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徐冲亦是疑惑:“如果殿下真有了爱慕之人,只要向太后和圣上禀明之后迎娶便是了,也不至于心绪辗转啊。”他想了想,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因为那姑娘门第低微?可是太后也不是有门户之见的,只要太子真心喜欢,太后也会帮着劝通皇上啊。”
沈鹿溪‘嗐’一声,瞪圆了眼睛:“难道殿下看上的是个寡妇?”
徐冲也是一哆嗦:“不,不会吧。”
俩人瞎琢磨了会儿,徐冲忙道:“你去瞧瞧殿下吧。”只要有沈鹿溪在身边,姬雍的心情总是不错,没准头痛还能缓解一二。
沈鹿溪也正有此意,她小心进了姬雍寝殿。
姬雍就躺在秾华沉肃的八柱拔步床里,长睫低垂,眉尖若蹙,有点睡美人内味了,看起来像是等待着某个公主(或寡妇?)吻醒。
沈鹿溪走到床边才发现他睡的沉了,又不想惊扰他休息,便转身要退出去。
姬雍仿佛在被梦魇纠缠,这一觉睡的半是清醒半是迷离,极不舒服,迷蒙间感觉到她的气息靠近,他意识瞬间清明起来,一下子张开了眼。
他轻咳了声:“水。”
沈鹿溪忙端上一盏蜜水来,姬雍一口气喝完,这才开口:“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他嗓音还有些低哑,却出奇地勾人,仿佛长出把小勾子似的,挠的人心里痒痒。
沈鹿溪道:“徐侍卫说您昨晚一宿没睡,我不敢惊扰。”
他指了指床边的位置:“坐。”
沈鹿溪只敢坐半拉屁股,姬雍却忽然凑过来,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她身上,满足地咕哝了声。
沈鹿溪只当他伤重无力,小心问道:“要不我扶您再睡会儿?”
姬雍下巴靠在她肩头,皱眉道:“用不着,睡也睡不踏实,烦死了。”他稍稍侧头,高挺的鼻子贴着沈鹿溪的脖子擦过,懒洋洋地道:“我派人去拿你那个大堂兄了。”
沈鹿溪脖子痒痒的,十分想把姬雍从身上撕下来。她听到姬雍的话,不免怔了下:“为,为何?”
姬雍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越发过分地凑近,用鼻尖蹭她脖子:“藐视君上,这还不够?”他慵懒地道:“若不是担心你日后前程,我现在已经令刑部去拿人了,非得让他掉层皮不可。”
这是个宗族观念极重的时代,讲究一人犯错全族连坐,如果真让刑部大张旗鼓地拿人,把沈鹿野关个几年,不光沈鹿野和其父要留下案底,就见沈白和沈鹿溪也会受牵连,以后考评的时候都会提上一句‘此人的堂亲曾犯大不敬之罪’,对沈鹿溪的官声和前途极为不利。
他见沈鹿溪微怔,又补了句:“放心,我派私兵去拿的,没走官面,日后也不会留档,不过他只会比在刑部大牢更难熬。”
沈鹿野倒霉她只有幸灾乐祸的,她嘿嘿笑了两声,又担忧姬雍:“不过私下拿人御史台那边会不会弹劾您藐视律法?您要把人关多久?”
姬雍嗅着她颈间的甜香,忍不住越靠越近,随意道:“看心情咯。”
沈鹿溪头回发现自己脖子还挺敏感,被他弄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殿下,殿下你干嘛?”
姬雍平日里已经是我行我素了,生病之后简直无法无天,理直气壮地道:“你管我?”
他看着沈鹿溪那截白白嫩嫩的小细脖子,心头发痒,甚至想凑过去咬上一口,看能不能吮出蜜来,他喃喃道:“应该给你制个颈圈的。”
沈鹿溪:“”你搁这儿玩奇迹暖暖呢?
他目光落在沈鹿溪脖颈间的细小喉结上,伸手想摸:“你这么大点,居然就开始长喉结了?”
沈鹿溪这喉结看着像真的,手感和真的肉皮却完全不一样,她唬的险没跳起来,匆匆起身:“殿下您肚子疼,突然想去如厕了,您先歇着吧,卑职等会再来看你。”她也不敢看姬雍反应,捂着肚子转身跑了。
姬雍一手撑着床沿,微微蹙眉。
因为姬雍头疾复发,这些日子太子府来往的太医都没断过,他也没功夫再折腾沈鹿溪了。
他病情才好些,手底下管着刺探情报的江云就来向他回报,因为姬雍头疾复发,这些日子太子府来往的太医都没断过,他也没功夫再折腾沈鹿溪了。
他病情才好些,手底下管着刺探情报的江云就来寻
沈鹿溪等到要换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少拿了换洗衣裳,跟徐冲私下求情:“徐参将,我换洗衣裳落家里了,我能不能回家拿一趟?”
