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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事变(五)(1 / 1)

直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时而变成全副武装的狩猎者,与体型相较于自己十倍甚至百倍的怪物厮杀;时而变得孱弱矮小,面对怪物的追杀只能慌不择路地逃跑。

两种天差地别的体验让他不禁陷入了混乱:到底哪一种才是真实的他?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个小小的生物靠近了他,那东西先是低头嗅了嗅他,见他没反应,就自顾自地钻到他怀里趴下了。

直哉闭着眼,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对方动作。

“呜……”他听见一声稚嫩的鸣叫声,对方撒娇一样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紧接着,一股暖流从二者相贴的部位流入直哉的身体,他在这舒适的温度下慢慢忘记了之前光怪陆离的梦境,安静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

再睁眼时,天已经黑透了。

直哉趴在柔软的床铺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盯着那上面缠了好几层的绷带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是了,他和甚尔计划了要将咒灵引到无人处,可到了约定的地点,甚尔却没有出现。为了救那个看不见咒灵的女孩,直哉没有办法只好以自己为诱饵引走了咒灵,并遭到了惨烈的追杀。失去咒力的他面对咒灵毫无胜算,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死掉的……

可现在看来,他好像保住了一命。

记忆中模糊地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直哉记不起他是谁,但唯独记得是他救了自己。

他是谁?

直哉盯着自己的手掌发愣,然而很快有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醒了?”

直哉呆愣地顺着那道声音看过去——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只能看到一个倚靠在角落里修长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面容,不过直哉还是一瞬间就凭借着熟悉的数据判断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他抿了抿唇,小声道:“甚尔……”

“嗯。”甚尔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语气漫不经心。

他走到直哉的床边,脚步悄无声息。

“感觉怎么样?”他偏头询问道。

“……”直哉没有出声。

他还记得甚尔没有及时出现来救自己的事,之前情况紧急所以他没来得及想清楚,事后再一回想,他就发现了甚尔身上的问题。

他是真的被什么急事拖住了脚步,所以才没能赶来救自己吗?还是说……这一切本就是他故意设计的呢?

直哉想不清楚,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问甚尔,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甚尔见他不理人,破天荒地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在他床边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问:“记仇了?”

“……”他果然是故意的吧!

直哉颤抖地深呼吸,本想直接质问甚尔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可他气到极致,一时间又不想和甚尔说话。

于是他气呼呼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表明自己不想搭理对方的态度。

甚尔没生气,反而是轻笑了一声。他没有继续和直哉说话,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而是随手拍了拍直哉盖在身上的被子,接着起身出了房间。

‘哒’的一声,很轻,房门的门锁阖上了。

“……”

直哉愣愣地趴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意识到:他就这么走了?

一句解释也没有,丢下自己就走了???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发现房间里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之后,控制不住地喊了一声:“甚尔?!”

没人回答,只有墙上的壁钟在滴答作响。

直哉表情空白地盯着房门看了好半天后,眼圈突然红了,他咬着牙趴回枕头上,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混账!王八蛋!不要脸的大骗子!

禅院甚尔是小狗!

他把头底下的枕头当做甚尔,又是捶打又是撕咬,一边咬一边恶狠狠地骂道:“咬死你、咬死你……”

咬着咬着,他忽然感觉眼圈一酸,眼睛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点湿意。

生气生到一半,他忽然冒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委屈——凭什么啊?他这么相信甚尔,凭什么他要欺骗自己?

甚尔想杀他吗?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直哉真正付出了信任的只有真奈和甚尔。现在甚尔突然背叛了他,事后还一句解释都没有,直哉感觉自己交托出去的信赖和尊严一起坍塌了一半,伤心得难以言喻。

直哉哆哆嗦嗦地松开嘴——一定是他咬得太用力了,才不是他委屈得要哭了!不是!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瘦小的肩头时不时颤抖一下。

大概三分钟左右,直哉还没纾解完心里的委屈,就只听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滴’声,紧接着门锁‘咔哒’一响,门被从外面推开。

直哉浑身一僵,脸埋在枕头里依然没有抬起来。

甚尔反手关上门,骂骂咧咧地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柜面上,转头就看见藏在枕头里装死的直哉。

“……”他愣了一下,眨眨眼睛,走到直哉旁边戳了他一下:“喂,别把自己憋死。”

他以为直哉自从自己走后就没变过姿势,脸就这么埋在枕头里待了三分钟。

直哉被他戳得心头火起,一时间也顾不上记仇不搭理他了,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别碰我!!”

