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寺庙里面,黑包子找了一个小尼姑问道:“老寿星在吗?”
尼姑摇了摇头,说到:“不在,她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她也没跟我们说,一大早就出去了。”
卓然在一旁有些担心的说道:“她这么大一把年纪,一个人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那小尼姑对卓然说道:“娇娘虽然有一百三十多岁了,可是她走路一阵风似的,根本就连我们也追不上了。能有什么事?”
卓然顿时间目瞪口呆,一百三十多岁?天哪!就在现代社会,好像世界纪录最长寿的人也没有谁达到这个纪录的,在卓然的印象中。当然,古代的记载不一定准确,有虚夸的成分。比如彭祖八百岁,那应该理解为虚假记载了,或者是一种神话。
传说孙思邈也活到了一百五十岁,但也许年岁出现失误。但是这位王娇娘一百三十岁即便不太准确,却也绝对是高手。一百岁以上的老人,就算在现代社会能健步如飞的没几个了。看来这老太太不仅驻颜有术,而且有一副好身板,值得向她学习。
卓然赶紧问那小尼姑说道:“老太太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不知道。不过好像听她说了去跟几个老太太商议,准备重阳节登高的事。”
卓然又是一愣,说道:“这重阳节都还没到呢,到哪去登高?”
“他们可能要出远门,路上用个把月吧。等到了地方差不多就到重阳节了。”
卓然说:“这四周不是有山吗?”
黑包子笑呵呵说:“老寿星身体好的很,每年重阳节都要领着城里的老头老太太一起登高。四周的山早就被他们登完了,越登越远。今年又不知道他们相中了哪座山峰。不过既然要走一个月才到的话,那还是有点远哦。”
卓然马上说道:“她可能跟谁商议登高?”
小尼姑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城里的上了岁数的老头老太太都喜欢往她这里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知道是去了哪一家。”
卓然立刻回头对包黑子说道:“城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年纪比较大?身体比较好的?而且是女的。”
因为卓然知道,古人是比较封建的,特别是老太太。反而比小姑娘更注意男女之防,经常在一起的绝对不可能是老头,那会让人惹闲话。像她这种岁数特别注意晚节,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跟一些老太太在一起,这样免得别人说闲话。
黑包子则摇头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城里头有几个也喜欢登高的身体也比较健壮的老太太。要不我带你去问问?具体她是不是去那些地方我不敢保证。”
“行,我们去看看。”
包黑子带着卓然一路往前,很快又到了一处宅院。这宅院不大,敲开门,里面是个年轻人,正在拿着一碗饭,嘴里还嚼着。
包黑子说明来意,询问尼姑庵的老太太是不是在这儿?那年轻人摇头说她今天没来,便把门关上了。接着他们又找了几家,也都说老太太没去。
两人正四处找,忽然听到街上慌慌张张的有人跑来跑去的,大声议论着什么。
眼见这些人神色慌张,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黑包子立刻把一个行人叫住了询问,那人着急的说道:“城门关上了,说是要捕敌国的细作,正在四处搜寻呢。”
卓然又吃了一惊,细作?自己刚进来会不会被当成细作呀?那可就影响自己的大计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假如说城被封住了,老太太就走不了,能慢慢找到她。
卓然略一沉吟,对黑包子说道:“咱们赶紧回尼姑庵,在那等着,老太太可能会回去。”
黑包子答应,当下两人便往尼姑庵走。
快步回到尼姑庵,门口负责接待的小尼姑见到他们,马上说道:“老寿星回来了,她前脚进来你们后脚就跟着来了。”
“在哪呢?”