太子府的规矩跟宫里差不多,落钥和起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出,不过她这也不是大事,徐冲想了想:“成,明天起钥之后,你记得赶在上差的点回来。”
沈鹿溪当即应了,骑快马回了沈府。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她才到沈府,已经到了太子府落钥的点,她索性也就不急了,在家安安生生睡了一晚,让柳嬷嬷她们帮着收拾好换洗衣物,看着离上差的时间还早,她就要在花厅悠闲地用个早饭。
沈鹿溪因为身份原因,平时难得喝酒,正要偷偷给自己倒上一壶冷酒,身边忽然就伸出一只细白的纤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莲白的一把妙音徐徐传来:“阿兄,早上饮冷酒,仔细伤了肠胃。”
沈鹿溪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莲白想着沈鹿溪这样的少年,应当都喜欢温柔知性些的,便把通身的妩媚一敛,给自己捏了个温柔优雅的人设,轻笑道:“自斟自饮易醉,不若我帮阿兄温酒之后,再陪阿兄对饮。”
沈鹿溪眼睛微微睁大,莲白以为她意动,正要去温酒,沈鹿溪一把她的手拍开:“走开走开,你想喝酒自己买去。”
这酒几十两银子一壶,她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莲白:“”
沈鹿溪一边吃饭一边护着碗,生怕她来抢食的架势。
莲白脸皮子直抽抽,终于意识到那些魅惑招数对她没用,她暗暗咬了咬牙,忽然跪下抱着沈鹿溪双腿,垂泪道:“求阿兄垂怜。”
她细白的手抹过眼泪:“那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义父将我赠与阿兄,我的名声已是毁了,这些日子府里府外风言风语不断,我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断不能受此轻辱!若是阿兄不救我,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沈鹿溪见不得女人抹泪,登时头大,不耐烦地皱眉道:“我能帮你什么?又不是我把你送去做妾的。”
当她傻啊,沈鹿野才被关进去,这莲白就找她来闹死闹活的了,不是为了沈鹿野那点破事才怪呢!
莲白抽噎道:“只求您能收下我,当个丫头杂役都随您,将我像阿猫阿狗似的丢在一旁,给口饭吃也就是了。”
沈鹿溪给这琼瑶台词整的一阵“”
莲白见她不语,身子越发娇柔,整个人往她身上一扑:“阿兄救我。”
沈鹿溪急急忙忙地推开她:“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自己还在家里啃老呢,没钱给你吃饭啊,我要去当差了,走了啊!”
她也不等莲白有反应,脚踩风火轮似的就走了。
莲白:“”
她还从没在男人身上失手过,一时恨的牙痒,匆匆回去向沈白回报了。
沈白脸色异常难看:“她当真对你半点兴致也无?”
沈鹿野被姬雍的人带走,他的任令也被扣下,至今前程未卜,整个沈府,唯一能跟姬雍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沈鹿溪了,所以他才令莲白前去引诱,没想到这是个油盐不进的,居然给跑了!
莲白仓惶地点了点头,又面有担忧,她想着沈鹿野,柔肠百结地道:“咱们如今从沈三郎这里探不出什么口风,大,大郎君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位倒也是个多情人,她一直被沈丹带在身边,和沈鹿野时时能见,两人又都是正当年纪,早就有些干系,为了情郎去勾引沈鹿溪也在所不惜。
沈丹气喘吁吁,拧着浓眉:“这该如何是好”
沈鹿溪本来时间还算宽裕,被莲白这么一耽搁,她还是迟了一刻才入春殿当差。
姬雍身上松松披了件大氅,正低头看着公文,见她两鬓汗湿,他微微蹙眉:“跑这么急做什么?身后又没人撵你。”
他说完顿了下,忽然闻见一股甜腻的香气,他皱了皱眉,走近了在沈鹿溪身边细闻。
沈鹿溪给他整的不敢动弹了:“殿下,怎么了?”
姬雍抿了抿唇,目光审视:“你身上的香是怎么回事?你往日都不用香的,更别说这种女香了。”
他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的一凝,落在沈鹿溪襟口,那里蹭着一点胭脂记,他脸色一下变了,扯起她的襟口:“这是什么?”
沈鹿溪:“”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姬雍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善妒的大房来质问他拈花惹草去逛青楼的丈夫,一副恨不得把她贴在身上的架势
她给姬雍的表情弄的恍惚了下,下意识地道:“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姬雍:“”
他表情瞬间恐怖起来,扯着沈鹿溪的领子拉近:“你再说一遍?!”
