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娇娇将不远处两个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
看见蔺之敬一下子涨成猪肝的面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方志怀有些尴尬地挪了挪脚步。
原来旁观别人被打脸的感觉是这样的。
方志怀想到自己刚才也是这样被人围观的，而且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嘲笑自己，顿时更加无地自容。
他站起身来，声音都有些抖：“我验完了。”
蔺娇娇收起笑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就验完了？你连她的衣服都没有脱。”
方志怀一张脸通红，正要说话，杜无烟那边就嚷嚷开了：“大小姐，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啊，我们墨墨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让别人侮辱她的遗体吗？当街验尸已经是极为不妥了，你现在还要让人把她的衣服脱掉？”
“你非要她就连死了都没有颜面下地府去吗？”
“就算我们得罪了你，但你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人啊，你也是墨墨的姐姐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四周的人听见杜无烟的哭诉，一个个都面露同情。
丞相府的这位大小姐他们是知道的，嚣张跋扈，向来都是无理取闹的，众人都知道她的脾性，自然就认为她说的什么脱掉蔺墨墨的衣服是为了羞辱蔺墨墨。
不得不说，一个女子用这样的方式恶心人实在是有些令人不齿，于是那些人看着蔺娇娇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厌恶。
蔺娇娇挑眉。
“我说要脱掉她的衣服给别人看了吗？这帘子是透明的还是怎么的？”
杜无烟哭得更大声了：“你看不惯我们就看不惯我们吧，何必如此羞辱呢，墨墨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掺和呢？”
这话说的蔺娇娇是故意胡搅蛮缠用别人的死来给自己制造乐趣一样。
有人看见杜无烟哭得可怜，忍不住就道：“蔺小姐，这是真的死了一个人，目前都不知道人到底是怎么没的呢，我看你还是别添乱了，哪怕是以前有深仇大恨，人死也债消了，我看你也暂时先消停，让大理寺的人好好查案子吧。”
杜无烟见到计谋得逞，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了，立刻来劲了似的挺直腰杆哭得伤心欲绝。
“是我的错啊，当初我要是不嫁给老爷，我的女儿就不会遭此横祸啊，眼看着都要定亲了……”
“早知道她今日会遭此毒手，当初我就该答应让她替你认罪去大理寺坐牢！”
这话里内涵的意思就太明显了。
众人看向蔺娇娇，这一下眼底已经是全然的憎恶了。
在场看热闹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官家里的家丁小厮奴婢，虽然有主家庇佑，但他们也是普通人。
给别人当下人的普通人，对于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家小姐少爷格外的严苛。
这些公子少爷表现得平和，他们会觉得是应该的，这是贵女少爷们的修养，但若是他们对一般人有半点不好，就是阴险狠毒，出身高贵却心如蛇蝎。
蔺娇娇从前就是东城区有名的小霸王，谁都不敢招惹。
杜无烟话里话外都是蔺娇娇当时杀人之后试图让妹妹去顶罪被拒绝，这手段不仅肮脏而且恶毒！
而现在蔺墨墨又死了，众人一联想，心底就觉得蔺娇娇这是在懊恼当初自己的提议被拒绝所以心怀不忿怒而杀人。
不少赶来看热闹的少爷小姐们也忍不住开口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