“在里面呢,跟主持在一起。”
卓然他们俩立刻进了尼姑庵里,在尼姑庵中不少尼姑正在三五成群的议论着,神情不显得慌张。
他们俩很快找到了主持,主持正在跟一个老太太两人说着什么。
那老太太一见之下,顿时让人吓一跳。因为见她满脸皱纹,那皱纹多的简直就像大风刮过的湖面,层层叠叠的,连眼睛在哪道皱纹中都看不清楚。但是背却还没有驼,手里住着一根拐杖,正跟住持说着什么。
黑包子想上前招呼,卓然却摆摆手,不经意的慢慢往前走。到他们身后不远处便能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了,声音很大,似乎老寿星的耳朵已经有些不太好了。住持大声的跟她说着:“你别着急,兴许过两天门就开了,你们还是能去的。没必要去找守备大老爷。”
“我们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路上我们还要去几个寺庙上香礼佛。他要关上个十天半个月的,那我们今年的登高可全泡汤了,你还是去找守备老爷说说,让我们今天就走吧。反正我们几个老姐妹也都是不可能是细作,都在这活了大半辈子了。”
主持说道:“要不你们先去跟守备说说,非要我出面的话我再出面,好不好?因为现在这里事情多的很,我走不开啊。”
王娇娘便驻着拐杖,哆哆的说道:“我们说不上话,守备只认你这主持的嘛。你的事是事,我们的事也是事。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免得啰嗦,他要答应了我们马上出城,不耽搁,好不好?”
卓然一听,原来这老太太现在要赶着出城。幸亏自己提前找到了她,不然等她出城了,再去找就找不到了。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没有让自己错过。
老太太坚持的态度让老主持似乎无法拒绝,于是便答应了,叫了几个人又叮嘱了些什么事。看来她在寺庙里真的是很忙,但是老寿星的事也是大事,这个是他们的招牌。于是安排好之后,准备出门去找守备大人。
包黑子对卓然陪笑说道:“公子,要不你上前去跟他老人家说吧?我把你带到找到她,我就算任务完成了。我还要去挑东西呢!”
卓然心想,城门都关了,你到哪去挑东西?知道他想拿了钱走人。于是便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他说:“多谢了!”
不过还真的谢谢这黑包子,帮自己找到了一个应该会知道凤凰女的人。
包黑子走了之后,卓然见到那老太太,他们正往外走。他眼珠一转,便走了上去。拱手说道:“老寿星可是要去找守备大人?”
王娇娘在城里头知名度很高,很多人都认识她,而且她的外形一眼就能认出来。老态龙钟的,虽然腿脚还很利索,但是她却未必认识全城中的每一个人,眼见来招呼自己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顿时多了几分好感。毕竟书生是很容易给人以信任感的,知书达理。于是便微笑点头,说道:“这位公子有事吗?”
“我来这上香的,刚才恰好在两位身边。倒不是我有意偷听,只是两位说话声音比较大,传到耳朵里了。所以我知道两位要去找守备老爷,老寿星你想出城去登高,城门关了,出不去,对吧?”
老寿星点头,说:“公子莫有办法让我们出去吗?”
卓然说道:“办法总是人想的,我跟这守备的倒是有些渊源。说不定能帮上老太太呢,要不要一起去啊?”
这老太太着急出城,听卓然这么说,顿时大喜。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谢多谢!”
卓然想的主意,当然就是给那守备一点好处。反正自己身上带着足够的金叶子,拿个一两片出来,哪有不放人走的?更何况这老太太是城里头的名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城里头,守备也应该知道,不可能把她当做细作的。所以放她出城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卓然只是想找这个理由来套个近乎,路上好跟老太太说话。
果然老太太答应让他一起去,于是三人便出来,沿着街往城门方向走。卓然说道:“实际上我到尼姑庵来找老太太是有点事。刚才没见到老太太,所以就一直在庵里头等着呢。”
“哦,有什么事呀?公子。”
“老人家有一百三十岁了,想跟老人家打听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了,兴许老太太知道。”
老寿星点头说:“知道可是未必记得住,这都过了一百多年了,老身倒也不是时常的去想这些事的。到了这把年纪,最紧要的就不要老回头去想以前的旧事,那会反而苍老的更快。就想着以后怎么活这是最要紧的。”
卓然点头,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然后说道:“是呀,这个老人未必在世了。不过那时候老人家你年纪小,记忆力好,说不定就记着呢。”
“那你说来听听。”
“我要找的这人是个女的,喜欢穿一件绿罗裙。最主要的是她裙子上有红色的火凤凰,所以当地的人叫她凤凰女。”
说完这话,卓然心头忐忑的望着对方。
老寿星听到这话,一下征住了,脸上则是又惊又喜的样子,好像经历了很多年,忽然听到老相识的名字,她惊喜交加的问道:“凤凰女我当然知道,公子是她什么人?”
卓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是她的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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