沈鹿溪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急死忙活地道:“不是不是,卑职方才在家里,那位莲白姑娘”她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姬雍听完她解释,脸色方才好看点,仍有狐疑地问道:“你当真没和她做什么?”
沈鹿溪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渣男的错觉,愣了愣才委屈道:“我能和她做什么啊”她连那玩意都没有。
姬雍神色仍是不善,勉强信了,又淡淡道:“别怨我疑你,你毕竟年少,没见过有些人的鬼蜮伎俩。”
他想着莲白现在就在沈府,心里又有点不高兴,她今年才十六岁,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万一给那女人骗了怎么办?万一她被算计着,真纳了那女人为妾怎么办?该死,他上回就该除了这个祸患。
他越想越恼,冷哼道:“那女子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没准还有什么阴毒心思,你要是敢碰她一个手指头,仔细我罚你。”他又心有不甘地补了句:“再押她到正街上游街!”
沈鹿溪张了张嘴:“不,不至于吧。”她又道:“再说她一个女子,只要我没那个意思,她能把我怎么着啊?大伯过几日也要走了,我俩更见不着了。”这世上诡计再多,只要她不受诱惑,别人能拿她怎么样?
姬雍见她隐隐有为那莲白说话的意思,立时恼了,斥道:“滚出去。”
沈鹿溪灰溜溜地滚了。
姬雍深深地觉着沈鹿溪太缺心眼,那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沈丹更是野心勃勃,没那么好打发的。
他有意让沈鹿溪长长心眼,彻底认清那个坏女人的真面目,百忙之中还抽空搭理了一下沈家的家事,轻敲了一下桌案,吩咐徐冲:“让江云抽空去查一下沈丹,还有他那个义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徐冲没想到自家殿下会对一个从三品小官感兴趣,微怔了下,才欠身应了。
又过了几日,姬雍突然来了出游的兴致,带着沈鹿溪来了一家名唤‘不夜侯’的豪华客栈。
沈鹿溪好奇地在马车上左顾右盼:“殿下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姬雍唇角微翘,直接拉着沈鹿溪下车:“我已经打点好了,带你瞧一场好戏。”
他径直带着沈鹿溪上三楼,在最边角的一处雅座坐下,抬了抬下巴:“那右边的瓷瓶挪开。”
沈鹿溪一脸狐疑地挪开,就见瓷瓶后放着一面铜镜一样的东西,这机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居然能把隔壁看的清清楚楚,隔壁却看不到这里。
她怔了下,忙仔细瞧了瞧,居然见沈鹿野在榻上躺着,他鼻青脸肿,一身的伤痕,神色痛楚,一边上药一边痛叫。
她怔道:“您,您把沈鹿野放出来了?他怎么住在客栈里啊?大伯不接他回家养伤吗?”
姬雍挑了挑眉低笑了声:“几天前就放出来了,他不在,今儿这出戏可就没得看了,总得让他先放松警惕,等演完了戏,再把他关回去就是了。”
他一脸轻松:“你那大伯倒也狠得下心,知道他得罪了我,这几日都不敢让他进家门,怕牵连家人,只先打发他道客栈住着。”
他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好戏开场了。”
沈鹿溪扭头看去,就见那个莲白开门进了屋里,她见着沈鹿野这般模样便眼泪长流,扑到床边:“郎君,你受苦了。”
这机关当真奇特,不光能看到隔壁场面,就连声音也都一清二楚,沈鹿溪一见莲白这样,登时就没背住。
莲白不是沈丹预备给她的妾侍吗?怎么跟沈鹿野在一处很久似的?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她这边在心里吐槽,沈鹿野已扶着她的身子:“你可算是过来了。”他急问道:“我被太子押入私牢的这些日子,父亲是不是已将你许给老三了?”
这里的老三说的是沈鹿溪,没想到这沈鹿野还是个多情种,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心里还惦记着美人,生怕美人跟了他人。
莲白见他这般,捂嘴笑道:“郎君放心,沈三郎还没碰到我一根手指头呢。”她柳眉轻皱:“之前为了探听你的消息,我还特意去试探他一番,他竟也八风不动,可把我和义父急坏了。”
沈鹿野表情这才好看了点,又冷笑:“我就说,老三跟个弱鸡似的,能碰的了女人?”他粗声道:“我已经跟父亲说过,让他另换人选,然后我纳你为妾侍,奈何他总是不允,我这回定要向父亲禀明!”
莲白娇娇一笑:“郎君这可就误会义父的意思了。”她凑在沈鹿野耳边,娇滴滴地吹气:“义父早就知道咱们的事儿了,若不是他默许,咱们也不能相好那么久?”
