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随意地向左走,顺风而行,出得巷外,才发现别有一番天地。
只是……那场景似乎有些奇怪?
满楼红袖招,那些衣衫单薄的女子,脸上一脸的媚笑是为何?
沐远晴觉得有些不安,拉过画儿:“画儿,只是哪里?”
画儿连忙拉过她,脸上有些不对劲:“小姐,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这到底是哪里?”沐远晴看了看那些女子,面上有些羞意:“为何这么多女子?”
画儿有些为难:“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小姐这样的人应该来的地方……我们快些走了便是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沐远晴偏偏撅劲儿上来了:“你不说我便不走了。”
“小姐……”画儿面色很是难为:“那是烟花之地……我们还是快走吧。”
沐远晴这才意识到那些女子脸上的神色不对,也终于明白了,连忙低头:“那我们快些离开吧。”
刚要离开,一辆马车却在楼前停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自车上走下来,沐远晴刚好从车旁走过,没有看到那个人,但是身后那震慑耳膜的声音却是怎么都无法忽略的——
“慕王爷——”
“慕王爷您来了?”
“慕王爷这一次想找哪一位姑娘呢?”
“慕王爷您可来了,我们姐妹可想死你了……”
沐远晴身子一震,回头找寻那个身影——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因为他周身的气质和周围的人是多么的不一样,仿佛这世上的人万千而她看到的只有他一人一样。
她想叫住他,却被身后的画儿拉住——而她终于还是放不下自己的矜持……又是在这样一个很明显卫子慕便是来寻花问柳的地方,她更是无法开口。
轻轻一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手被画儿拉着,沐远晴刚想着要离开,卫子慕却回了头,一双凤目轻挑,似乎看到了沐远晴又似乎没有看到,分不真切。
他紧接着便被众美女环拥着进了青楼,目光并没有在沐远晴身上停留一刻——然而沐远晴却呆了,痴痴站在那里不肯离开,抬眼想着那青楼之上看去,看见那青楼的匾额上是别样旖旎的三个字——倚霞阁。
只是,卫子慕的身影,她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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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痴痴站在倚霞阁对面,一动不动,任由画儿怎么劝说她,她就是不肯离开。
画儿很是担忧,只是劝说不了她,只好由着她。
那些路人经过她身边,走走停停,指指点点——沐远晴丝毫不为所动。
从日暮到晚上,她便一直等在那里,其实沐远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等什么,她就是不肯愿意离开,就是……只想再看到卫子慕一眼。
画儿拉了拉她:“小姐,天色很晚了,我们回去吧……要不老爷知道你一直没有回去,一定会打死我的!”
“再等一会,”沐远晴摇了摇头,见画儿很是担忧,连忙道:“就一会就好!”
画儿看了看那倚霞阁,越到晚上那里越发的热闹,脸上似乎有些生气:“小姐,别看了,那慕王爷便是这样的人,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的。”
“我没有在等他!”沐远晴有些害羞:“我只是想看看这外边的夜色!”
“小姐你别自欺欺人了,”画儿叹气:“我们回去吧。”
“好吧,”知道画儿是为自己好,沐远晴也不想太为难了她,轻轻一叹,最后看了倚霞阁一眼:“我们走吧。”
“好!”画儿很开心,拉过她便要往回走:“再不走我们就露馅了……老爷的家法……”说着,一脸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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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离开,却偏偏生了变故。
倚霞阁中走出一个醉汉,扑到在她们脚下,沐远晴被吓了一跳,那人却突然抓住她的脚。
沐远晴吓极了,画儿连忙踢开那人,谁知那人却变本加厉,抱住沐远晴的腿不放!
沐远晴生气了:“走开!走开!”
那醉汉醉眼朦胧地看了沐远晴一眼,轻蔑地一笑:“装什么装啊……”说着便要起身,没有放开她却有意轻薄于她。
沐远晴被那醉汉吓得不轻,想要挣脱却不能,画儿在一旁也是很焦急,奈何两个弱女子的力气始终是比不上一个莽汉,两人合力也无法将那醉汉从沐远晴身边拉开。
醉汉一脸酒气,嘴凑近了沐远晴说着便要欺近她的脸:“这不是倚霞阁的姑娘吗……都已经这样了……装什么矜持……还不好好伺候大爷……大爷不会亏待你的……”
沐远晴吓得想要推开他却又推不开:“你走开!走开!”
“性子够烈的啊……”醉汉喃喃道:“这样也好……这样才够味!”
“啊!”沐远晴吓得喊出来:“救命!画儿!救命!”
奈何那醉汉似乎不愿意就此放过她,一张满是酒气的嘴凑近了沐远晴,吓得沐远晴连忙大喊。
正以为自己无能为力之时,身子的禁锢突然解开——沐远晴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见那醉汉被推到一边,画儿连忙跑到身边,一脸忧色:“小姐,得救了!”
沐远晴惊魂甫定,抬眼看到的便是一双白玉靴,衣带翩飞,气质别样的干净——再抬头,看到了便是卫子慕一双凤目欲笑而未笑,双目似乎含情,面上是闲适的笑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慕……王爷,”沐远晴脱口而出,又觉得那样的话有些羞赧,连忙止住自己心中的兴奋,起身裣了裣衽:“见过慕王爷。”
卫子慕微微一笑:“如此,那卫某告辞了。”
“慕王爷!”沐远晴怕他就那样离开,连忙喊住他,叫住了他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见卫子慕那双含笑的眼睛看向她……不由得又有些怔忪。
“小姐还有何事?”卫子慕轻轻一笑,见沐远晴无话可说,转身又欲走。
“慕王爷!”沐远晴生怕他走远,连忙叫住他,低下头:“王爷救过我两次……我想……我应该好好报答王爷的好意……”
“不用了,”卫子慕似乎并不以为意:“举手之劳而已,小姐不必挂劳。”
“可……”沐远晴嚅嚅着开口:“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好好报答王爷……还请王爷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既如此……”卫子慕双目含笑:“小姐要如何报答卫某呢?”
“这……”沐远晴也有些为难了,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当然,她必须要报答卫子慕,因为唯有这样,她才能再见到卫子慕。
见她为难,卫子慕微微一笑:“既然小姐为难,那这事便这样罢了吧。”
“不可!”沐远晴连忙喊道:“我一定要报答王爷的恩情的……我……”
“既然如此,”卫子慕看向她:“小姐请卫某喝一杯水酒可好?”
“好,”沐远晴连忙应答:“那不知王爷何时有空闲肯赏脸?”
“不如便三天之后吧,”卫子慕侧脸看了看身边的倚霞阁:“三天之后,卫某在倚霞阁等小姐……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好,”沐远晴连忙裣衽:“三天后,我在倚霞阁恭候王爷大驾。”
两人就此拜别,画儿连忙拉着沐远晴往回走,生怕晚了一步便要被沐之善发现了沐远晴不在家中好好呆着的事情……那样的话,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