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內,七人笑哈哈的打著牌,屋門外的過道裏,站著一個警裝男子,側耳聽了聽屋裏的動靜,回頭朝走廊入口方向打了個手勢。
走廊入口處馬上走來三人,一個經理模樣的男子手持房卡走在最前,身後跟著之前與李睿發生衝突的嶽所與富春。三人腳步很快,不一時便走到李睿的房間門口,同時停了下來。
嶽所低聲問道:“就是這間沒錯吧?”那經理模樣的男子點頭低聲道:“沒錯,剛才嶽所你從樓道裏攝像機拍下來的監控錄像裏也看到了,他就是進的這一間。”嶽所點了點頭,道:“開門。”
那經理模樣的男子聞言便把手裏拿著的房卡插到讀卡鎖孔裏麵,吱的一聲輕響後,安防電子門鎖就自動打開了。那男子對嶽所點了下頭,道:“進吧。”
嶽所推門走了進去。令人奇怪的是,他隻在屋裏停留了不到三十秒,幾乎是前腳剛進,在屋裏轉了個圈,後腳就又走了出來。
那經理打扮的男子問道:“這麽快?”嶽所撇撇嘴,道:“這還不快?行了,沒你事了,你忙你的去吧。”那男子嗯了一聲,把屋門鎖上,拔腿便走。
嶽所等他走後,從褲兜裏摸出另外一張房卡,打開李睿隔壁那間客房的屋門,與富春、還有守在袁小迪房門口那人走了進去,輕輕將門掩上,再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走廊裏空蕩蕩的,冷清中透著詭異。
三國殺這種娛樂牌,學起來比撲克難度高一點,但是一經學會,就會發現這比打撲克好玩不知道多少倍,從中可以體驗到與戰友同仇敵愾的快意,也能體會到一步步幹掉對頭的快意,更能享受到種種誤殺的樂趣。就是因為太好玩了,所以李睿、袁小迪等人一直玩了三個多鍾頭。直到半夜十一點多,孫大中等幾個年紀較大的人撐不住了,這才宣告結束。
眾人從袁小迪房間裏退出來,一一回房。
李睿也回到自己的客房門口,剛剛插卡,還沒推門,就聽身後傳來張慧小聲的召喚:“處長,處長……”李睿回頭看去,見張慧就站在她的房間門內,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麽,就同樣小聲說道:“幹嗎?”張慧衝他一笑,對他連連招手。李睿暗想,這丫頭不是發春了吧,這是想讓自己跟她共宿一屋?那怎麽行,不說很可能會跟她發生關係,就說被任一個下屬看到,自己這處長的臉以後還往哪放?轉身朝她門口走了兩步,低聲道:“到底幹嘛呀?”張慧笑眯眯地說:“你來就是了。”
李睿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邁步朝她屋裏走去。
張慧笑嘻嘻的側身讓開,請他走進屋裏,正要關門,瞥見他房卡還插在門上,就橫穿走廊過去,把房卡拔了下來,轉過身輕快的跑回屋裏,輕輕將門關了。
李睿看她走回來,皺眉問道:“你搞什麽鬼?”張慧笑道:“咱倆還去遊泳吧?”李睿既驚奇又好笑,道:“還遊?這都該睡覺啦,還遊什麽啊遊。”張慧撒嬌道:“好容易出來玩一次,那麽早睡覺幹什麽?就再去遊一會兒吧,不用太久,一個小時就行。”說著摸出手機,看看時間,道:“你瞧,剛十一點半,咱倆去遊一個鍾頭,也不過十二點半,也不算太晚啊。”李睿歎道:“想不到你遊泳的興致這麽高,可我已經困啦。”說著打了個哈欠。張慧拉著他手臂撒嬌道:“為了我晚睡一會兒不行嗎?”
