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滴血认亲(1 / 1)

因为是头一胎,所以宁夏生得很吃力,她不会用力,稳婆教了好久才学会,景年一直在着急,可是又帮不上忙,只是手被宁夏紧紧地握着,她痛极了的时候,狠狠地咬了景年的手,景年强忍着,一句话不说,只是身上痛出了一身汗。

许久以后,稳婆抱出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

宁夏已经浑身虚脱,满身是汗,不过还是强迫自己睁着眼睛,她想看看自己为景年生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她已经好奇那么久了。

景年凑上前去,在宁夏的额上轻吻了一下,说道,“还好么?”

宁夏回了一句,“还好!”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可是浑身已经实在没有力气了!

稳婆已经把孩子用黄色的被褥包裹了起来,现在,她喜笑颜开地把孩子抱到景年和宁夏的跟前,“皇上,皇贵妃,是一个皇子呢!溽”

宁夏非常高兴,说道,“抱过来我看看!”

稳婆把孩子抱到了宁夏的面前,宁夏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婴孩,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眼睛像极了景年,而嘴则有些像宁夏,“你看,他的眼睛很像皇上呢!”宁夏抬起眼睛来,和景年说道。

景年看到自己的小皇子,也忍不住笑道,说道,“嘴巴长得很像宁夏!我们两个终于有孩子了!”

宁夏喜笑颜开的样子,似乎现在什么也比不上有了孩子这件事情让宁夏更加开心了。

“我抱抱孩子!”宁夏说道。

稳婆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了宁夏,宁夏看到孩子这样小,而且这样地讨人喜欢,这是和她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孩子,宁夏一直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现在孩子终于呱呱坠地了,她已经看到他的样子,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好奇妙!看见孩子,她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很开怀笑容。

她歪头看了一下景年,说道,“看,我们两个有孩子了!”

景年也在逗弄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娃娃。

“皇上,孩子还没有名字啊,你给取一个吧!”宁夏说道。

“我已经起了几个了,只是没有告诉你,一会儿我派人把我选好的名字给宁夏拿来,宁夏自己挑吧!”景年极其宠.溺的口气,宁夏生了孩子以后,眉宇之间显得更加柔媚,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小女孩了,而且,她像秋日的骄阳那般,自有一股雍容华贵,而且眼睛里有着睿智的光芒。

看到孩儿,景年的心怀也第一次变得这般柔软,他都不会抱,有一些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唐突,第一次为人父母,两个人都很喜悦,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德馨来禀报,说是门口有侍卫求见皇上,柳大人的八百里急报,从尚梓县来的,因为皇贵妃刚刚生产,德馨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进来。

景年看了宁夏一眼,问道,“让他进来么?”

“皇上派人把我的帘帐拉上,一会儿人来的时候,臣妾也想听听这尚梓县发生了何事,毕竟这是臣妾委派的柳大人和高焱同时处理此事!”宁夏的长发散着,脸色还有些苍白,许是刚刚生完孩子的缘故,身体很虚弱,孩子在她的身边躺着,她轻轻地拍着,现在她刚刚见到孩子,还不舍得把孩子交给乳娘。

“那你好好躺着,有什么事情,就和朕说,可听明白了?”景年关切地问道。

宁夏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那名侍卫才走了进来,眉头微锁,他说道,“禀告皇上,柳大人刚才传来急报,尚梓县的事情现在在全国已经发展成为了大案,若是不及时疏散,采取措施,会有更大的隐患,会不断地催高盐价,如此一来,民不聊生,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景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侍卫汇报的内容,他又何尝不知?这几日,朝堂上大臣的奏折多数都在说全国盐业亏空,盐价哄高,他原就想让柳元慎重掌官职的,可是如果盲目地提高他的地位,那上官家的人定然会闹,上官博仪虽然现在不上朝,但是手里的党羽极多,他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盐业危机历朝历代都曾经发生,在父皇时期也发生过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对全国盐业相当熟悉的人,无疑,柳元慎就是此人,因为父皇在时,就是他处理的那次危机,相当完美,堪称是一次政.治上的大转机。

显然这次,柳元慎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他有前科,景年还在考虑要不要将他继续提拔为宰相的职位。

“柳大人还说什么?”景年问道侍卫。

“柳大人说过,可惜他现在职位太低,若是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不敢对全国的事情加以控制,如此处处受制于人!”侍卫说道。

景年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这个柳元慎,明明就知道这件事情,全国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要挟,他狠狠地闭了闭唇,说道,“传朕的旨意,恢复柳元慎宰相的职位,让他不要把眼光放于尚梓县,在全国处理这件事情!”

