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胡思乱想这是欺君之罪是不是要跟他一起被杀头的时候,孟长安揽着她的那只手绕上来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呢?嗯?”
他声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听得秦绵耳根发痒,脸上像染了一层红晕。
更难为情的是,他那要命的东西还隔着两人的衣服顶着她后腰,秦绵挣一下,那东西也随着她的磨蹭而长大。
“督主刚才一定没吃饱,我去给你再端一碗鱼粥来。”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身后这个滚烫的怀抱,还有危险莫名的孟长安。
孟长安抱着她轻笑:“还吃什么鱼粥,现成的美味佳肴可不就在面前吗?”
秦绵没防备被他重新扑到在床上,一见他愈发幽深的黑眸,更觉得惊恐。
“督主……”
孟长安不等她说话就堵上面前这张小嘴,同时拉着她的手往下,秦绵只觉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断了……
四月末的早上,空气中依然带着一丝凉意,厂督府的下人大都已经起床开始忙碌。
正院里,冬枝犹豫地站在卧房门口,青桃胆子大,趴在门上听了听动静,而后小声告诉冬枝:“没醒呢,里面没动静。”
德喜也在门外候着呢,今日是朝会的日子,换做以前督主应该早早起来了,怎么今日竟这么晚,难道是病了?
里面不发话让进去,也没人敢叫,德喜从前是敢的,但如今正院已经有了主母,他进去叫也不合适。
卧房中那张宽敞的紫檀木拔步床上,秦绵抬起酸麻的手轻声抽气,孟长安昨夜强行抓着她的手逼她帮他弄那事,她哭着求饶也不成,还威胁她再不老实就要用别的了。
秦绵思及此一张俏脸红的发烫,她强撑着爬起来,却转瞬就被身后的男人再次拉进怀里。孟长安双手缠上来,紧搂着她,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耳后。
“再睡一会儿。”他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秦绵偏头躲过他唇舌的袭击,挣扎着道:“不行,今日有朝会,你快点起来呀。”
孟长安皱眉不悦:“不起。”
他抱她抱的更紧,不想起床想抱着她睡觉的心思更加强烈。
秦绵气恼:“督主。”她同时用手肘推他,使了十分的力气,到了他身上依然不痛不痒。
孟长安此刻倒是心满意足,他最不喜欢她总是恭恭敬敬没有情绪的样子。
“那夫人为我更衣。”他抱着她不撒手,秦绵额上都急出了汗,他的要求她自然是答应的。
孟长安朝外吩咐一声,门外等着的婢女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秦绵由冬枝伺候着简单上了妆就来帮孟长安更衣。
她给他围腰带的时候双手绕到他背后,整个身体都依在他怀里,孟长安垂眸看着她,神色温柔的不像话。
他借机双手抱着她,在她耳畔不舍地道:“本督今日不去上朝了,可好?”
秦绵被他耍赖的样子震惊到,随即嘴角微微弯起,声音清淡:“不好。”
孟长安的双臂几乎是紧紧箍着她,“小没良心的,你惦记着本督不在与你那表哥私会吗?”
秦绵无奈:“周家表哥也要上朝的。”
孟长安难得被她噎了一下,也不生气,只是抱着她声音闷闷的:“那你不许再去见周家兄妹。”
秦绵:“督主这是不讲理,纵然不是亲戚,那周家表妹性格我也极喜欢,我也没几个朋友,你是希望我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孟长安不满:“本督不是人吗?”
秦绵叹气:“那怎么一样,督主上朝的时候还有在东厂办公的时候还能带上我吗?”
孟长安刚想反问一句,怎么不能?秦绵下一句话就堵了上来。
“就算是能我也不去,那多不自在。”
她一句不自在就让他歇了心思,算了,随她开心吧。
孟长安:“那你离那个周琦裕远一点,本督一见他就来气。”
他说起周琦裕的时候咬牙切齿的,秦绵轻轻一叹,双手在他背后拍了拍。
“督主老是针对周家表哥干什么,我与他就是兄妹之情,他也是个守礼的人,我都嫁给督主了,自然一心一意只想着督主,何况……”
秦绵有些难以开口,孟长安追问道:“何况什么?”
怀里的小女子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何况没嫁你之前,我心里也没想过旁人。”
孟长安心头一震,只是他仍不信,上次秦绵为了救周琦裕能在东厂门口等一下午,她待他定是不同的。
他再三犹豫,强迫自己不去想,也不要逼问她,他怕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会控制不住伤害她。
可是,他抱着她温软的身子还是不甘心,于是孟长安破釜沉舟般决然问道:“那你为何上次要替他求情,还在东厂门口等了大半日,那时候那么冷,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在用自己受苦威胁本督放了他?
他没能说下去,等待她回答的时候眼底一片沉暗。
秦绵怔了怔,她才明白他那次生病之后情绪大变是为了什么,原来他以为她对周家表哥有情。
她抿了抿嘴角才没有笑出来,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不是呀,那是阿韵着急要等,我劝她回去她不肯,也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只能陪她一起等。”
她软糯的声音和那只轻柔拍抚的手让他心里熨帖极了,孟长安退后一步,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水润清亮的眼睛问道:“真的?”