他忘了自己刚哭过,鼻音闷闷的,突然大吼一声之后还不受控制地‘呃’一声打了个哭嗝,听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噗。”那甚尔当然是不可能选择体谅他的,他肯定是要笑话直哉。

直哉越发羞愤,在心里发誓要记仇到死,这辈子绝不原谅甚尔。

甚尔笑了好半天,最后才想起自己跑出去买回来的东西。他把那个塑料袋拿过来拆开,‘窸窸窣窣’一阵细碎的声音过后,一股食物的飘香忽然从袋子中传出来。

他们自从今天中午从禅院家出发后就没吃过东西,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了。甚尔手里拿了两盒便利店里买来的便当,好整以暇地问直哉:“饿不饿?”

直哉:“……”隔着枕头,他都能闻到烤肉和米饭的香味。

……可恶,好香。

沉默,沉默就是今晚的直哉。

三秒后,他再也忍不住肚中饥饿,憋屈地从枕头中抬起脸,但不直视甚尔是他最后的倔强。

直哉带着一脸的眼泪和压痕,直勾勾盯着甚尔手中的饭盒:“饿。”

甚尔预料之中地挑挑眉,什么也没说地单手把他从被窝里提溜起来坐好,然后把便当一手一个地拿着给他看。

一边是烤肉盖饭,一边是炸鸡意面。

直哉几乎没怎么犹豫,果断地把爪子盖在了烤肉饭的上面,甚尔暗中在心里‘啧’了一声,不过还是把烤肉饭递给了他。

他也想吃那一份的,可大半夜的便利店几乎都卖空了,烤肉饭只剩最后一份。

没办法,甚尔只好自己吃那份炸鸡块和黑椒意面。他把餐具都拿出来拆分好,一份摆在直哉手边,一份自己用。

虽然动作上还是有些许轻慢,不过对于日常拽的一批的甚尔来说,这些举动已经算得上是殷勤体贴了。直哉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地努力干饭。

便利店的分量没多少,甚尔两三口就吃没了,剩了几个配餐的樱桃番茄他看都没看一眼,抓起餐巾纸擦擦嘴就算用完一餐。

直哉还在与烤肉作斗争,外面卖的吃食没有禅院家的精细,他白白的小牙咬了半天也没咬明白一块骨头,最后只好悻悻放弃。

吃了不到一半,他吃不下去了。外卖里面的饭粒又干又硬,烤肉也有些凉了,表面泛着凝结的油花,让人看了有些介意。肚子没那么饿了之后直哉就放慢了进食的速度,最后挑挑拣拣地把配菜的新鲜蔬果吃完后,他砸了咂嘴。

……吃不下了,但还剩了好多。

直哉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放下筷子。早就吃完自己的份坐在旁边发呆的甚尔看他这个样子,忽然开口道:“吃饱了?”

“……”直哉还是没出声。

甚尔等了他两秒,见他还是不说话,自作主张地把他手中的饭盒抢了过来,同时还把自己那份没动过的樱桃番茄跳出来给他。

“哎……”直哉下意识阻拦,可根本拦不住。

甚尔顺手把那几块被他啃得坑坑洼洼的骨头往塑料袋里一挑,然后十分自然地开始扫荡饭盒里没动过的烤肉。

直哉下意识抓紧了手边的被子,眼神复杂地盯着甚尔看。

他啃不动的脆骨到了甚尔嘴里就像薯片,‘咔嚓咔嚓’两声就被咬得粉碎,那动静就好像猛兽在进食,连骨头都要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甚尔就是典型的肉食性猛兽,肉吃光了,剩下的干硬米饭他也没兴趣,打包一起丢进了垃圾袋。

直哉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手里的小番茄握了许久都没吃。

“消气了?”甚尔吃了个七分饱,窝在椅子里像懒洋洋的大猫。

“……”吃了人家买回来的饭,还被帮忙解决了剩饭,就算直哉有天大的怒火,此时都有点发不出来。

吃人嘴短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直哉有些恼怒:甚尔这家伙,真是狡猾。

僵持了一会儿后,他主动开口:“你为什么骗我?”

甚尔显然是没考虑过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买饭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是不可能办得到的。

直哉终于愿意抬头直视甚尔,可甚尔却生平头一次主动避开了他人的视线。

他捂着自己的下半边脸,轻咳一声,“以后不会了。”

独自一人和咒灵周旋,直到力气耗尽伤重倒下的直哉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尔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尝试一下对他好点,毕竟这是禅院家唯一一个和他一样没有咒力的人。

直哉狐疑地盯着他:“你发誓?”

“嗯啊。”甚尔转回脸看向他,语气懒散,眼神却很认真。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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