“是!”侍卫朗声答道,接着,他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

tang知道如何开口。

“还有何事?”景年压低声音,问道。

“还有,柳大人说惦记自家小女,她在宫里伺候皇上,伺候得不周到,他自己也知道,不过,他希望皇上大人有大量,不与柳云儿计较,把她从冷宫里放出来,好歹把她重新封一个美人的位分也好!”

景年胸中的怒气已经让他猛然从桌前站了起来,“他以为----”

“传旨,同意柳大人的意见!不仅仅会把柳云儿从冷宫里接出来,而且会恢复她柳妃的身份。”后面,传来了宁夏的声音。

景年回头看了她一眼,白色的帘帐挡着,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影子,靠在后面的床上,手中还抚弄着自己的孩儿,景年知道她为什么同意,可是他身为皇上,如此这样被人威胁,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窝囊,早就知道这皇上不好当,父皇在时,他就看到父皇常常叹气,他比父皇有了许多的进步,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游刃有余的,可是在盐业上,他还要受制于柳元慎,当真-----

侍卫又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说了一句,“照皇贵妃说的办!”

侍卫急匆匆地走了,柳大人还在等待着皇帝的答复,一刻也耽误不得。

侍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宁夏和景年。

宁夏打开了自己的帘帐,看着外面眉头紧锁的人,说道,“皇上,刚才可怪臣妾造次了?”

景年边踱步边说,“没有!朕何尝不知宁夏的意见是最好的,恢复她昔日的妃位,不但满足了柳元慎的心理,而且会出乎自己的意料,有惊喜之情,如此便会更加卖力地处理盐业的事情,可是朕始终不想这般受制于人,朝堂上的这群大臣,个个心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倾轧!”

“皇上你过来!”宁夏在帘帐内朝着景年招手。

景年坐到了她的身边,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今日你才刚刚生产,便听到这种消息!”

景年担忧地看着宁夏的脸,刚才他真不应该让侍卫在这里说话的,不过实在他很担心宁夏,怕他一走开了,宁夏会有事情,所以无奈在这里说了这些话。

宁夏笑笑,她的一只手抚摸着景年的脸,说了一句,“皇上,你这几日瘦了!你可知道?”

景年反抓住宁夏的手,说道,“宁夏让我去别的女人的寝宫过夜,我这几日气还未消!”

宁夏忍不住笑笑,皇上----皇上这是在和她承认错误么?“那你去了没有啊?皇宫中还有西辽国的皇贵妃,还有丁美人,徐美人,都望眼欲穿,等待着皇上,皇上夜.夜.专.宠皇贵妃也不是长久之计,连朝堂上的大臣都有意见了,这种压力,皇上可受得了?”

宁夏往里面坐了坐,景年坐到了宁夏的旁边,他又越过宁夏的身子看了一眼睡在她旁边的孩子,说道,“我这几日一个人在中宁殿睡的,夜夜睡不着,所以今日才来了,想不到正好看见自己孩儿的降生,我很欣喜,谢谢你,宁夏,给我生了一个好孩子。”

宁夏这才放下心来,原本就知道景年不是这样一个人的,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也怪自己那日说的话,让他心凉。可是身在皇宫始终身不由己,从方才皇上被迫恢复柳元慎的官职以及复了柳云儿妃位这件事情,宁夏就看出来了,可是,他竟然一直为了和自己的那句誓言,而不去别的女人寝宫睡,宁夏自是感动的。

她轻轻地伏在了景年的怀中,感受着景年的心跳。

五指在景年的心口抚摸,景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子,“不是说妻子刚刚生产,做丈夫的要三个月不能碰自己的妻子么?”他问道宁夏。

“你忍不住啊?”宁夏开玩笑。

因为经历了先前的那一场,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信任,景年开玩笑说道,“既然三个月不能够碰宁夏,那我这几个月该去哪里才好呢?柳妃复位了,黛拉也在等着,还有后宫美人无数!”

