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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戏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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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不知有这段公案,只忽然觉察到宴会上的气氛又变了,不由心下叹息:这好好的日子,这么些人就会寻些事端,可见这好日子过的多了,这些女人无聊的紧,只揪着些小事不放。

八福晋郭络罗氏现下虽因胤禩被降为贝勒地位有所下降,但她娘家地位仍然不错,宫里更有宜妃撑腰,因而眉宇间仍有傲然之色。

她最是看不惯乌喇那拉氏那端庄虚伪的样子,明明不喜胤禛的妻妾,当着众人却总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倒是秋月颇得郭络罗氏的眼缘。当然,秋月是雍王府的人而不是胤禩的女人,这点也是很重要的。

郭络罗氏虽不如从前,性子虽有所收敛,却也不是好相与的,只扫了四周,冷哼了一声。那些地位差些的,自然低头不敢同她对视,那地位同她一般的,也只笑着同她见礼。

瞥了众人一眼,郭络罗氏对这些女人都不屑的紧,又见她带来的人畏缩的样子,心下不喜,呵斥了几句后,见众妯娌劝阻,方揭过了这事儿,由着她们逗趣奉承。

一时宴毕,洒满跳完大绳,福哥儿的满月祈福仪式过后,众人刚回到大厅,就有宫里的赏赐下来,众人复又出了大厅,在仪门处跪下,按尊卑大小排好,恭听圣旨,叩谢宫里的赏赐,其中德妃的赏赐尤为丰厚。

留了宣旨的公公吃了杯酒,吩咐高福送了那太监出门,众人这才纷纷恭贺胤禛、乌喇那拉氏和秋月。

一旁十三福晋兆佳氏因那古酒和酒方子,对秋月印象不错,后来在皇宫两人几次短短的接触中,也知道秋月并不像外头传言的那般清高不饶人,因笑着对乌喇那拉氏道:“四嫂,这礼也其全了,小阿哥咱们姊妹也瞧了,可还不知道小阿哥的名儿呢。是不是该给咱们福哥儿取蚌名了,大伙儿可是都像知道呢”

众人连声称是,胤祥也在一旁凑趣胤禛,嘴里不停说着,眼睛也不断作怪,引的众人嬉笑不已,不断打趣胤祥。

胤禛见眼下气氛不错,微微颔首,负手沉吟道:“小阿哥身子弱,不宜富娇宠过厚,我特意请皇阿玛御准,让他不需按字排辈,以福字为道,只愿他身体康健,一生福禄,就叫他福惠吧”

胤禛话音刚落,便是一片哗然。

康熙子嗣甚多,活下来的儿子便有二十多个,孙子更是数不甚数。那些不甚得宠的,母族位卑,上不得皇室玉蝶的孩子,方不按字排辈,可年氏自打进府便有椒房专宠之势,怎得也是这样。

难道这年氏得宠,另有内情?

不怨大家这样想,实在是胤禛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年二奶奶古秀兰虽先前得了秋月的信儿,可眼下仍是被氛围所扰,竟也同大家一般,生出这样的心思。

宗族之事的确是大事,也不怪大家如此。古语云:认主归宗,可不就是能在族谱上留名儿,得到大家的认可。

虽这般想着,好歹是人家的家事,闪神过后,乌喇那拉氏笑逐颜开道:“爷这名取的好,小阿哥乳名叫福哥儿,爷取的名又叫福惠,可是相辅相成,却是极好的。”

胤祥跟着胤禛这么久了,知道他那锱铢必较的性子,何况前几日两人闲谈时,他便拿了福惠儿子前来炫耀,自然知晓他四哥对这个儿子的重视。他四哥不为福惠按字排名,除了为福惠祈福之外,自然是爱新觉罗家族子孙太多,胤禛嫌好名字已经被其他人占了,索性先空着,等何时得了好字,再给福惠用。

而雍王府除了弘晖是胤禛特意取的,那弘时弘历弘昼,不过是胤禛随便想了想,便替孩子取了名儿,可没像这样,这般重视和费工夫。

因知晓里面的这段公案,他也不同其他人那样,只笑道:“天生福惠,小四嫂可真是得四哥的另眼相待啊”

