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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旅馆里修炼时,雪国各派名门望族就找上我了,估计是听说了我领悟了9个技能的消息,想拉拢我。他们在外头挤着,我则懒得去搭理他们。

爱罗觉得有必要出去打听一下消息,便出去了,我没信他,猜他出去的真正目的是向洛桑报信,请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爱罗走后我便对着油画和烛台射箭,射十次里有一两次能同时命中,其余不是都射到了油画上,就是射到了烛台上。

这一视同仁的关注两个目标,还真挺有难度,就好像用左手画圈时不能影响到右手画三角形一样。

我射了近百支光箭后精神消耗严重,原先一片清明的脑袋开始昏沉,便打算歇一会。

米露还在柜子里,我走到柜子旁边,犹豫着是否将她抱出来。

显然现在的米露排斥着我,我知道,但我也不好过。

于是我没有打开柜子的抽屉,而是隔着柜子对米露道:“你恨我也罢,讨厌我也罢,我都认了,毕竟我一开始确实是以利用你为目的和你交往,但你除了被骗以外还有其他的损失吗?你没有,而我有,我也不知道我是脑抽还是神经分裂,但我确实是为了你而转职成光明祭司了,我欠你的就用这来还,我们就此两清。”

柜子里没有动静,想了想,我又道:“你若不想跟着我了,我就送你去恩格斯那,他比起我要好上许多,不会有把你做成药的想法,你跟着他很安全。”

我说完这番话,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由米露自己决定。不过心里还是希望米露能去恩格斯那的,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管她了。

脑袋隐隐发疼,我爬到床上倒了下去,外头有些吵,我烦躁的拿起床头边的杯子砸到门上,外头顿时安静了。

很好,可以睡了。我这才闭上眼睛。

……

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发,还有脸,我也没睁眼,就骂道:“爱罗,少烦我,从我床上滚下去。”

抚摸着我鼻梁的手一顿,缩了回去,我心中觉得有些异样,便想睁开眼睛,但我刚刚睁开眼,一个枕头就闷住了我的脸,那人闷的很轻,只是单纯的想用枕头挡住我的视线而已。

我沉默了一会,想伸手取下盖在脸上的枕头,“米露,是你吗?”

“别拿下来!别看我!”一个略显苍老的女音,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而且里面还含着明显的痛苦,“拜托……”

我抓在枕头上的手一顿,然后松开了,任米露用枕头遮盖着我的脸。

房间陷入安静,爱罗显然不在,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跪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女人。

米露在进化前还比我矮半个头,如今她进化完毕,变成人类后却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了,而且还是接近暮年的老女人。

我心里其实是有些好奇的,好奇米露现在的模样,但我不能因为好奇而去伤害米露,她寿命缩短已经很可怜了,唯一的期盼不过就是希望在我心中她依旧是那个淳朴的小女孩。

过了许久,米露才开口,“希尔,你能为我转职成光明祭司,我很高兴,真的……”顿了一下,米露继续道:“但我很怕,心里总觉的你并不重视我……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希尔……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女人都爱问这种问题吗?上辈子也有几个女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每次我回答完后不是被她们扇巴掌就是被泼一脸的啤酒。

我比较难以爱上一个人,读书时谈恋爱,没几个人是抱着“以结婚为目的”这种想法交往的,既然不抱着这种想法,就是在玩,既然是在玩,又何必用真心?

混社会后,身边大多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这种女人玩可以,但没有几个男的会想去娶她们,我对那种女人同样是只玩不爱。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肮脏,也有那么几个清纯的,但我遇到那种清纯型的女生总不忍心下手,一来是因为自己是个混混,未来没保障,无法给她们安逸的生活,二来我是组织里的打手,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不爱她们最好,省的我死的时候有牵挂,又白让年轻的她们替我守寡。

仔细一回想,我好像真没爱过谁,顶多就是喜欢,男人喜欢美女的那种喜欢,会把喜欢的她们护着,给点关心,送些礼物,但不会把她们放在心里最深处。

也许,我之所以不想去爱一个人,是因为自私吧?因为不想给自己带来心理负担,或者,从某方面来说,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所以总是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我睁着眼看着雪白的枕头,用平静的语调对米露道:“我没有爱过你,但你在我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对你好,仅此而已。”

米露身体一颤,很快她爆发出了哭声,拿起床上的另一个枕头就开始打我,发泄似的将枕头用力砸在我身上,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喘不过气来的声音让我听着都难受。

我任米露用枕头砸我,让她发泄她的情绪,米露哭了很久,然后扔了枕头,从床上下去了。

我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风雪灌进了房间,呼呼的吹。

等了一会,我将盖在脸上的枕头取下,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道:“爱罗,偷偷护着米露。”

一条碧绿小蛇从床底下钻出来,爱罗化身为人,爬上窗户。

刚想从窗户跳出去,爱罗动作一顿,回头问我:“希尔少爷,你何时发现我回来的?”

