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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遗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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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最好奇师祖的生平。

师父曾告诉过我,西天是众生向往的极乐世界,大雷音寺是西天最神圣的净土。虽说师祖只是个大雷音寺门前的扫地僧,身份十分低微,但能在一个极乐世界中最神圣的净土上扫地,不比他到处流浪好太多吗?

何况彼时师祖出走没多少年,便飞灰了。这一点,说明师祖已到了晚年,着实不该到处奔波才对。

师父望着我,似笑非笑,“小十三啊,你身子都没长全,这脑袋却比南瓜还大了啊!”

我瞪了瞪半张脸上唯一的一颗眼珠子,顺便伸出仅有的那只手摸了摸一半肉一半檀木骨的头,瘪起那半张血淋淋嘴委屈道:“师父,小十三的头哪有那么大,明明很小嘛!”

师父说,我孺子不可教,脑袋里一堆想法,却总不开窍。

我不大明白,却又看着师父一张惋惜的脸,觉得奇怪,便又不敢多问。

十一岁,除了头和和脸都只有一半外,我大部□□子都和人一样了。我的好奇心也更强了,常常万事刨根究底问个明白。

许多问题师父都无言以对,譬如说“人为什么会生孩子?”;又譬如说,曾问过师父的,“我本没性别,被变作了女子,算不算雌雄同体?”

师父郁闷道:“徒儿啊,勤学好问是好事,但这勤学和好问单一说来,都不是好事啊。我不大明白,师父又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父说,小十三,你现在还小,很多事听了就好,无须过多明白。

我没见过师祖,甚至连画像都没见过,便好奇师祖到底长啥样,他和师父哪个更厉害。

师父不喜欢我问师祖的问题,这种好奇便一直压在心底。待着机会了若不问问,只怕后面便很少机会了,我便说,“师父,知道了,很多事我听就行了无须明白,那么你能说与我听听,你与师祖,那个更厉害?”

“呃……”师父愣了愣,一下反应过来,却并没十分生气,道:“你师祖若不逃出大雷音寺来,只怕早就成一方活佛了。”

“哦!一方活佛!”我挠头,“师父,我还不大明白,到底你厉害,还是师祖厉害,差距多大呢?”

师父汗颜,“小十三啊,你这心智……哎!”又冷冷道:“为师不是说了吗?许多事情,你听了就行,无须明白。”

我说,“师父!师父!徒儿知道了,师父你继续说,徒儿不打岔,听就行了!”

我本以为,我装傻师父会很生气,不想师父以为我真傻,竟笑了,伸手摸摸我的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又叹息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说,“哦哦哦!师父,徒儿知道了,师父天上,师祖地下!”

师父皱眉,“错了!错了!你师祖天上,为师地下!”说完,又自言自语道:“心智堪忧!心智堪忧啊!”

我借着追问,“师父你地下的法力都那么厉害了,师祖天上,法力不就更厉害?”

师父想了想,“道理是这样,不过你师祖……”

“不过师祖什么?难道师祖的法力不厉害?”我继续问。

师父道:“不是,只不过你师祖的法力,为师……为师也从未见识过。”

“师父,您又说谎了,师祖教您法术之时,您不就见识过吗?”

“呃……小十三啊,为师忘说了,你师祖呢有个怪习惯,教授法术之时,只讲理论,从不亲自示范。”

“师父,您真是个天才!”

“小十三,此话怎讲?”

“师父,你看,师祖只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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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你都这般厉害了,难道不算天才?”

“有道理!有道理!不过……”

“不过什么啊,师父?”

“为师忘说了,虽然你师祖只讲理论从不亲自示范,但为师学习法术之时,他常常化了个水人演示给为师学。”

“……”我白眼瞪师父。

师父说,“小十三,你这双眼睛还未彻底长全,这般瞪着人,小心长成双斗鸡眼了。”

我说,“师父啊,反正小十三也没见过斗鸡眼,长成了双斗鸡眼,也无所谓啦!”

“真的无所谓吗?”师父笑容诡异。

我扭了扭一半檀木一半模糊血肉的头,淡定道:“师父,无所谓啦!”

师父将我的头掰回来,双眼望着我,两个眼珠子翻白之后,翘着挤向鼻梁,就好像两个眼珠子在互相打架一样,我“啊!”了一声。师父说,“小十三啊,你知道吗,为师适才这个示范,便是斗鸡眼啦!”