沈鹿野皱眉:“那他为何非要让你怀上老三的孩子?她也配?”
莲白更是笑个不住:“义父哪里是想让我生沈三郎的孩子,再说就凭她那半残的身子,我也怀不上啊”她媚眼如丝,伏在沈鹿野臂膀上:“郎君龙精虎猛,义父是想等我有了你的子嗣之后,再想法给沈三郎或下药或灌醉,把这孩子扣到她头上,我再寻死觅活一番,这孩子她焉能不认?她现在无妻也无子,等孩子一出世,义父再运作一番,二房偌大家业不都归了咱们?”
就算沈鹿溪以后有了孩子,这庶长子也能分得大大的一份家业。
或者再狠心点,假如沈鹿溪出了什么意外,二房家业真得给大房全占了去。
她嗔笑道:“等事情成了,我还得去庙里住上几日,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我再跟了你就是。这些事不好明说,偏你急吼吼地跟义父闹腾。”
沈鹿野眼睛一亮,大笑着拍她肩背:“还是父亲思虑深远,我多有不如。”
沈鹿溪在隔壁听的是目瞪口呆。
这奸夫淫妇!她以为沈丹只是想塞妾添堵,没想到他把整个二房家业都惦记上了,甚至还想着谋财害命,真真禽兽不如!想到她未来头上可能会多一顶隐形绿帽,沈鹿溪那个火啊就止不住往上窜,按着佩刀就要砍了这俩歹毒货!
姬雍懒洋洋地坐在贵妃榻上,他有意让她长长心眼,伸手拉住沈鹿溪:“先别急,再听听。”
他没留神用的力道有些大,沈鹿溪被他一拽,直接栽他怀里了。
姬雍怕摔着她,只得往后一仰,两人齐齐栽倒在贵妃榻上。
贵妃榻‘吱呀’一声,这下动静有些大了,隔壁屋的莲白一惊:“什么声音?”
沈鹿溪本来想站起来,见状就没敢动,僵着身子趴在姬雍怀里。
姬雍没想到来瞧场好戏,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不由唇角微勾,一手搭在她肩上,让她脑袋埋在自己胸前。
沈鹿野心思没那么敏感,笑了下:“这客栈人多得很,弄出点响动有什么?”
莲白手指在他胸前勾画,嗔道:“你这性子真是,就不能谨慎些吗?那日生辰宴上,也不能得罪了太子,怎么还不长记性?”
沈鹿野在私牢的时候,着实被一番收拾,现在美人在怀,哪怕他一身的皮肉伤,也不由蠢蠢欲动。
他一把揽过莲白,调笑道:“爹不是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吗?咱们先忙正事吧。”
莲白俏脸一红,柔柔地依偎过去,两人很快宽衣解带,在榻上滚做一团。
姬雍抽空来带沈鹿溪开开眼,没想到这俩货还提供了附加戏码,他一时都怔住了,有些厌恶地别开脸。
沈鹿溪更是目光呆滞:“这,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内容吗?”
姬雍:“”
莲白是沈丹从楚馆里赎出来的,天生一把柔腻嗓音,专为在床笫间催情助兴之用。
这声音经过几道阻隔,再传进隔壁屋的时候,更是曼妙勾人,厉害得紧,就连身为女子的沈鹿溪都听的面红耳赤,浑身发烫,她又不敢乱动,忍不住拧了好几下身子,差点一头栽下去。
姬雍大概天生在这方面缺根筋,听这把媚声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被沈鹿溪拧了几下,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沈鹿溪这身子也不像男人,全身上下软和的要命,像只奶狗般软乎乎的,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姬雍脑海里瞬间浮现了无数旖旎的画面,他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无比懊恼自己前些日子看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沈鹿溪一脸的不自在,悄声在姬雍耳边道:“殿下,该听的也差不多听完了,咱们走吧。”
她温热的鼻息拂过,姬雍耳尖一热,整张脸都烧着了一般。
走?他现在走的了吗?
姬雍闭了闭眼,感觉身体在慢慢抬头:“你离我远点,别,别靠那么近。”
他鼻息不可抑制地重了几分,沈鹿溪还真以为把他压着了,微微撑起身:“殿下,你没事吧?现在好点没?”
姬雍半点没觉着好,脸红成个大西红柿,怒道:“别问了!”
这声音听起来倒不及往日威势,反而含着一股隐约的媚意。
他深吸了口气:“慢慢起来,不准碰着我,也不准乱看。”
沈鹿溪那眼珠子是他能管得住的?她不留神往下一扫,就见一个地方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