就会知道了,绝对没问题,不然他也不会安排我来川蜀找你了。”
卓然心想,难道是这宗主跟大宋官家打招呼让自己调回去的吗?因为天池宗跟皇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他打招呼,把自己弄回去,再正常不过了。
一想到要去面见天池宗的宗主,那个超级大魔头,卓然就是一阵胆寒。虽然有火药枪有软甲有玄玄步,可是他还是没有半点勇气面对天池宗主。不过听冰霜说的情况来看,宗主对自己似乎印象颇好,只能寄希望于他不知道实情,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天池宗主,神一般的存在。
冰霜见卓然又有些走神,脸上阴晴不定的,便估计他应该还是在担心如何见自己高祖的事情,于是便依偎在他怀里,说道:“好啦,都怪我多嘴,说这些也要等到朝廷下旨把你调回去,那时候我再跟你说。你只要回京城,就有机会见到我高祖了,现在说岂不是让你白白那么早担心嘛。”
卓然勉强笑道:“没关系,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我这姑爷总要见到老丈人吧!”
这几句话说得冰霜心花怒放,搂着卓然好生一顿温存之后,说道:“来,我们喝酒,好久没在一起聚了。今天可要一醉方休。”
卓然说道:“行啊,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案子正在等消息,应该不会那么早就有结果,可以开怀畅饮。”
于是两人坐下,冰霜替他斟了一杯酒。两人举杯,相视一笑,把酒都饮了。
一边喝酒一边说起别后的情怀,边说边聊,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喝得醺醺然了。因为卓然没有使用悬浮石,要刻意的多喝,免得自己还没喝到位,冰霜却喝醉了。于是相拥着到卧室去了。
小别胜新婚,虽然两人还没有新婚,而且这一别时间也比较长,但是缠绵之意却比那新婚夫妻更是热烈。
只可惜好事古难全,总有人来扫兴。两人正激战,忽听得门外小白的声音说道:“少爷,侯小鹰侯捕头说有急事向您禀报。”
卓然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让侯小鹰负责牢房内鬼的排查,这之前是王安石在负责,侯小鹰只是暗中协助。现在侯小鹰跑来深更半夜的说有急事,难道出什么事了不成?他赶紧歉意的对冰霜说:“你先睡,我去处理公务。”
冰霜温柔的点头,叮嘱他小心,自己会等他回来。卓然匆匆穿好衣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不用等我,你自己睡,一路旅途劳顿。”
冰霜说道:“我带的有高祖派来的一对护卫。他们武功极高,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他们帮你。”
卓然说:“暂时用不着,需要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卓然急匆匆来到屋外,见侯小鹰在门口笑嘻嘻的望着他。顿时表情一松,看来没有什么大事,于是说道:“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啊!”
“你不是跟小白说你有急事要见我吗?”
“嗯,不算急吧,只是我想可能大人你希望早点知道,所以进来禀报一声。可能用词不当,让您误会了。”
“到底什么事?”