秦绵点头,而后被他抱孩子一般双手托住腰抱起来,孟长安仰头看她,痴迷又认真。
秦绵恍然间有种错觉,她觉得在孟长安心里她也比他高出这么多。
周围一堆下人看着,秦绵羞红了脸,捶他肩膀。
“放我下来,督主该去上朝了。”
孟长安放下她,挑了挑眉,凑近她耳侧道:“全听夫人的,毕竟本督如今命都握在夫人手中了。”
他说罢抓起秦绵的手轻轻吻了吻,带着偷笑的德喜一起离开。
秦绵盯着那只手看,双颊发烫,孟长安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在意指昨晚,一想到这只手握过那里,秦绵更是难受,逃也似的进了里间,关上了门。
早朝上,有几个大臣提议给几个成年皇子封王,并让他们参与朝政。
孟长安站在昭昌帝侧首,神色波澜不惊。
三皇子被这些大臣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想好对策,昭昌帝已经拍板决定了。
他当场就让张福宣读圣旨,只是跪下听完旨,三皇子淡然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
圣旨上给他和四皇子七皇子都封了王,并让四皇子管着吏部,让七皇子管着户部,而他被打发去了礼部。
虽然只是临时任用,但却可以趁机安插自己的人到重要的位置上去,昭昌帝这明显偏心的举动让三皇子心里十分不平衡。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大家都不封王不参政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年纪最长却输给了两个弟弟。
四皇子也就算了,母妃家世不显,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是七皇子不一样,他的母亲德妃是定远将军的妹妹,而这位定远将军可是尚了惠宁长公主的,长公主是昭昌帝一母同胞的姐姐,她可是能左右昭昌帝意见的。
三皇子思虑之后赶紧给支持自己的朝臣使眼色,可他往身后看的时候才发现今日他舅舅长宁侯和邵御史都没来,张太傅被派去修书,最近都不上朝。
大势已去,仅凭几个手里没权的老臣根本无法让昭昌帝改变心意。
散朝后,三皇子面沉如水去了梁贵妃宫里,埋怨她前些日子与姝妃争宠惹怒父皇,才让父皇如此看不上他。
三皇子发泄了怒气离开之后,梁贵妃气的一边哭一边骂,把寝殿里的东西都砸了。
“皇上怎么能如此对我们母子,我恨他,他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如此抬举德妃那贱人的儿子,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把德妃和七皇子这两个祸害除了。”
本来是怒极之言,但偏巧昭昌帝今日听了姝妃的劝解来看梁贵妃,他不让宫人通传,走到寝殿门口就听了这么一句话,脸上顿时变色。
“大胆,你竟敢辱骂君王。”
他看着梁贵妃吓得惨白的脸,到底念在她入宫多年且为他生养儿女的份上没有重判。
“来人,梁贵妃言行无状,不堪为贵妃之位,降为婕妤,收回掌管六宫之权。”
昭昌帝离开后,梁贵妃委顿在地,绝望地喃喃:“完了,这下全完了。”
厂督府的书房里,孟长安用朱笔批着折子,秦绵站在一旁给他磨墨,两人离得近,衣服都挨在一起。
顾劲把东厂传过来的宫里的消息回报给孟长安,说到梁贵妃被降为婕妤之时,秦绵诧异抬头,梁贵妃竟然这样容易就倒了?
顾劲又说起一件趣事:“今日早朝,长宁侯和邵御史都不在,原来是昨日世子夫人回娘家哭闹一通,邵御史便打上了门,与长宁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两人脸上都受了伤,只能谎称生病,没法上朝。”
孟长安轻嗤:“怪不得今日连个站出来给三皇子说话的人都没有。”
顾劲:“可不是,那梁少夫人真是做了件好事,省了我们不少麻烦,真该谢谢她。”
孟长安侧首看了身边乖乖磨墨的小女子一眼,笑着对顾劲说:“你可谢错了人,要谢也得谢本督机敏无双的夫人,你说是不是?”
他忽然按住她磨墨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揉捏。
顾劲觉得没眼看,轻咳一声赶紧告辞,他走到门边,正遇上来送茶水点心的冬枝。
女子低着头,鼻翼上冒着细汗。顾劲往右让开,谁知她也往右躲,再一次面对面。
顾劲起了玩闹的心思,戏耍般的,她往哪边躲,他也跟着挪过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冬枝忍无可忍抬头怒视他,而后挤出一丝笑。
“顾统领,您先请。”
顾劲嗯了一声,但却不动。
秦绵在里面看到,笑着对冬枝说:“冬枝,快给顾统领让路。”
冬枝侧身躲到一旁,狠狠瞪了顾劲一眼,顾劲笑着对她挑眉,得意地离开。
秦绵看了嘴角一弯,感叹一句:“也不知道顾统领有没有意中人啊?”
孟长安翻看奏折的手一顿,略带防备问道:“你问这干嘛?”
他心里不是滋味,顾劲虽然平日不着调,但好像曾经救过她,她会不会对他……
秦绵嗔了他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是觉得顾统领与冬枝还挺相配的,就是不知道顾统领有没有门户之见。”
孟长安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笑道:“顾劲是穷苦出身,家里只有一个娘,他娘腿脚和眼睛都不好,加上他是东厂的人,平素名声不好,还真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愿意嫁。”
冬枝进来时听了几句,神色慌张地放下茶盘出去了。
秦绵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猜到她是有心事。她想追过去问问,奈何孟长安的手还勾在她腰上不让她走。
“我腿都站酸了,回去歇歇。”
孟长安凝眉看她,突然把她抱在腿上坐着,双手禁锢着她,不容拒绝道:“要歇在这歇。”
秦绵扭了扭身子,气的想锤他,但见他认真批着折子,还是忍耐着没动。
看了半响,秦绵眼皮沉沉的,最后歪倒在孟长安肩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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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这章够不够甜呀?
鼻塞弄得像脑子塞住了,今天一天写一段删一段,脑子里乱糟糟的,让你们等了这么久我心里有愧,这章评论随机30个红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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