我又“啊!”了一声,半个下吧差点被吓掉,师父冷眼瞪我“小十三,你这下吧,真还没掉够是吧?”

我急急打岔,装傻道:“师父,适才我们,说到哪了?”

师父望了望我,又冷冷道:“说到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长成双斗鸡眼,真的无所谓?”

我心中暗喜,面上却无比淡定,“师父,无所谓啦!”

师父说,徒儿啊,你若真无所谓,等你彻底长成个人了,为师便将你的眼睛,变作双斗鸡眼,可否?

我被师父吓得一愣,随即“呜呜呜”大哭起来,师父冷不丁道:“其实,斗鸡眼也没什么,不过是……”

我故意哭着接话道:“不过是什么?”

“不过是出门在外时,人家一见你觉得难看,一见你就想笑……哈哈哈!”师父大笑。

十二岁,师父为了将来我能做个称职的风流美少年,特意给我开了门两性课。

虽说彼时我肉身不全从未离开过师父的厢房半步,但从师父给我看过的一些书中明白,两性之事拿来授业,着实不是光彩之事。

这些书中曾有一夫子课间提起两性之事,时有人道:世风日下,师德师风败坏。我便学着说,“两性之事授课,真真世风日下,师德师风败坏!师德师风败坏!”

师父道:“师德师风败坏?”师父冷笑,反驳道:“呵呵,小十三啊,你是不知,如今这世道,大多人睡着了,唯为师独醒啊!”

我摇了摇还未长全的半个头,“师父,可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觉得,您大多时候都是睡着的,并且每日都要睡到日头晒屁股呢?”

师父一愣,笑着说,“徒儿啊!为师表面睡着,确醒着的,大多人醒着,却睡死了!”

我懵懵懂懂望着师父,师父说,“小十三啊,许多事你还不明白,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我瞪起刚长全的半只左眼望师父。他微微一笑,随手化了面铜镜对着我。镜中我还是半木半人的怪物,左半边头除了皮肤没长出来肉血淋漓露在外面,与人头已没甚分别,右半边头却依旧空空的檀木头骨,头骨上一只眼半个鼻处,挂着两个黑漆漆的窟窿。

从未见过自己长啥样的我,不被这副模样吓到,才真奇了怪了!

我“啊!”了一声,半边血淋淋的嘴上掉下块肉,“啪”一声落入药缸中。

师父撤去了铜镜,眉头微皱,满脸写着郁闷,冷不丁看我,“小十三啊!为师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你身上长出的这些肉呢,现在只不过的挂在了为师与你培植这副檀木骨架上,稍不注意用力过猛便会掉下几块来。为师也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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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你的身子,掉肉一点不痛苦,但这每日夜里长肉的痛苦,你着实不该不知啊!”

我哭着嘟起小半边血淋淋的嘴,憋屈道:“还不是师父您拿镜子吓十三,十三嘴上的肉,才会被吓掉的,您怎么可以这样?”

师父冷冷道:“若不是你这只独眼作祟瞪着为师,为师又怎会无缘无故,拿个镜子吓你?”

我低头想想还真是这样,又想一想,觉得自己被师父忽悠了,抬头之时,师父早不知去向。

夜里师父看我时,我说起此事。师父一脸不解,挠头郁闷道:“有这事吗?为师怎么不记得了?”我瞅着师父,师父继续挠头,笑容狡黠,“好像……好像还真有这事,不过……不过小十三啊,这事,这事有何问题吗?”

我想了想,觉得师父说的很有道理。他不过像以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走了,便没再多问。可心中突又想起一事,急道:“师父,这事没问题,但您白日的时候说,您睡着的确醒着的,这个……这个徒儿着实不懂啊?”

师父束手站着,站在药缸前瞅着我,眸中带笑,“小十三啊,这个呢,终有一日,你会懂的。”

师父很奇怪,什么都让我学,却从不解释,读书亦然。他常常说,“小十三,书读过就好,读过就好,即便读不懂也没什么。”

我问师父为什么,师父说,“九州有句授业名言这样说,‘这世上许多书只可会意,不可言传!’。”

我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师父说,简单说来,便是这世上许多书不必读懂的意思。这些书读懂了也不可言传,既然不可言传,即便你读不懂,人们也只能会意。大多时候,你说读过某本书的时候,人们都会意你读懂了。

我懵懵懂懂:“师父,原来读书,不必都懂啊!”

师父笑容满面:“小十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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