“你-敢!”宁夏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

宁夏开始了漫长的坐月子的时期,什么都干不了,什么都不能动,因为腰疼,所以乳娘也不让她抱孩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孩儿日益长大,景年却是每日都过来陪她的,因为后宫的女子,除了宁夏,都不曾有人感受过皇上的恩宠,早已习惯,只能眼里含恨看着景年和宁夏,宁夏叹了一口气,心道:景年究竟负了多少女子的深情啊?

那日,宁夏躺在床上,景年好像实在忍不住了,孩子已经被乳娘抱到别的寝殿去了,因为孩子老吵,会影响到宁夏休息,宁夏无事,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起了书,景年便来了,是夜晚十分。

宁夏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今日又翻得谁的牌子啊?”

“你的!”面对宁夏这般的风凉话,景年自是生气的,他正值壮年,而且身体健康,而且,有那个什么需要,宁夏就半分都不懂么?

景年也上了宁夏的床,半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宁夏白皙的颈

部和她红润的脸庞,他双手挽住了宁夏的细腰,她的腰还和以前一样紧致,生孩子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改变,他在宁夏的脖颈上亲吻了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宁夏知道他想了,可是现在自己始终不行的,她慌忙叫道,“皇上,皇上,不行啊!”要推开景年,可是景年却顺势把她压到了床上,现在宁夏的肚子又和以前一样平坦了,景年伏在宁夏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脸,喘息越来越急促,宁夏叫了一声,“皇上----”可是还没有说完,唇却被景年封住,手已经压在了她丰满的胸上,其实,其实,宁夏虽然不能,可是她却是很想了----很想很想了。

“皇上,你想了么?”宁夏问道。

景年还在亲吻着她,边呢喃道,“我日日都想!你什么时候能行?”

“皇上,臣妾现在的确是不能的,你若是想,那臣妾给你----给你-----”接着她在景年的耳边低语一句,说完,脸蓦然红了。

景年的声音梗在喉咙里,他看着眼前和他近在咫尺的人儿,接着低声说了一句,“宁夏,女子无才便德,朕当真不知道你这般有才的!”他在开着宁夏的玩笑。

这些---这些,都是宁夏从A.片里看来的!

上官若儿是在宁夏快满月的时候来的,她还亲手给宁夏的孩儿做了一件小小的薄棉袄,是用黄色的夹绸做成,上面还有几颗很细致的盘扣,宁夏看了,喜不自禁,原本她是有些恨皇后的,因为皇后,所以她的女儿身份提前曝光,不过现在,看到皇后对她的孩儿竟然是这般好的,宁夏自然很开心,说道,“想不到皇后娘娘的女红这般好的!”

景年当时亦在宁夏的殿中,他不像宁夏那般感动,他非常理智,总觉得上官若儿似乎有什么阴谋,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上官若儿,因为上官若儿并不喜欢景年,所以宁夏该不是她的情敌才是,那么她是什么意思呢?

景年不知。

此时的景年,一身寻常的青布便装,坐在宁夏的床边,宁夏一身白色中衣,散落着长发,靠在那里,孩儿在她的身边,这个小孩儿,原本不觉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现在长得越来越英气了,很像景年,而且眉宇之间还有些俊秀,想必长大了又是一个帅哥,宁夏很自豪。

“本宫可以抱一抱这个孩子么?哦,对了,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上官若儿问道。

“还没起!皇上起了几个,可是始终不满意!”宁夏声调很慢,看了一眼景年,先前取的名字,其实在宁夏看来,还不错的,可是景年又看了一眼,觉得不好,说要慢慢起才好,他说名字是一个人一生的象征,务必要用心!不过现在,景年的心情似乎和宁夏不大一样,因为宁夏明显地感到他在想着什么,接着,宁夏的眼神又返回到上官若儿的脸上。

上官若儿满脸堆笑着,看着宁夏身边那粉嫩粉嫩的孩儿,宁夏也觉得似乎上官若儿带着什么阴谋,不过自己和皇上都在,她能够干什么?而且皇上武功高强,若是她有什么举动,皇上肯定不会允许的,除非,除非——她不惜自己的性命!她堂堂南湘国的皇后,怎么会如此糊涂,为了报复一个孩子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上官若儿和这个孩子也没有什么仇啊!

不过是把孩子抱过来的这一瞬的功夫,宁夏的脑子中就回旋了这许多的念头,想来想去,她觉得应该是没有危险的,所以把孩子交给了上官若儿。

上过若儿接过了孩子,在逗弄着孩子,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宁夏终于松了一口气,和景年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过景年始终微微皱着眉头,他不知道上官若儿此举是要干什么?

