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的。
顾婠站在原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上哪儿去给你找一千万？”握着门把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与我何干？不过出于好心，我提醒你，女人的身体，很好赚钱。”
每一个字落在顾婠的耳中，成了陆栖祎给她的拳头。
一拳一拳砸落在心里。
“管家，把她丢出去，碍眼。”陆栖祎转身，不愿再多看顾婠一眼。
冷漠的态度，决绝的模样。
“没想到你的装疯卖傻彻底惹怒了他吧？何必呢？不过他说的也对，你这人啊，没脸没皮，适合做娼。”
乔曼的话很轻，轻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那一声娼，仿佛是一盆冰水从头浇灌到脚底。
那是他给她的羞辱。
乔曼转身，只留下即将被丢出陆家的顾婠。
“顾小姐，请你离开。”管家再次出现，厌恶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顾婠没有回头，大步离开。
对于陆家，她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
望着顾婠离开陆家，站在花园里的陈秀嘴角露出冷笑，呵，得罪了乔曼姐，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陈秀！”娇弱的音调在身旁响起，是乔曼。
“乔曼姐。”面对乔曼，陈秀自然是毕恭毕敬。
“对不起陈秀，我不能留你在身边了。”
“为什么？”陈秀有些急了。
从牢里出来，好不容易才回到乔曼姐身边，为什么要赶她走？
一旦进过劳，就不清白了，好工作哪儿那么好找？
“因为顾婠的事情，栖祎知道你坐过牢，你知道的，栖祎很讨厌顾婠，所以……”
乔曼有些愧疚的望着面前的陈秀，只是眼中的冷光证明了她内心的狠绝。
陈秀死死的攥着拳头。
过了良久，她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乔曼姐。我不会让你为难。”
陈秀转身，像是一只丧家犬，垂头丧气的走出陆家大门。
等再次抬头，眼中凶光毕露。
她之所以不能在留在乔曼姐身边，是因为被顾婠牵连了。
该死的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此刻的陈秀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在牢里弄死顾婠。
“陈秀，你等一下，这里有些钱，你先拿去，还有，你有了案底，又在栖祎面前路过脸了，现在我唯一能帮你找到的工作，就，就只有辉煌夜总会，那边我有朋友入股。”
乔曼急匆匆的追上陈秀，气喘吁吁的样子脸上又带着些许的亏欠。
“乔曼姐……”陈秀感动的一塌糊涂，毕竟没有人会在你绝望的时候伸出手帮你一把。
“我知道，去夜总会是委屈了你，而且还要让你同顾婠公事，但是我打过招呼了，你去哪儿，就是当保镖的，那边的公主和小姐比较多，所以女性保镖管理起来更方便些，你去那边找李姐，我会打招呼的。”
将手里的钱塞进陈秀的手里，乔曼又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独留下陈秀站在原地，眸中闪过些什么，嘴角上扬。
“和顾婠同事吗？”面上的凶狠不言语表。
……
从陆家别墅走回秦软软的住所，天已经大亮了。
秦软软还是没有回来，顾婠又发了好几个消息。
若是再不回来，她真的要去报警了。
一方面担忧着软软的安危，一方面她愁白了头。
一个月，一千万，否则她就拿不回爸爸唯一的遗物。
打开电脑，开始在上面找工作。
工作一个个看过去，点击的鼠标的手忽而停下。
耳畔是陆栖祎的话。
女人要想赚钱容易啊，卖。
心中涩涩的，堵得慌。
拿着手机的手犹豫再三。
目前夜总会是最赚钱的工作地点。
找到陈音的电话，还是拨了过去。
对方第一次没接，顾婠便在打。
“顾婠，你找死吗？”陈音接了电话，紧接着便是承受着她的怒火。
“陈音，我，想要找你帮忙，能不能……”
“臭婊子。”陈音咒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顾婠接着打。
“你到底想要干嘛？”
陈音的语调里充满了不耐。
“能不能让我再回到辉煌？”她现在需要钱。
“呵，行啊，你知道的，回到辉煌就是为了伺候男人，你被辞退应该是技术活不过关啊，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开个酒店，你要是能把我身边五个保镖伺候的舒舒服服了，我就考虑考虑让你回到辉煌。”
陈音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顾婠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她要钱，可……
“呵，做不到？顾婠，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顾家大小姐啊，迈不开腿还想要赚钱，想屁吃？”
陈音挂了电话。
顾婠没法，既然陈音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边去夜总会找李姐。
这一千万，无论如何，她都要凑齐了给陆栖祎。
然而下一秒，视线落在了电脑上一则小消息。
重金，求，肾？
心里咯噔。
是啊，她还剩下什么呢？
身体，她还剩下身体，若是抛不下脸面去服侍男人，就出卖自己的身体。
两者选其一。
顾婠深深陷入了沉默。
钥匙插入的声音。
是秦软软回来了？
顾婠猛的站起身，跑去玄关开门。
对上的，却是满身疲倦的秦软软，而软软脸上带着伤痕。
“软软，你……怎么回事？”
明显是被人欺负了。
秦软软见到顾婠，虚弱的冲着顾婠一笑，随后整个人倒在了顾婠的身上。
“软软……”
秦软软回来，整个人都病倒了。
“软软你别吓我，我送你去医院。”
“别，别去医院。”秦软软虚弱的下一秒就要晕厥。
但执意不让顾婠送她去医院。
一旦去了医院，那人立马就会知道。
又是手忙脚乱，将秦软软拖回房间。
软软在发烧，喂了退烧药，将她身上的伤口收拾妥当，顾婠有些虚脱的坐在床边。
忙完这一切，手机响了，是李姐的电话。
“顾婠，明天回辉煌上班，有没有问题？”
“回辉煌上班？”
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有些恍惚。
“怎么？不愿意？”电话里，李姐的声音有些低沉。
“好！”顾婠捏着手机。
是陈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