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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从夜没理她,他转身拿着他们俩值日的工具,打算去副楼还工具。阮之南喝着牛奶,跟在他后面:“回头我给你拍照呗,保准给你p的特别帅,你qq和微信都可以拿来当头像。”
傅从夜快走着,没说话。
他面对着阮之南的热情和自来熟,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说讨厌……他自己心里知道绝不是讨厌。但他又没法熟稔的接话,没法对她的嘴甜表现出开心,没法用平日的样子对待她。
傅从夜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但幸好,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她依然会热情不减的缠着说着。
也不知道到下午的时候,怎么好几位同学都知道阮之南身体有恙了。徐竟甜还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暖宝宝,鲁淡还从医务室给她要了两片止疼片。
今天就是周五,放学的时候,阮之南确实看起来不太舒服,她都没跟付锴鲁淡商量出去玩的事儿,就出了校门坐上家里的车,回去了。
傅从夜也没带多少作业回去,有的不想写的就直接塞在学校桌洞里了。
到放学的时候,雪已经化的差不多,气温回暖,街上湿漉漉的。
傅从夜进了家门,傅鹭难得开了窗,屋里潮气有些重,听动静是他在朝南的书房里翻找什么。
他也放下书包进到书房里,想要跟傅鹭打声招呼,却发现他趴在桌子上装睡。
傅从夜把自己书包里几本书放回书架的原处,对他道:“别趴在这儿了,你又没赶稿,趴在桌子上也显不出艰辛来。”
傅鹭睁开眼。
傅从夜:“法院应该是今天下来文件吧。赔偿数额出来了么?那头卖房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款已经在你账户上了。”
傅鹭趴在桌子上,半天动了动嘴唇:“卖了房子也赔不起。”
傅从夜身子一顿,转过脸来:“怎么会……”
傅鹭坐直身子,把轮椅倒出书房:“人家赔款金额是有一套计算公式的,中期才毁约造成的项目损失过高,所以赔款金额肯定也很高。还差不少呢。”
傅从夜脱口而出:“我那儿还有钱——”
傅鹭抬眼看了他一眼。
他还没多大,打工都没人要,这钱从哪儿来就很明显了。
傅从夜顿了顿:“本来我这周末就要去她家的,说是妹妹想见我了。”
傅鹭抬起头来看他,声音拔高:“用不着!”
傅从夜:“那你难不成还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卖了不成?”
傅鹭的轮椅开到客厅里,傅从夜跟出去几步,就听到傅鹭头也不回的说:
“我不会自己亲手改的,如果这样我就放弃署名权,放弃编剧身份。变成纯卖版权的合同,到时候电影只标一个某某小说改编就行了,剧本让他们随便写去吧。我不管了。”
傅从夜跟上他,反倒心焦了:“你从来没有不自己做编剧,让别人随便改你的剧本过。你确定?我也查过千答投资,有钱是有钱,可每年贡献了不知道多少垃圾电影。你以前从来不妥协的——”
傅鹭拍着扶手高声道:“我以前不妥协是因为自己还有谈判的底子。我现在不向他们妥协,就要向你妈妥协。”
傅从夜忽然道:“那我们把这个房子也卖了吧。”
傅鹭转过头:“卖了你住哪儿?卖了我们就去租个小房子?我要是再他妈卖不出去版权,卖不出去书你上大学怎么办!”
傅从夜:“我这烂成绩也考不上什么学校。先把这关过去再说吧。”
傅鹭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的。
傅从夜心提了起来。
傅鹭有点累了似的摆手:“我现在发现,天底下没有哪一关是别人给我立的,都是我自个儿过不去,只要放弃原则没脸没皮,绝对过得逍遥活的快乐。我放弃编剧,那之前谈的合同就改成纯版权合同,我应该还要把编剧费返还,回头我跟怀北打电话,到时候你去银行帮我办吧。”
傅从夜站在那儿,忽然道:“这不应该,你还是有粉丝,有记忆深处喜欢你的人的,你要是真就任自己的小说、自己的剧本这么改……”
傅鹭把轮椅摇进电梯:“我最讨厌那些喊着是我粉丝的人。我算什么东西,也配被人喜欢。你帮我办事就行,咱俩是两个个体,我的事儿你管不着。”
傅从夜站在一楼,听着二楼电梯门打开,轮椅进屋去了。
他叹了口气,低头把窗户关上,把每一盏灯都打开了。
……
阮之南周末早上一起来,就看到阮翎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她一脸不乐意:“我才不要吃你那种健康早餐,别给我弄什么果蔬汁牛油果的,我想吃豆浆油条鸡蛋汉堡!”
阮翎系着个小熊围裙,拎着个煎锅转身,有点吃惊:“你竟然没睡懒觉?因为肚子疼?”
阮之南在家穿的非常娘炮,套头睡裙外是毛茸茸的外套,下头还是过膝的毛袜子,要是阮翎不在家的时候,她都偷偷拿大t恤或者卫衣当睡衣——可阮翎要是碰见了肯定咋呼,逼她换回那些小猫咪小草莓的睡衣穿……
阮之南觉得自己如今的性格,都是逆反出来的。
要是阮翎不整天这么要求她,她现在说不定也是软萌小可爱。
她一屁股坐在厨房吧台旁,转着椅子:“不疼。就是做梦了。”
阮翎表情小心翼翼:“噩梦?”
阮之南揉着头发:“嗯,梦见我数学考了27分,老邱要把我从五楼踹下去。”
阮翎松口气,笑道:“老邱只会说‘现在当和尚都要本科学历’。芳妈做了豆浆,我就煎了两片吐司,还有培根和煮豆子,要黄油酱还是坚果奶油?”
