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玖悄悄趴在窗户缝隙边,一脸无语地看着义愤填膺的容佳在那叨叨叨:
“那些个鸟贵女,拽得跟什么似得,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爹吗?!
呵!
之前夜子玖那蠢货还有个好爹呢!
现在怎么样?
还不是被本姑娘踩在脚下磋脸?
等我哥……”
蠢货夜子玖:“……”!
“住口!”见容佳越说越离谱,容婆子赶紧呵止,“佳儿,你现在是正经人家的小姐!
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了,切记不能口无遮拦!粗话脏话更是要杜绝!
人道是‘咬人的狗不会叫’!
你四处蹦跶不知道能得罪多少人!
还有你……哥这件事,此乃绝密,便是死都不能说出去!
佳儿,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懂……”
“好了好了!总是将岁数挂在嘴上做什么?
现在咱们还是想想,夜子玖这件事要怎么办吧?”
容佳打断容婆子的啰嗦,不屑地撇撇嘴:“其实要我说,娘你根本就是多余担心!
之前那贱人跳河的时候,我就威胁过在场的小厮婢女了,这些个奴才哪里敢往外说?
身为奴才,对夜子玖动用私刑,又看管不力。
致使皇上点名‘照顾’的故人之女不幸身亡。
犯的可是对皇上阳奉阴违的死罪!
这些贱骨头,瞒还来不及呢,哪里敢透露一丁点?
如此一来,娘你不说,我不说,看管的奴才不敢说。
谁还知道夜子玖那贱人已经跳河死了?
等明儿个我们随便找个身形差不多的,毒哑了,再放把火将那脸熏成黑炭,冒充下不就可以了?
天灾人祸起了火,这谁能避免得了?
等那皇上老儿发现,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娘,佳儿这招瞒天过海,你说使的怎么样?”
容佳说完,破有些得意地看着容婆子。
容婆子蹙眉沉思良久,终于一声叹息,欣慰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娘的佳儿长大了!现在都能帮娘分忧了!
不过佳儿,你一定要记着,这件事万不能泄露出去!
夜子玖必须活着!
只要她活着,夜恒才会好好做一条听皇上话的罪狗,引着皇上一个个收拾暗地里跳来蹦去维护夜恒的莽夫!
我们娘俩也才有好日子过!
如今,‘夜子玖’遭逢大难,被毁了容貌和嗓子,以后让小厮照顾的时候一定要悠着点儿,不能再给弄死了!
佳儿,之前是娘没有用,没能给我的佳儿一个好身份,你心里不服气,所以总想着收拾夜子玖那贱人!
如今她已经死了,佳儿的怨气也该消了!
以后在外行事一定要收敛斯文一点,便是装也要装出善良温婉的样子来!
女孩子家,名声要紧!
等过了年,娘让你哥瞧瞧寻摸着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帮你相看相看!”
……
夜子玖这下子真的太震惊了!
这容婆子究竟是什么人啊?
好家伙,这么多年,不但在将军府眼皮子底下养着个亲闺女。
现在还冒出个“你哥”来?!
屋子里。
容婆子母女俩商量好了主意,终于往床上休息去了。
两母女很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夜子玖悄悄拨开窗户,踮着脚爬了进去。
进的屋子,夜子玖耸了耸鼻子,差一点喜极而泣!
桌子上,居然放了吃的!
夜子玖赶紧伸手拈起一片方片糕放进嘴里。
方片糕香浓可口入口即化!
夜子玖足足吃了小十片,这才拿起桌上精致的小茶壶,就着茶壶的小口,接连灌了好几口。
茶水微温,将方片糕慢慢润下喉管。
人生何其幸福!
夜子玖肚子里有了货,身体松快了不少,这才才有空打量这间房间。
房间里曾经的好东西,几乎都被抄家抄走了。
现在的摆设是容婆子重新搜罗来的,比起之前的,低了好几个档次。
但家具和床还是之前的,没有谁抄家会搬人家家具和床的,都是随着宅子或赏赐或卖给新主子。
夜子玖暂时还没有能力与容婆子背后的人直接抗衡,所以并没有打草惊蛇。
容婆子母女,就留她们先过过年吧!
现在,她要先弄点实惠再说!
夜子玖蹲下身,悄然钻进床底。