“米露用枕头砸我的时候,我听到你顺着墙角爬进了床底下的声音。”我看着天花板道:“大概是因为加了11点精神的缘故吧,听东西变得很清楚。”

“这样啊……听力好是好事。”爱罗说完纵身一跃,从3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待爱罗离去,我才从床上起来,扭头看了眼天色,还很黑,看来我睡的时间很短。

屋外已经安静了,我打开门一看,发现走道两边站着一群人,有些困倦的低垂着脑袋,有些颇有精神的看书籍打发时间。

看到我出来,那些人立即朝我涌过来,不外乎是些报社的人和使者。

一个打扮的很体贴的咳了几声,那群人立即安静了下来,我看向那个老者,知道他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并走到我身前,他低头看着我道:“在下B·鸥罗,代表雪国皇家邀请希尔先生前往皇宫一趟。”

老者文质彬彬,我也和他文质彬彬,毕竟在人前,适当的用演技装一下总是好的。

“不好意思,这件事请先和恩格斯老师商量。”我将麻烦推到恩格斯身上。

老者并没有被我的言辞打发,他道:“我听说希尔先生和恩格斯大人产生了些隔阂,这件事就无须请示恩格斯大人了吧?”

我微笑道:“师徒之间发生争吵是很正常的,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只想下楼吃饭,其他的一概不去考虑。”

“宫里为希尔先生准备了美味的佳肴。”

“我嫌路途遥远,就不去了。”我冲老者尔雅一笑,从一群人的注视中朝楼下走去。

老者被我拒绝了几次,也不生气,而是冲挤在楼道中的一群人道:“你们都散了罢,别烦着希尔先生。”

那群人不大情愿,但碍于老者的身份,只得讪讪离去。

我在餐厅里点了几样菜,开始大吃起来,整个餐厅的人都将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也不在意,继续吃自己的。

“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而且正逐渐向我走来。

我咽下嘴里的半熟牛排,抬头看已经坐到我对面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色拖地连衣裙,连头发都是酒红色,样貌还行,就是妆浓了点。

“希尔先生,贝迪学院邀请您加入。”女人涂成朱红色的嘴唇扬起,同样涂成鲜红色的指甲捏着一封信递给我。

天才的特权吗?连试都不用考了,人家反跑过来找你。

我接过信,并没有立即拆开看,而是放在一边,低头继续吃饭。

女人送完信就走了,踏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上了栖息在路边的一头火红色大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老者也坐在餐厅里,就在我旁边的位置上,他刚才派了一个人出去,显然是去请示恩格斯能否让我进宫,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离去的模样。

我相信凭恩格斯的聪明,一定会明白我是不想去才把问题推到他身上的,若他敢同意让我进宫,我跟他没完。

老者拄着拐杖腰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他朝我放在桌上的信瞟了一眼,向我恭喜,“恭喜希尔先生。”

“谢谢。”我灌下一大口汤,将一枚金币放在桌上,抓起桌上的信就上楼。

这个旅馆不能久呆,被一群人跟着,好烦。

我回到房间,爱罗已经回来了,他看见了我手上的信,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是主子给希尔少爷的信吗?”

“嗯。”我点头,刚才那女人给我信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所以我才没有当场拆信。

拆开信,里面除了贝迪学院的入学邀请函外,还有一封洛桑的亲笔信:

“希尔:

首先恭喜你领悟了9个技能,光明祭司是个好职业,好好升级。

另外,家族知道我找到你了,他们决定公开这个消息,并强制你回归家族,这是家族的决定,并非我的决定,我必须告诉你,若你回来了,你就得做好接受帝王教育的心里准备,而且你将会有一名未婚妻,未婚妻人选已定,A·菲娜,你表叔的小女儿,今年13岁,比你年长一岁,是名控火灵师,领悟了8个技能,是家族里最配得上你的女性。若你不愿意接受帝王教育,或者不愿意娶菲娜,就逃吧,带着爱罗。

逃亡,也是一种磨练,我不会帮你,同时还会帮着家族找你。给你5年的时间,若5年内你能不被家族抓到,我就剔除你城主候选人的身份。你放心,即使不是城主候选人了,你依旧是我儿子,只不过你不必再承担起守护整个贝迪大陆这个使命。若5年未过,你玩够了,想回归家族了,我将会是整个家族里最高兴的人。

父亲,A·洛桑。”

“……”不愧是超级大家族,我想我的人生已经被那群老家伙正正经经的规划好了,若我回归家族,迎接我的将是傀儡般的生活。

我合上信,扭头问爱罗,“你知道A·菲娜吗?”

“菲娜小姐?”爱罗有些疑惑,不明白我为何突然提菲娜,我把信给他,爱罗迅速的扫了一眼,然后向我恭喜,“恭喜希尔少爷,菲娜小姐很美丽!她确实是家族里最配得上你的女孩。”

“有多美丽?”我追问,“和夏洛特相比如何?”

夏洛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齐次是艾奥西亚。

“不相上下吧。”爱罗对比道:“两人不是一个风格的,夏洛特小姐要清纯些,菲娜小姐则冷艳些。”

看来那个菲娜模样还不错,我继续问:“性格如何?”

“额……”爱罗视线飘忽了起来,他支支吾吾道:“菲娜小姐……是个被惯坏的孩子……”

明白了,她一定是个娇生惯养、性格任性的千金小姐,我最讨厌的那种。

爱罗有些担忧的问我:“希尔少爷,您该不会打算逃吧?”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收拾东西。”我将信和那入学邀请函放在蜡烛上烧了,然后准备前往恩格斯家。

去恩格斯那干嘛?拿我的钱和拿他的钱,用偷偷摸摸的方式,他都敢威胁我了,肯定不怕被我报复。

恩格斯的财产,就应该是我的,那是他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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