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清冷的眼神顿时转向沐之善：“沐将军，是这一回事吗？”
“回陛下的话，”沐之善还未来得及开口，卫子慕又道：“沐将军曾言——宁愿把女儿嫁给乞丐傻子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臣，臣以为他不过是在说笑罢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着很是惋惜。
“沐将军！”元昭看向沐之善：“你可曾说过这样的话？”
“是！”沐之善倒也是直脾气也不藏着掖着，只是看向元昭：“不过卫子慕因为这样就辱及小女名声，着实不该！”
“这……”元昭有些为难了，虽然心中的天平是倾向卫子慕的，只是这么多大臣在这里他又不好做得太明显，只好转向卫子慕：“你们各执一词，要如何才好？”
“清者自清，”卫子慕迎向沐之善：“不知道沐将军敢不敢让人查验……看看沐小姐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荒谬！”沐之善没想到他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不由得大怒：“小女的清白不容玷污！”
“既然沐将军坚持沐小姐的清白，”元昭却是发了话：“那又何惧？”
“老臣不怕，”沐之善迎向元昭，又瞥了卫子慕一眼：“若是查验之后证明小女是清白之身，还请陛下治卫子慕的罪！”
“这……”元昭有些为难，看向卫子慕的眼神有些不舍。
“陛下，便答应了沐将军吧，”卫子慕眉眼灼灼：“不过若是查出沐小姐德行有亏，那么臣也请陛下治沐将军的罪！”
元昭见卫子慕言辞凿凿，不由得便信了几分，唤过德钰小声吩咐了什么，众人便留在那里等着。
沐远晴此时才回过神来，她不知道卫子慕为突然要这样说，为何突然要把这事情说出来——于是她只好上前抓住了卫子慕：“慕王爷，是我啊，你忘记了吗？”
“放肆！”元昭见沐远晴接近了卫子慕不由得大怒：“果然说的没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着实不是良家女子该有的行径！”
卫衡看了沐之善一眼，神色有愧，卫子慕却迎向卫衡的目光：“难道父亲真的希望孩儿娶一个未婚便失了贞洁的女子吗？”
卫衡有些为难，只好避开了他的眼神——其实他倒是希望卫子慕哪怕娶任何女子都好，身家背景不限，只要是女子便好，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只是和元昭厮混，哪怕元昭是皇帝，哪怕元昭能给卫家再多的荣耀也好，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成为元昭的男宠，卫家多年来一脉相传，他不想卫家就此绝后，只是这些话他以前也曾和卫子慕说过，只是卫子慕依旧我行我素。
此时见卫子慕坚持，他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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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钰去了许久之后终于带了几个中年女子来到殿上。
那几个女子虽然容姿已老，但是依然风姿绰约，而却在京城中大有名头——都是京城里几大青楼的老鸨。
沐之善自己从未流连青楼，自是不识那些人，不过见众人神色不对便问清楚，之后便又生气地看向卫子慕：“卫子慕你别欺人太甚！你凭什么把小女当作青楼女子一般？”
“青楼女子？”卫子慕轻笑：“只怕她连青楼女子还不如呢。”
接着他又迎向元昭：“陛下，可否开始？”
“开始吧——”元昭并不以为意，对于沐之善的怒意虽然了解，不过并不上心。
那几个老鸨说着便要拉着沐远晴进到里屋，沐远晴很是害怕，朝着卫子慕喊，只是卫子慕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低下了眼帘，面上是轻笑，残忍和清冷。
沐之善对于沐远晴似乎是与卫子慕相识的表现有些惊疑，不过对于自己的女儿很是放心，所以也不疑有他。
许久之后，那几名老鸨走出，没有任何顾忌地向元昭行礼：“回陛下，那姑娘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无疑。”
“你们敢确定吗？”元昭看向她们：“敢拿你们的命担保？”
“是、是——”那几人连忙跪下：“奴家没有半句虚言，那姑娘的的确确已经失身！”
“不可能！”沐之善自是不信的，他怒视那几人：“你们窜通了卫子慕来欺瞒陛下！”
“不敢不敢！”几人连忙磕头：“奴家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
“好了，”元昭摆摆手：“你们退下吧。”
“沐将军，”他看向沐之善的表情很是怪异：“你居然教出这样的女儿来，着实让朕意外。”
“一定是卫子慕找人来演戏的！”沐之善依旧固执，怒目卫子慕：“你——好！你够狠！”说着看到贺礼之中有一把宝剑，便抢过来要拔剑而起。
“放肆！”元昭怒极：“沐将军你想要造反吗？”
“爹爹！”沐远晴从内屋跑出，跪在沐之善跟前：“是女儿不好，你不要怪慕王爷！”
“你还要帮他说话？”沐之善气极：“他如此辱你名声，你可以忍受我却不行！”
沐远晴连忙磕头：“爹爹！他没说错，女儿……的确已经失身——”
“什么！”沐之善没料到从沐远晴口中亲口听到这般话，不由得愣住，半晌之后看向她：“是谁！”
“是……”沐远晴有些为难地看了卫子慕一眼，见他一脸笑意，嚅嚅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开了口：“是慕王爷……”
“什么！”沐之善剑尖指着卫子慕：“原来是你……你诱使小女，害她失了身，然后却又当众侮辱她……你好狠的心！”
“怎么回事？”元昭也有些疑惑了，看向卫子慕：“子慕，你来说说，只是怎么一回事？”
“回陛下，”卫子慕站到元昭面前，没有看沐远晴一眼：“这是血口喷人。”
“那你说说那是什么一回事？”元昭有些怀疑，不过还是选择相信卫子慕。
卫子慕终于看向沐远晴：“沐小姐你说是我害你失了身？”
沐远晴虽然看不到卫子慕的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却听卫子慕冷然开口：“笑话，难道沐小姐自认为自己国色天香天下无双？”
沐远晴语塞，听卫子慕看了众人一眼，最后转向元昭：“京城里都知卫某风流成性，不过那并不代表什么帽子都要往卫某头上扣，什么脏水都可以往卫某头上泼！”
“沐小姐说是我便是我了吗？”卫子慕轻笑：“简直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如果的确是我，那我又怎么会不负起责任？想来是沐小姐因为失了身所以急着寻一门婚事，刚好卫某被赖上了！”
“你——”沐之善听得他这样说，不免生气：“分明是你逼婚在先，这事情一定和你有关！”
“是，”卫子慕看向沐之善：“卫某的确一开始逼婚在先，不过那时候卫某并不知道沐将军的女儿是如此不贞洁的女子，若是知道，卫某一开始便不会请陛下赐婚——请陛下明鉴！”说着他转向了元昭，眉眼之间满是坦荡。
“陛下！”沐之善也迎向元昭：“请陛下为小女做主！”
“好了，够了，沐将军还觉得不够丢脸吗？”元昭摆摆手，一脸的不屑：“如此，朕宣布，婚事取消。来人啊，摆驾回宫！”
德钰连忙高宣：“摆驾回宫——”
沐之善和百官跪下，面上满是气愤。
元昭却看向卫子慕：“子慕，跟我回宫吧。”
卫子慕轻轻一笑，跟上元昭的车辇，留下一众大臣宾客面面相觑，却都无言。
卫衡满脸的落寞，沐远晴迎向沐之善：“爹爹……是女儿不好，害爹爹丢脸了……”
“不怪你，不怪你……”沐之善扶住他：“是卫子慕做得太过！真的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