他虽是真心,众人却以为他是为着胤禛开脱,因而也只顺着这话,说着好话,却没见着胤禛眉梢处对‘福惠’二字的满意。

却说李氏听了这名,不由喜笑颜开,这年氏的儿子,连字都排不上,更不可能是她的弘时的威胁,因而夸赞福惠的话更是滔滔不绝,真心诚意了不少。

钮祜禄氏见秋月的儿子得了这个名儿,她的脸上却无不愉之色,只将之放在心里,暗自纳罕,留着细细琢磨不提。

且不说这名儿在众人心里起了怎样的风波,一时管家来报,内院的小戏台子早已搭好,一切打点妥当,众人便移步席间吃酒看戏。

因是一班新出小戏,昆弋两腔皆有,众人听的也有趣。

因上次席间秋月夸那《醉闹五台山》的戏文好,胤禛便特意为她点了这出戏,那有眼力见的人自然将这出戏放在开头。

因这处戏热闹。那见识不多却喜欢热闹的女人也听的懂,皆看的有滋有味。

因男女分开坐着,秋月左右两侧分别坐这兆佳氏和钮祜禄氏,上次宫宴三人也是这样坐着,也算熟悉,随着戏文开始,秋月等人也都聊开了。

钮祜禄氏见秋月看戏有趣,笑道:“福哥儿呢,怎么没见着他了。”

秋月道:“这儿闹腾,我让悠琴抱回去了,索性礼已经全了。”

兆佳氏笑道:“小阿哥长得可真俊,活脱脱像是小时候的四哥。”

秋月笑道:“可不就是,同他阿玛一般,整日冰着一张脸,以后定要把他教好,可不能学他阿玛像个冰块冷冰冰似的。还是小弘历好,见到人就笑眯眯的。”

钮祜禄氏笑道:“福哥儿这么小,不过才一个月,哪里知道笑,妹妹也太心急了。”

说的三人都笑了起来,一时听着戏文,吃着瓜果。

钮祜禄氏听到台子上唱到那‘没缘法,转眼分离乍’便笑道:“这出戏可不是妹妹爱看的。”

秋月含笑点头,眼光也直盯着戏台子瞧。兆佳氏疑惑道:“我原以为妹妹是那雅清的人儿,怎得会喜欢这样热闹的戏。”

秋月掩嘴道:“姐姐莫不是认为我只该听那哀怨悱恻的戏文吧”

兆佳氏笑道:“我原在家时也略识得几字,听那戏文最不喜打打闹闹的,看着闹腾的紧。”

秋月打趣道:“那姐姐可就白听了这几年戏了,你那里知道这出戏的好处,排场又好,词藻更妙。”

兆佳氏道:“我从来怕这些热闹,那文文静静的小戏子唱的,岂不是很妙。”

秋月笑道:“要说这一出热闹,你还算不知戏呢。这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韵律不用说是好的了;只那词藻中,有一只‘寄生草’填的极妙,你何曾知道。”

兆佳氏见说的这般好,便摇头道:“确实不知,你快快说来,念与我听听。”

秋月笑了笑,便念道:“慢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兆佳氏忽然得了这段话,好似参禅的一般,低头细嚼这话的滋味。思及胤祥从前的辉煌,在想起现下的日子,不觉心下有些恻然。然,这是秋月的好日子,她也不好露出心思,只勉强笑道:“果然是好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秋月和钮祜禄氏哪里瞧不出她的样子,只是两人与她虽说比旁人稍熟些,却也没到相熟的地步,因而对望了一眼,歇过了话,只是瞧着戏台子看戏。

一时看了戏,众人又用了晚膳,至申时将阑,满月酒方才结束,待宾客离开,众人闲话了几句也就散了。

回到院子,秋月和胤禛分别用了醒酒汤,去了醉意,见胤禛躺在矮榻上小憩,便小声嘱咐了夏悠琴看着,自己则带着素云去东厢看福惠。

见福惠吃了药正睡着,秋月便让嬷嬷和悠琴好生看着,她也并没回房,只径自带了春纤和素云去耳房梳洗。

一时回到房间,见胤禛仍躺在窗下她躺的那张矮塌上,便走过去轻轻推喊了几声。见他仍睡着,只用手捏着他的鼻子,“快起来洗漱了,这满屋子的酒味,熏死了。”

说着,放了手,起身绕过胤禛,推开了一扇窗子,通通气儿。

回过身时,胤禛已经睁开了眼,正盯着她瞧呢?

秋月被他看的羞恼了,嗔了他一眼,道:“我的爷,水已经给你备好了,您快去洗漱吧。”

胤禛并不答,只懒洋洋的问道:“可是喜欢福惠这名?”

秋月见他眉眼处的得意,拉了他的手,道:“喜欢喜欢,只要是爷用了心的,妾都喜欢,您快去洗澡吧,这一身的酒味。”说着用手扇了扇。

胤禛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却并不松手,嘴里只道:“伺候爷沐浴,说着便拉着她往外间走去。”

秋月红了脸,又见他往外走去,忙道:“好好,爷快放开,这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让人看见了,怪臊的。”

胤禛眼里闪过笑意,放开了手。

秋月伺候他洗漱了,至夜里两人自然又是一番缠绵不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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