李睿本來是想婉拒她的,可是想到她對自己的好,又有些心軟,便道:“隻玩一個小時。”張慧大喜過望,轉身去拿遊泳裝備,道:“人家泳衣好歹是剛買的呢,隻穿一次怎麽行?嗬嗬。”李睿這才知道她的泳衣是新買的,打趣她道:“你泳衣太難看了,應該買比幾尼。”張慧猛然轉過頭來,嫵媚的瞪著他,道:“你怎麽不早說?”李睿苦笑道:“誰知道你要遊啊。”張慧想了想,道:“要不我再買一套你說的那個吧?你說的就是三點式對不對?”說著俏臉已經紅了。
李睿忙道:“別……別了,就這樣吧。”張慧紅著臉道:“你不是喜歡三點式嘛,說我這個難看,那我就換三點式給你看。”這話已經赤果果的表現出了情意,李睿聽到耳朵裏,臉皮有些發燒,剛剛被酒精麻醉的大腦中蕩起了一絲旖旎之情,忙轉身道:“我……我去拿泳褲。”張慧道:“你卡在床上扔著呢,自己拿。”李睿從她床上拿起房卡,快步出了屋去,心中卻有了悔意,悔不該答應她夜遊,別人可都在床上呼呼大睡呢,自己卻跟這個年輕俊美的女下屬在泳池裏廝混,像什麽樣子?可是想要拒絕也已經晚了,隻能暗歎口氣,祈禱不要被外人看到。
他來到自己客房門口,刷卡開門,進了屋去。
耳聽李睿房間門聲響動,隔壁屋裏的富春臉上驟顯喜色,從門後快步回到裏屋,低聲對嶽所道:“那小子可算是回來啦,這幫人真特麽能玩!都幾點了還不睡覺……動手吧?”嶽所得意洋洋的說:“急什麽?都等到現在了,還怕再多等一會兒嗎?再等半個鍾頭,等他睡著了再去敲門。媽的逼,敢跟咱們作對,老子叫他覺也睡不好。”富春點點頭,道:“對,憑什麽讓他睡個好覺啊?咱們偏偏不現在動手,就等他睡著了再把他吵醒,哈哈,這個傻小子,等著被咱們玩死吧。”
他們幾個可是想不到,李睿這次開門進屋不是睡覺去了,而是拿遊泳裝備去了。
李睿走到屋裏邊,拿起放在電視櫃上的袋子,裏麵裝著泳褲泳帽等,轉身又走了出去,考慮到不便驚動隔壁的同事們,臨關門的時候特意使了小勁兒,將屋門柔柔的關了起來,誰也聽不出他又一次走了出去。
張慧也已經拿好泳衣,就在門內等著,見他出來,兩人就一前一後順著走廊往小樓外麵走去,出了賓館樓,進入那座室內遊泳館所在的娛樂活動中心樓,熟門熟路的來到遊泳館外,分別進入男女更衣室,準備再次暢遊嬉戲。
有人問了,都這麽晚了,遊泳館還開著,怎麽可能?
還真有可能!類似這種休閑度假山莊,裏麵所有的娛樂運動場館基本都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對外開放的,考慮的就是大部分的遊客都是過來度假的,很可能通宵不睡的瘋玩,為了使所有的客人都能玩得盡興,便特意設定了這樣的製度。當然了,場館可以全天候開放,工作人員卻不能連軸轉,事實上,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在晚九點以後就都下班休息去了。
也因此,李睿與張慧來到遊泳館的時候,就連銷售遊泳裝備的商店裏也都沒人了,遊泳池裏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一館一天地,一男和一女。
張慧四下裏望了望,臉上已經充滿了歡喜之色,笑嗬嗬的說:“不會再有像咱們這樣的人,半夜不睡過來遊泳的吧?”李睿苦笑道:“應該不會再有咱倆這樣腦子進水半夜不睡來遊泳的夜貓子了。”張慧哈哈笑了起來,抓起他的手就往池子裏下,等兩人都站到水裏的時候,她又忽然一竄,撲到李睿後背上抱住他的脖子,開心的叫道:“這回咱倆想怎麽玩就能怎麽玩啦,吼吼!”
她這一撲上來,李睿立時感受到有兩個軟綿綿的球壓在自己後背上,雖然隔著一層泳衣,還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它們的彈性與綿軟,心中一蕩,戲謔之心大起,猛地往前一撲,一個猛子鑽入水底。張慧嚇了一跳,急忙閉緊眼睛嘴巴。李睿背著她在水底紮了個猛子,等浮出水麵的時候改成了仰泳,等於是把她泡在了水下。張慧當然受不了,忙鬆開他的脖子鑽出水麵,大口呼吸起來。
李睿故意使壞,抱住她的身子就往水下按。張慧剛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身子已經再度入水,雖然心裏很開心,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喝了一大口水,想到裏麵可能含有人的尿液,又惡心得想吐。
就在二人在泳池嬉戲的同時,在賓館樓內,李睿房間的隔壁,嶽所看了看腕表,道:“行了,估計也睡著了,動手!”
屋裏已經多了一人,一共四人,命令發出之後,四人魚貫走出房間。
嶽所捏了捏褲兜裏的手槍,自言自語的說:“他最好仗著會功夫拒捕,那我就特麽做了他。”富春忙回頭道:“能不動槍還是不要動槍,隻要把他逮到所裏,咱們就能讓他比死了還難受。”嶽所聽得很有道理,點點頭,臉上現出殘忍的獰笑。
四人躡手躡腳的來到李睿房間門口,富春上前敲門:“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響過後,裏麵沒有傳來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