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小皇帝召见赵云,表示要迁回洛阳。
赵云与几位军师商讨过之后,同意了小皇帝的要求。
赵云命关羽的白虎银甲军先期回到洛阳,将河南尹内的匪患都剿除干净了,才恭请小皇帝与朝廷百官回归帝都洛阳。
慢慢悠悠走了将近十天时间,小皇帝与百官才回到洛阳。
赵云上了一道奏章,说及汝南袁氏的无限坐大和对朝廷与天下百姓的危害,究其根源,非汝南袁氏代代天才,而是朝廷的政策所致也。为何这么说呢?天下世家大族、地方豪族畜养私兵、兼并土地,隐瞒户籍,逃避税赋,以致于使朝廷税赋收入巨减,导致国库、皇室内库两皆空虚,朝廷连动乱之时平叛的军费还得百官与地方豪族捐献才行,这是正常的国策所能导致的吗?显然不是。朝廷百官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当然都知道,他们不但都知道,而且他们还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圣上才被蒙蔽了视听,才万事无忧的与百官共享太平,才会导致黄巾乱起、才会有汝南袁氏肆无忌惮的造反、才有朝廷百官的官官相护、才有朝廷已经危如累卵,百官无动于衷……何以故?因为朝廷实施的举荐制度乃是造就世家大族无限扩张壮大的根由,比如汝南袁氏,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连皇帝都不能轻易处罚他们的罪过,因为怕他们联合起来让朝廷乃至整个天下动荡不安。这不是汝南袁氏一家的问题,这是所有世家大族都存在的严重问题。
为何世家大族垄断了官吏的选拔?因为他们垄断了书籍,寒门无书读,哪怕是绝世天才,也只得成为世家大族的门生,方才能够进入其私塾学习,学成之后,因为世家大族的举荐,还得任劳任怨地为举主谋求利益,长此以往,世家大族如何不能无限壮大?如何不会像汝南袁氏一样,壮大到足以影响整个国朝的时候,谁能保证他们不会造反?
说到底,世家大族垄断了书籍,就等于垄断了天下官吏选举。
如今,北疆民间,有人发明了改良造纸术,价格低廉好用,一车竹简书籍,只用薄薄的一本纸质书籍就能够全部记载下来。又有人发明了活字印刷术,能够将一本书籍无限的印制。其费用比竹简更低。
因此之故,赵云请求小皇帝刘协允许在他北疆辖地,开办官塾,实施全民化教育制度。
乡、县、郡、州皆按等级设立官塾,乡塾负责五至十岁的童子教育,实施启蒙教育,称之为小学;县塾负责十至十三岁的童子的教育,实施基础教育,称之为中学;郡塾负责十五至十八岁的学子教育,实施系统教育,称之为高级中学;州塾负责十八岁以上的学子教育,实施精英化教育,称之为大学。
乡塾招收本乡适龄童子入学,百姓不愿送孩子入学的,每个适龄孩子按照每年100五铢钱向官府缴纳愚昧赋,直到孩子入学为止;
县塾招收从乡塾毕业的学子入学,百姓不愿送孩子入学的,每个适龄孩子按照每年200五铢钱向官府缴纳愚昧赋,直到孩子入学为止;
郡塾通过考试,择优录取从县塾毕业的学子入学,百姓可以自由决定是否让孩子继续求学,官府不作硬性规定;
州塾通过考试,择优录取从郡塾毕业的学子入学,百姓可以自由决定是否让孩子继续求学,官府不作硬性规定。
官塾之度支费用,由官府负责,百姓孩子均为免费入学。学习成绩优异者,官府给予奖学金,以鼓励学子之学习热情。
塾师均为官府聘任,乡塾师位比三老,月俸十石;县塾师位比县吏,月俸二十石;郡塾师位比郡吏,月俸四十石;州塾师位比博士,月俸六十石。乡塾祭酒位比县吏,月俸四十石;县塾祭酒,位比县丞,月俸五十石;郡塾祭酒位比郡丞,月俸80石;州塾祭酒,位比光禄大夫,月俸100石。
赵云的奏章在朝臣之中引起轩然大波,赵云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以事实说话,以汝南袁氏以及门生故吏多如牛毛的世家大族为例子,拿天下第一士族汝南袁氏谋反作为杀手锏来镇压群臣的反对声音,最后,赵云才义正辞严的道:“官塾之事,现在只是在北疆本将军的辖地试行,诸位太过为别人操心了吧?难道诸位同僚还得多培养几个谋逆之徒,才肯罢休吗?”
小皇帝刘协年纪虽幼,人却极为聪明,他也知道赵云说的都是对的,大汉朝就是被那些世家大族给蛀蚀一空的,他父皇在世的时候,经常在皇宫内大发雷霆,咒骂那些世家大族,刘协从小耳濡目染,对世家大族没有半点好感,所以,他也支持赵云的奏章。
刘协开口道:“诸位爱卿,休得在此争吵,既然赵爱卿只是在他辖地试行,影响到尔等了么?赵爱卿,朕,准奏了,你就现在自己的辖地试行吧。”
“谢圣上,臣遵旨。”赵云欣然领旨道。
消息传到曹操耳里,曹操大呼一声:“赵云小儿,太过狡猾,吾等纵马难追矣!”
臣属忙问其故,曹操将赵云要在北疆实施全民教育的奏章说给属臣们听了,何颙感叹道:“赵云小儿从此打破了世家大族独占书籍之利,北疆之地数年之后,将不再忍受世家大族的掣肘了。这软刀子下得忒狠了呀。”
“哼哼,该死的袁术小儿,害人不浅,赵云乃是借袁术称帝之机,才找到借口推出官塾的举措的,否则,在朝堂上他万难通过朝议的。”曹操不愧是绝世枭雄,仅凭推理,也将朝堂上的纷争说对了七七八八。
“主公,那咱们该怎么办?任由赵云小儿现在一骑绝尘?数年之后一枝独秀?”娄圭也看透了大汉朝的积弊在于世家大族的腐朽和对官位的垄断。他也知道如果只是让赵云一家独自开办官塾,那么数年之后,赵云将有用不尽的人才,而且还是不受家族掣肘的人才。
“嘿嘿,赵云小儿既然敢开办官塾,咱们就敢将麾下子弟送去北疆官塾学习,让他为咱们免费培养人才,何乐而不为也?哈哈哈哈……”曹操很快就想到了不让赵云拉下他太远的绝妙方法,想到得意之处,曹操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