上官若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对着身后的碧儿说,“哦,对了,皇贵妃,本宫今日得了一盆仙人掌,听说非常非常名贵,而皇贵妃喜得皇子,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就把这一盆仙人掌送给皇贵妃吧,另外,还有昔年皇上赏给若儿的一柄玉如意,也送给皇贵妃,谢谢皇贵妃给这皇宫中新舔了人丁,而且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嫡子,皇上当上父亲了,想必日后的许多心态就不一样了!”接着她对着身后的碧儿说道,“碧儿,把东西拿过来!”

宁夏这才注意到,碧儿的手中果然拿着一个锦盒,碧儿打开,先把玉如意递给宁夏,宁夏刚要接,景年就接了过去,上下看着,说道,“这柄玉如意昔年是朕的母后留给朕的,朕送给了若儿,若儿又送给了皇贵妃,看起来一切都是天意。”眼神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看看这柄玉如意和以前究竟有没有变化,看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发现,所以,上官若儿应该不是要毒害宁夏。

接着,碧儿又拿出了一盆花,她的手里有一个小小的玉托盘,这个玉托盘也和寻常的玉托盘不一样,有些椭圆形,托盘里面放着那株仙人掌,原本宁夏以为,仙人掌即使再名贵,能够名贵到哪里?可是这一刻,宁夏却是惊呆了,这株仙人掌,通体泛黄,呈金黄色,而且,仙人掌的针非常非常犀利,很长长,而且密布,这种仙人掌,宁夏还是第一次得见。

她始终也不知道为何上

官若儿这般热情,而且,也没有听说刚刚生过孩子的人房间里不能放仙人掌的啊,还有,看起来这株仙人掌是非常名贵的,上官若儿好像是一片真心的样子,宁夏始终弄不明白,这上官若儿此次的目的是什么。

上官若儿还在抱着宁夏的孩子逗弄着。

景年亦是不明白,有些计谋是防不胜防的,他的眼光只是定在这株仙人掌上,手轻轻地一碰,仿佛猛然针扎了一下子一般,他微皱眉头,原来,这仙人掌的刺已经将他的手指扎破了,当真是犀利,而且皇帝是不能够轻易见血的,有不祥之兆。

碧儿看见皇上的手指出血了,惊慌失措,说道,“皇帝的手指破了!”

景年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盛放仙人掌的玉托盘里,宁夏惊慌失措,慌忙对着德馨说道,“快去拿药和纱布来!”

她拿过景年的手,给她吹着,昔日在白马书院,先生曾经给她包扎过一次手指,这次,轮到她给先生包了么?景年看到宁夏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笑,对着宁夏说道,“朕不过这一点小伤,皇贵妃至于这般紧张么?”

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

宁夏抬眼望了一眼景年,说道,“昔日你这般待我,今日我也这般待你!”

接着,德馨拿来了纱布还有云南白药,宁夏在小心地给景年包扎着,两个人旁若无人,仿佛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入得了他们的眼了,即使他们的孩子现在在皇后的手里,也没有注意到-----

只听见“哇”的一声,宁夏的孩子便哭了出来,那种哭是那样撕心裂肺的。

宁夏心一慌,赶紧抬头,这才看到自己的孩儿在上官若儿的手里,正在滴着血。

“啊----”宁夏像是疯了一般,喊得有些歇斯底里,这是她刚刚出生了尚不足一个月的孩子,上官若儿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宁夏跄踉着从床上走了下来,从上官若儿的手里抢过了孩子,孩子的背部在流血,而碧儿正在用刚才接过皇上血的玉盘接着孩子留的血。

宁夏像是疯了一般地对着上官若儿喊道,“你要干什么?这个孩子还未满月,你究竟想干什么?”接着她检查着孩子,发现血是从孩子的背上留下来的,那里有一个针眼,这个上官若儿,当真该杀-----

上官若儿此时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托盘里的仙人掌已经不在,只剩下了那个玉托盘,而且宁夏没有看到,这个玉托盘里先前竟然有水,现在,孩子的血还是有上的血都落在了这个托盘里!

宁夏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上过若儿费尽心机,就是要为了给孩子和皇上“滴血认亲!”

景年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背上有一个孔,她猛然抓起了上官若儿的手腕,狠狠地说了一句,“把针拿出来!”

