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巴眨眨眼，乖巧的在那喝酸梅汤，没有说话。
“啊？大娘你是说顾呈权的事情吧？”石子航一下就明白了。
这顾呈权也算是书院的名人，所以石子航也知道这号人物。
顾以沫点头：“好像是姓顾……”
“大娘，其实……”
“那顾呈权人品不正，抄袭他人虽然是事实。可那也只是他自己的行为而已，一颗老鼠屎岂能乱了一锅粥？大娘你可不能因为顾呈权一个人渣，就否认了我们书院啊。”
前桌的学子听见顾以沫的话，立刻转身过来，义正言辞的告诉顾以沫。
石子航有些尴尬，被打断话了也不恼火，小声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顾呈权没有必要抄袭啊……曾经顾呈权写过很多文章诗词都远比那半阙东楼赋要好……”
顾以沫听明白了。
这位不是相信顾呈权这个人，而是觉得以顾呈权的才学，没有必要去抄袭。
“呵，石子航，这如果顾呈权之前那些惊才绝艳的作品也是抄袭的呢？”程朗国字脸上充满了鄙夷。
是读书人，便都以抄袭为耻！
他顾呈权往日里多傲慢啊？一个抄袭狗，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别人？
“可如果顾呈权是抄的，那你觉得顾呈权之前那些好作品，是抄谁的？”石子航老实的问道。
程朗：“……”
整个鹿山学院，都找不到第二个比顾呈权才学更好的学子来了。
羞恼之下，程朗有些口不择言了：“管他是抄的谁的呢？院长都罚顾呈权回家反省了，怎么石子航你是认为院长处事不公喽？还是你觉得抄袭的人，也值得同情原谅？”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
“所以，石子航你又凭什么说顾呈权没有抄袭呢？”
很明显，程朗比石子航能说会道。
而且顾以沫也听得出来，前桌的这位少年，语气里难掩幸灾乐祸，定然是平日里就和顾呈权关系不怎么样的。
本来顾以沫以为石子航必定会被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可谁知道石子航这个老实人，撅人也很厉害的。
“那你又凭什么肯定说顾呈权抄袭呢？实质性的证据呢？你也不是当事人啊。”石子航老实的反问。
“那么多人都在这么说，难道还不是真的？”
石子航略显木讷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淡然的问他：“难道传闻多的，就是真的吗？那是不是我现在到处去传你抄袭，说的人多了，你就也是抄袭了呢？”
“你！石子航你是什么意思？”程朗喊了起来，什么风轻云淡，全都不见了。
顾以沫看的相当有趣。
看似一脸聪明相的程朗，和貌似木讷老实的石子航……啧啧。
有趣，着实有趣。
“啊，两位不要吵啦，因为我随口一问，两位吵起来，那多不合适啊。给大娘我个面子，不要吵了。”
顾以沫说道。
石子航立刻就不说话了，只是程朗还想说什么，却被同行的人拉住，强拉着走了。
看的出来，程朗对石子航的意见很大。
顾以沫有些不好意思：“年轻人，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的得罪人。”
“实话实说，为什么会得罪人呢？”石子航眨眨眼，劝说顾以沫，“大娘不用放在心上的。”
顾以沫挑眉。
得，这位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就是个没有情商的人呢？
不过对方明显没有放在心上，她也没有再提了。
正好米线送上来了，顾以沫和小泥巴吃了起来，听着周围学子小声讨论顾呈权的事情，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东西。
正是因为刚刚的争吵，所以之后大家才会一起讨论起顾呈权的事情来。
吃完之后，顾以沫把石子航的账一起算了，祖孙两个继续走。
顾以沫心中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给权哥儿洗清楚冤屈。
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那个站出来说顾呈权抄袭的人，承认自己在说谎。
可他既然敢站出来，又怎么会承认自己说谎呢？那样不是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吗？而且她也问过权哥儿了，他写的那篇文章，和对方文章十分相似却又比之优秀。
在大家的眼里，那就是你抄袭了他的文章，并且将他的文章润色了，因为顾呈权有这个能力。
只是这样的话，该怎么证明顾呈权没要抄袭呢？
“小泥巴，你说如果别人冤枉奶奶偷钱，可奶奶没有，那奶奶该怎么证明清白呢？”顾以沫也是没有办法了，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个脑子。
也就是随便问了一句，可谁知道小泥巴居然认真的反问了：“奶奶你有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还偷钱呢？”
奶奶的钱，多的花不完！干嘛要偷啊？
偷钱，不是因为没钱吗？可奶奶也不缺钱啊。
顾以沫忽然眼前一亮：“对啊，我有很多很多很多的钱，那就没必要去偷钱，去偷自己有很多的东西，反而丢了名声，那图什么呢？”
所以说，抄袭也是一样的。
如果顾呈权能写出很多很多比之前更多更优秀的文章，那么他又为什么去抄袭在他看来不过尔尔的文章呢？
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顾以沫立刻带着小泥巴回到了客栈。
客栈里，顾呈权果然在踏实的读书。
看了看时辰，顾以沫便没有打扰顾呈权，让他安心读书，然后自己又去溜达，专门找学子多的地方。
学子多的地方，那么议论这件事的一定就多，她知道的就越多。
听了两个多时辰的八卦，顾以沫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小泥巴还躺在床上，露出白兮兮的小肚皮来，呼呼大睡呢。
白嫩嫩的小肚皮一鼓一鼓的，可爱极了。
“小家伙。”顾以沫给小泥巴盖上了被子，就去隔壁找顾呈权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顾呈权了，顾呈权听完之后，久久沉默：“这样……能行吗？”
这也不算什么证据啊。
“只有这一个办法，对方既然敢站出来咬死你抄袭，那么文章他肯定早就背熟了，其他东西肯定也早就准备好了。人家准备很久，有备而来，咱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那就试试吧。”
说完，顾呈权的眼里仿佛有火焰在跳跃。
不是说他抄袭吗？
那他就让所有说过他的人，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