阮之南趴在吧台上:“都要。”
难得俩人一起吃早饭,阮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问她:“今天出去玩?你现在也不太能去玩滑板,就逛逛吃吃吧。去鲁淡他家店里帮忙么?”
阮之南:“你当我是小火车么,天天逛吃逛吃的。没想好呢,今天天气好,我就四处走走,晚上可能去鲁淡店里帮忙。”
阮翎:“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一趟,做高定的会来,要给你量体,所以今天吃东西注意点。要不明天量体之后,我带你出去玩?买买衣服,或者去人艺天桥看剧?”
阮之南:“谁要跟你一起玩。”
她说完又觉得这句话不太好,她慢下语气来:“咱俩都不是一代人,真的玩不到一块儿去。回头我要是去什么高消费的地方,再巴结你吧。你要想出去玩,也找你大学那帮朋友啊,他们不一定都在拍戏。”
阮翎觉得自己被闺女叮嘱了,他抬起眼来还没来得及泛起柔情,他闺女就擦了擦嘴,起身,然后捏了捏他的肚子:“不过你同龄人还有些都秃顶发福了,我就不建议你跟他们再去喝酒吃肉了,趁着你还能吃两年偶像饭,好好在家练练划船机椭圆机吧。”
阮之南抱着滑板往外走,住的地方离地铁站有点距离,不过她也不急于去坐地铁。馥园毕竟靠山,在出了别墅区往下走的不远处有个公园。
她从小没少在这个公园里玩闹,阮翎经常戴着墨镜口罩跟她一起蹲在池塘边逗鸳鸯鸭子,公园里运动器材旁的曲面坡道那儿是她最早开始耍滑板的地方。
如今公园一次次翻修,成了附近其他小区阿姨和孩子的聚集地,她有时候夜里遛弯过来,也听到广场舞的声音里混着有人练习小号和小提琴的声音。
这会儿过去,正是周末,孩子特别多,秋千被两个臭小子霸占了,荡的仿佛要上天。曲面坡道也被一群滑旱冰的小姑娘霸占了。
她只好靠着滑板,坐在长椅上给鲁淡发信息,问他要不要出去。
那边滑旱冰的小女孩大概也就都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闹着玩来玩去,其中有个小女孩打扮的就跟个毛茸茸的大兔子似的,穿着白色毛绒的外套,戴着个有兔子耳朵的毛线帽子,裙子上似乎还有个兔尾巴的小球球。
阮之南挪开眼,却忍不住又看向她的小兔尾巴和兔耳朵帽子。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些诡异的画面。
比如……她同桌如果也能戴上这种兔耳朵帽子……
咳咳、应该也很可爱吧。
不过他的表情肯定是一脸冷漠甚至翻她一个白眼。
哎呀,不过他偶尔,也是会有些害羞的啊。
这小女孩穿的可爱,技术却很好,她甚至冲向曲面斜坡的高处,翻了个身做了个极其帅气的动作,空中转了半圈,才屈膝落地。
但就是她的动作太炫了,这种小公园的滑坡本来就有一群孩子在挤着抢地方,哪里有她施展的空间。她翻身跳下来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紫色裙子的小女孩。
差点被撞的紫裙子看起来比她高大一圈,没被她撞到,却故意跌坐在地上,指着她大声叫起来。
一群戴着粉色护膝滑旱冰的小女孩跑过来,跟兔子打扮的小女孩推搡起来,似乎是因为谁抢了谁的道而生气。
阮之南看到小兔子女孩被推的坐在了地上,她茫然的抬起头,似乎不太明白旁边的女孩在说什么。
阮之南从几个小姑娘的身影之间,看清了小兔子女孩的脸,她两只眼睛大的离奇,眼角微垂,嘴小小的,眼距却很宽,看起来像是精致的ed娃娃。但这张脸要是现实中出现,却又有点莫名的奇怪……
女孩的表现真像个不会说话的小兔子精,她爬起来想要跑,几个女孩却围住了,她慌起来,旁边几个小姑娘还似乎用滑轮鞋偷偷踢她一两下。
阮之南坐不住了,她把卫衣帽子拽到头上,拿着滑板挤进去,一把拽起了小兔子女孩,俯视着其他几个小姑娘,恶声恶气道:“哟,这是你们谁家的地儿么?”
紫裙子小胖妞抬起头看向阮之南,壮着胆子道:“你谁啊!”
其他几个小女孩看着阮之南的打扮,感觉不太好招惹,散开几步想滑走。
阮之南推了推卫衣兜帽下的鸭舌帽,她把滑板立着转了一下,冷笑道:“我是她妈。你以为我没见你踢她么?你信不信我现在踢你两脚让你还回来。”
阮之南跺了跺脚,她今天穿了双还带铆钉的靴子,紫裙子缩了缩脖子,她往后退了几步,觉得阮之南可能踹不到她了,她回头忽然朝阮之南吐了一下口水,呸道:“傻子妈生傻子!”
阮之南瞪起眼来,还没来得及一脚踹上去,身边忽然有人直接拧开矿泉水,朝紫裙子胖妞的脸上泼去——泼到一半,那人手里半瓶矿泉水连着瓶也砸过去,冷声道:“好好洗洗嘴。”
小兔子女孩忽然喊道:“哥哥!”
阮之南回过头去。
跟她年纪相仿的男生低头牵住小兔子女孩,他穿的很简单,感觉都像是优衣库基础款,却因为肩宽个高,显得很利落。男生肩上挎着个胡萝卜形状的儿童包,一只手还捏着麦丽素和泡泡糖,显然刚刚是去旁边的便利店里去买吃的了。
阮之南“啊”了一声。
因为那人是傅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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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从夜走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阮之南,牵着他妹妹,跟几个小女孩凶恶道:“我是她妈!”
傅从夜:“……???”占他便宜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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