上官若儿一副赴死的态度,说道,“皇上,你难道不应该感谢臣妾么?如果不是臣妾用了此计,你还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宁夏猛然一惊,皇上是孩子嫡亲的爹,为什么上官若儿会这样说?而且,她上学的时候曾经学过,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任何人的血都可以融在一起的,那上官若儿此举又是何意?无论她是为了什么,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定然是要让皇上和孩儿的血不混在一起的。

宁夏手里抱着孩子,现在,她还赤脚站在地上,“衷宁殿”内一时剑拔弩张,平静中蕴藏着暴风骤雨。

“上官若儿,你可知,你此举已经犯了欺君之罪,朕要斩你,也是易如反掌!”景年紧紧地咬着牙齿。

德馨看到宁夏的样子,慌忙拿来了她的鞋袜,把她扶到了床上,说道,“皇贵妃息怒!”接着拿过方才的云南白药,给孩子止起血来,孩子的背上有一个小小的针孔,定然是上官若儿方才用针刺得,宁夏此时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景年也慌忙看了一眼孩子,问道宁夏,“没事吧?”

孩子还在“哇哇”大哭,因为宁夏抱着,所以哭声才小些了,大概是哭累了,所以睡着了!

宁夏把孩子放到床上,站立起来,对着上官若儿怒目而视,“你不就是想让皇上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你自己也知道啊?”上官若儿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接着,她从袖口当中拿出了一枚细长的绣花针,就是这枚针,方才刺了宁夏的孩儿,宁夏痛心疾首,她一下子从上官若儿的手中夺过这枚针,从中间掰断了。因为她会武功,所以上官若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看起来,上官若儿根本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的确,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要反抗什么呢?

现在,碧儿的手中还端着方才的托盘,托盘里,有半托盘水,皇上方才滴的血,还有宁夏孩儿的血,都滴在里面,两滴血却是分散着,没有融合在一起。

孤零零的两滴血。

宁夏虽然知道上官若儿这是无稽之谈,可是,她要怎么辩驳?在这古代,人人可都是相信滴血认亲的。

她回头看着景年,景年却是非常沉静的意思,

他说道,“这究竟是不是朕的孩子,朕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上官若儿,你可知,你诋毁皇嗣,是要受车裂的,朕已经忍够了!来人,把上官若儿打入牢狱,十日后问斩!”

上官若儿对这个决定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她似乎本来就是抱着求死的心态来的,反正窦广成已死,她在皇宫中守活寡,也没有什么意思,她说道,“难道皇上就这般相信这个女人?”她的手指着宁夏,“你可知她去了花南国都干了什么?”

宁夏的脸已是苍白,她去花南国什么都没有干,这个女人要怎么编?

“你可知,她是怎么回来的么?”上官若儿继续说道,想引起皇上的疑虑。

“她是如何去的花南国,如何回来的,朕自有分寸!”景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眼睛回过来的时候瞥了宁夏一眼,她的眼神冷冽,在怒视上官若儿。

“宁夏和司徒明磊-----,”上官若儿故弄玄虚地说道,“这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难道皇上就不想想,为什么司徒明磊在花南国待得好好的,却突然来了我南湘国了,而且,皇上没有发现,他来到花南国的时候,就已经和皇贵妃关系不太一般了么?而且,皇贵妃曾经去过花南国,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那个时候怀上的还不一定!皇上,你不要被眼前的这个女人迷恋地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一个女人凭空消失了许久,回来的时候却有了身孕了,这难道不应该怀疑么?而且,宁夏在花南国人生地不熟,没有靠山,若是别人想对她怎么样,她定然也没有反抗的精力的!而且,皇上,臣妾还有证人-----”接着,她拍了拍手!

“衷宁殿”的旁边上来了一个人,宁夏认识的——那个人,那个人分明是花南国那个得了肠胃病的富商!

看起来,上官若儿为了扳倒宁夏,可谓使足了劲,让她的属下去过花南国,甚至连这个人都找了出来,宁夏现在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上官若儿都没有动静了,原来她在悄悄地找宁夏的证据,要一举扳倒宁夏。

这个女人,当真歹毒,而且,她抱了必死的心态,上官若儿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个花南国的富商右手放在左胸前,给景年和宁夏行礼,说道,“花南国草民花瑞给皇上和皇贵妃行礼!”