“我抓到内鬼了,就是牢头。”
卓然赞道:“干得好!走,去看看。——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知府大人把监牢的衙役都集中在一起训话,说他知道这段时间有人发了一笔横财,是谁他不想说,让他自己坦白,这钱来路不正。坦白了可以从宽处理。否则一定严惩不贷,结果没有谁承认,包括牢头。”
“王大人挨个的问,但还是没人承认。王大人于是就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早上他还会来问的,然后就走了。”
“大人你让我盯着,我在旁边听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内鬼是谁。于是我就好好琢磨大人你先前的话,要查他们这段时间是不是有钱挥霍。于是我想来想去,这些牢头禁卒都是男人。男人有钱,第一个会跑去的地方就是青楼,倒不如去那问问。”
“所以我就到衙门附近的几个青楼去转了转,把她们的老鸨叫来问。老鸨很快说最近牢头经常去光顾,而且有时候叫两个女人伺候他。我顿时就心生怀疑,我问老鸨,以前牢头去过没有?老鸨说从来没见过。我相信老鸨说的话是真的,因为这牢头家里的情况我很清楚,家里一大堆人,他那薪水只够一家人开生活,哪里来的钱逛窑子?还一叫叫两个。”
“我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回来,把牢头单独叫到了捕快房。单刀直入告诉他,今天王大人说的人就是你。你这两天几乎天天逛窑子,吃香的喝辣的,每次还叫两个女人陪你,你钱从哪来的?。如果坦白,提刑官大老爷会从宽处理。你要想嘴硬,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提刑官老爷有尚方宝剑,杀你这样的手起剑落,连说都不用说。——他被我吓着了,就承认是一个女人来探监要见黑大头,一下给了他一百两银子。”
“哦,给这么多。我还以为给个三五十两就不错了。看来这个女人志在必得,同时也不在乎钱。”
“但是那女人来的时候是黑纱蒙面,找到了他,说她想见黑大头,而且就只说几句话,说了就走,不会让牢头为难,并且整个过程牢头陪在旁边。牢头思前想后,实在熬不过这一百两银子的诱惑,所以就答应了。”
“他当值的时候,这女人借故来看望另外一个犯人,而不是黑大头,免得引人注意。但是牢头把他带进去之后,没有叫其他人跟从,而直接把她带到了黑大头那里。前后最多说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就走了。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他以为太平无事,没想到黑大头竟然越狱了。”
卓然说道:“你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一遍,特别是这女人到监牢里跟黑大头说了什么,以及这女人可能住在什么地方,从实招来。”
牢头于是将经过又说了一遍,说的比侯小鹰说的要详细的多。说到监牢经过时,牢头说道:“当时那女人先是跟黑大头两人正常的说话,无非说的是些家里的情况,牢头里面的生活,欠了谁的钱,谁欠了他们的钱要去要债这类的,后来那女的突然突然冒出了几句土话,牢头根本听不懂,便大声阻止。”
“女人赶紧道歉,说她用官话不大习惯。所以说着就说出土话来了。牢头干涉之后,才又恢复官话在说话,又说了几句。牢头就说差不多了,就走了,不然人看到不好。”
“于是女人就告辞出来,然后走了。牢头曾经问她名字,她不肯说,牢头就没有多问。反正进去之前牢头叫稳婆检验过,她身上的确什么都没带,所以牢头很放心。还暗自庆幸,这么轻松的事就赚了一百两银子,太划算了。没想到惹出这么大麻烦。”
卓然说道:“那女人官话说的不好吗?”
宋朝官话就是东京汴梁的话。如果两个人相互听不懂对方的土话,就会改说官话,这样大家都能听懂了,相当于现在的普通话。
卓然问道:“她说的那土话你听不懂,你以前在哪听到过没有,估计是什么地方的话?”
“以前从来没听过,不知道是哪的话,一个词都听不懂,而且语速很快。”
卓然想了想,灵机一动,说道:“你听过吐蕃人说话吗?”
牢头愣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吐蕃人的话。吐蕃人说话我听过的,不是这个样子。”
“她说她跟对方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是这样的吗?”
“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黑大头当时说那话的时候,是熟练还是不熟练?”
“也很熟练的,叽里呱啦的我都没弄明白,他们就说了好几句了。我阻止了他们才不说的。”
卓然问侯小鹰道:“那黑大头是哪里人?”
“好像是本地人士,记不清楚了。不过刑房那有案卷,可以调出来查一下就知道了。”
卓然点头说:“很好,这事交给你来办,明天上衙之后你办两件事,一件事是查清楚他的原籍。另一件是到锦官城去,但凡是你能找到的会说各地你听不懂的方言的都叫来,越多越好。同一种方言叫一个人就可以了,包括在锦官城其他地方来的人,只要有的都叫来。”
侯小鹰连连点头答应。
卓然吩咐把牢头关入大牢,让副牢头暂时代管监牢的事物。牢头没想到他在监牢里头看管其他人这么多年,有朝一日自己也成阶下囚,被关进大牢,所以痛哭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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