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次面前的少女用左手做事时,苗月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了她的右手上,没憋住,问了出来。
“你这右手是受伤了?怎么一直用左手?”
然后就接收了到了萧玉儿一个凌冽的眼神。
别问,再问打死你。
苗月默默地闭了嘴。
这次出行并没有带上采薇,所以凡事都是萧玉儿自己动手,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丫鬟伺候,只是她不习惯陌生人碰她的东西,所以一概打发了。
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记忆立马又倒回到那个时候,如画面般在脑海中划过,她闭了闭眼,强行转移注意力,但心里还是很想打死沈黎安。
混蛋!
她现在都不想要她的右手了,竟然碰了那种东西。
即便是前世,在床榻之间,她们也从未这样过,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可重生之后,他怎的变的如此。
“想什么呢?”察觉到眼前人的恍神,苗月百般无聊地戳了戳她的手臂,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存在,不能无视她。
萧玉儿侧头看她。
“我...哎呀。”刚开了一个口,马车突然一阵跌宕,一头撞在了旁边的车壁之上。
“有刺客,快抓刺客,不能让他们接近郡主殿下的马车!”外面传来兵戎相击的声音,还有士兵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苗月默默地掏出了她家小萌。
眼神犀利地看着马车外头,想要出去。
“你回来。”起身到一半,被一只小手强行扯了回来。
对上萧玉儿一脸吃痛的表情,视线落在她额头上被撞红的那一块,眼神立马冷了下来,义愤填膺。
“我去帮你出气,让他们生不如死。”
像是附和主人的话,在她头上趴着的红色小蜘蛛也耀武扬威地举起了前面两根小腿。
“没事,外面的人会解决的。”萧玉儿笑了笑,心下有些温暖,但还是不让她出去。
似是被面前人眼中的从容淡定所折服,苗月点了点头,也不慌了,手指往头上一放,安抚下自家的小宠,靠在身后的车壁上,打了个哈切,又开始懒洋洋起来。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外面的打斗动静便停了下来,伴随着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厚重的车帘被掀了开来,一个让萧玉儿右手又不舒服起来的俊脸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
唇角含笑,眼神是跟她一样的淡然从容,一番打斗下来,他的衣衫依旧白净如雪,没有沾染上丝毫污垢。
萧玉儿的眼神沉了沉。
她倒不知,原来他的武功如此厉害。
“额头怎么了?”他最先注意到她的伤,清隽的眉宇微微皱了起来,原本从容的表情多了几分杀气。
“把车帘放下。”萧玉儿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冷着一张脸让他离开。
“疼不疼?”毫不自知的询问,他反正上了车来。
视线落在旁边哈切连天的苗月身上。
苗月:“.....”
“我出去透透气,透透气。”无视萧玉儿挽留的眼神,溜了溜了。
“怎么如此不小心。”沈黎安坐在苗月的位置上,从身后马车的暗格之中拿出一瓶药膏来。
萧玉儿看着他的动作,讽刺地勾了勾唇角:“你倒是对这马车之内的情况了解的透彻。”
将药膏打开,指腹在表面抹了抹,便往少女额头上的红痕而去。
“这马车原就是我命人打造的,熟悉是自然,别动,不好好涂药会肿的。”像是大人训斥小孩一般,沈黎安纠着眉眼,眸底满是担忧和心疼。
“男女授受不亲。”萧玉儿却不吃他这一套,甚至还往旁边挪了挪,离他更远。
沈黎安也不恼,她挪一尺,他便挪一丈便是,总归他的厚颜无耻她也见识过了。
“好了,你恼我气我打我便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不要....”
“你再这样,我就...”
“快涂。”怕面前的人再不要脸地说出什么耍流氓的话来,萧玉儿眼里冷光四溢,但却还是说了妥协的话。
沈黎安小心细致地涂着,甚至还想呼上一呼。
“不用吹。”萧玉儿见他动作,立马往旁边又挪了一点,耳根子染上一点绯色。
一声轻笑,面前的人突然接近,一只手按着她身后的车壁,把她禁锢在跟前,对上她一双快要冒火的双眼,眼里含笑地叫了一遍她的乳名。
“玉儿。”
萧玉儿侧过脸,恍若未闻,冷淡的不像话。
“玉儿。”眼前人的脸朝着她接近几分。
她依旧未言,只当空气。
“玉儿~”声音越发温柔,再次接近。
她往后退了退,但已经被对方逼进了角落,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玉儿~”温热的呼吸已经扑在了她的脸上,那张脸越发近了。
萧玉儿终于忍受不住。
“你够了,有完没完,你到底还想怎样,别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负,我只是...唔...”
话未尽,便被一吻封唇,但却没有深入,而是轻柔地在她唇瓣上碰了一下,便立马退开。
眼底笑意更深。
“只是舍不得,对不对?”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自得其乐。
无视眼前人儿几乎快要冒火的眼神。
真的是忍无可忍。
小手一挥,早已掩在袖下的毒粉尽数撒在面前人的脸上,一旦闻入丝毫,便会浑身僵硬,全身发紫发青,一炷香的功夫,七窍流血而死。
她自然不会让他死,只是想让他感受到过程中的痛苦,这是报复。
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依旧无知无觉地冲她笑,哪怕全身僵硬,眼睛渐渐充血看不见,却还是用最后的力道把她搂在怀里,紧的即便他真的死了,她也无法轻易从他怀中挣脱。
除非砍断他的双手。
“你疯了!”萧玉儿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他,却见他耷拉着眼帘,睫羽轻颤,冲着她艰难却宠溺地笑了笑。
“其实,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
萧玉儿忽然想起当初为他解毒时,他所要经历的痛楚,心脏仿佛被针扎似的难受。
“还有,我想说,这次刺杀的杀手不简单,应该是从甘城前来,这场瘟疫,可能并非天灾那么简单,所以我想,我...”话还未说完,气便先下去了。
萧玉儿慌了,这毒药发作的不应该那么快啊。
心里想着,却快速从怀里掏了解药喂到他唇边。
“吃下去。”
“我不。”
“......”
这种时候跟她闹脾气,他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快吃。”
“你亲,亲我一下,我就吃。”笑的十分纯良。
萧玉儿再次握起了拳头,想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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