原来这个人的名字叫做花瑞,宁夏心道,原本以为不起眼的一个角色,现在竟然成了证明她清.白的关键人物!

景年似乎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说道,“免礼!”

宁夏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知道上官若儿下面的戏该如何演,也不知道景年相信不相信。

她的眼睛看向景年,他一直在凝神看向前方,根本没有看到宁夏。

可是宁夏知道,他是故意不去看她。

这般冷淡,他竟然对自己这般冷淡,宁夏看了一眼碧儿手中的那个托盘一眼,两滴血还没有相融,若是这样下去,她该怎么办?她在胸中绸缪着,现在也没有DNA验证,只凭宁夏的一张嘴,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

“花瑞,你说说那日,司徒大夫和皇贵妃是怎样发现你的?”上官若儿对着花瑞说到。

花瑞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司徒明磊如何看见他,如何诊断出来他有病,他本来不相信,谁知道药吃上以后,竟然起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地说了出来。

“那位司徒大夫来了你可认识?”上官若儿说道。

“认识!草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皇宫里的太医的,怪不得这般厉害!”花瑞说道。

“那司徒大夫身边的那位女子可是这位?”上官若儿指着一身白色中衣,长发披肩的宁夏说道。

“正是!后来两个人去了饭馆吃饭了,草民就不知道了,是草民让自己的属下去送司徒大夫送的钱!”花瑞说道。

“他说的可是事实?”景年冷冷的声音传来。

宁夏知道皇上这是在问自己,她慌忙跪下,景年说道,“你起来回话!”

“宁夏不起来!”宁夏知道自己还未出月子,便这样跪在地上,很容易坐下病的,可是,她就是要让景年心疼,若是不心疼,他如何相信自己?

“你起来!”景年发怒了。

宁夏抬眼看了一眼景年,思量片刻,终于站了起来,她说道,“是事实!并未有一句虚言,可是----”

“这就行了!花瑞,你可以下去了!叫司徒明磊来!”景年说道。

上官若儿却是冷冷地笑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戏码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良久之后,司徒明磊来了,却是不知道皇上为何叫他,他知道皇上总是在“衷宁殿”的,以为可能是皇贵妃刚刚生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才叫他。

来到了“衷宁殿”,看到里面竟然这样多的人,他有些狐疑!

景年的怒气似乎已经消了,他对着司徒明磊说道,“朕曾经年少时候,看过一本书,说是滴血认亲这样的事实是不可靠的,而且非常靠不住,因为人的血

液都是由同种物质组成,所以,任何人的血滴在一起,都会相融,可是今日,有两个人的血滴在了一起,却没有相融,你看看是为什么?”

景年的话,让宁夏惊呆了,他早就知道滴血认亲这样的事情靠不住,那他为什么对宁夏这样冷漠?皇上的心思宁夏当真搞不懂了!

司徒明磊拿过玉托盘,仔细地闻了起来,说道,“哦,是这样的,这碗水里加了明矾,所以血不能融在一起!”

上官若儿已是紧紧地咬着牙,自己费心劳神了许久的心思,竟然被他一下子就捅破了!脸色变了涨红。而且,皇上竟然一早就知道,滴血认亲不可信?那她自己这许久以来不是徒劳了么?

“那司徒大夫的血呢?能不能相融?”景年问道。

司徒明磊知道皇上这是要让他滴血的意思,说道,“容臣看看!”

接着,他拿起一把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碗里。

宁夏现在,当真不知道景年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知道滴血认亲不可信,为何还要让司徒明磊滴血呢?而且,宁夏明显地看出来了,皇上这是在试探的意思,他在试探司徒明磊,可惜,司徒明磊竟然没有看出来,乖乖地就上了当!

宁夏感叹,景年的智商,世上根本就无人能及,就算是她和司徒明磊,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最关键的,宁夏根本就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

而上官若儿亦在纳闷,碧儿,还有德馨,都在紧张地看着,只是两个人的立场不同。

过了许久,司徒明磊的血,在碗里慢慢地渗开,又过了许久,和宁夏孩儿的那滴血——相融了。

两滴血久久地融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人的血一样!

宁夏心里大惊,司徒明磊不是说过加了明矾水以后,任何人的血都不能够溶在一起的么?为何司徒明磊的血和孩儿的血相融了?

明明是景年的孩子,明明就是景年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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